裴然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她，直到把她吓得不敢动了，才倏地笑了一声，“郑小姐还没嫁进来呢，就想摆大嫂的架子了？”
“……”
郑心媛只觉得刚才那一瞬，自己仿佛被猛兽盯住了般，仿佛下一刻就要丧命。
她脸色惨白，却咬着唇不敢说话。
气氛有些凝滞。
最后还是裴林揉了揉额角，神情无奈地开口，“好了，心媛的确马上就是你嫂子了，态度好点。”
裴然轻“呵”了一声，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郑心媛猛地喘过气来。
她也不敢多待，立刻拿起包，逃也似的离开了。
客厅一时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裴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裴然姿态散漫地倚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他将那根烟抽完，又点燃下一根，才嗤笑了一声，“你就愿意这样当冤大头，娶一个心不在你这的女人？”
裴林弹了下烟灰，随后淡淡道，“联姻罢了，爱不爱有什么所谓？”
裴家这么大的产业，儿女的婚姻自然不能完全自由。
不过比起其他豪门世家，裴父裴母还算是比较开明，只要求兄妹三人中，至少有一人联姻。
而裴然和姜栩对联姻都向来很反感。
就比如此刻，裴然冷眼看着裴林再次点燃第三根烟，语气有些嘲讽，“你觉得不靠联姻，裴家就完了？”
裴林吐出一个烟圈，神色有些倦怠，“我们家需要有人牺牲。”
“牺牲……”
裴然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沙发背，却是又忽然问，“那么，那位程小姐呢？”
裴林猛地顿住。
沉默半晌后，他苦笑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她已经离职了……从此以后和我都再无关系。”
裴然微微扯唇。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既然你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我就不劝你了，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排除万难，也得和她在一起，谁都休想阻止。”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裴林神色怔忪地坐在沙发上。
……
元瑶接到裴然的视频邀请时，正在看一篇英文文献。
自从她正式开学以后，每天就忙了起来，中午基本上抽不出时间，而晚上裴然又往往没时间，因此他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视频了。
恰好今天是周末，因此他打电话来，她便也很快就接通了。
只是没想到，刚一接通就看到了他幽怨的眼神。
元瑶眨了眨眼，关心地问，“裴然，你怎么了？”
裴然顿了顿，说没事。
元瑶便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力又飘到一旁的文献上去了。
裴然等了许久，她都没看过来，他终究是忍不住幽幽地开口，“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想不到主动给我打？”
元瑶愣了一下，随后打量了一下他。
他此刻神情淡然，但眼神极其执着，似是非要从她这讨到一个答案似的。
元瑶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