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眼前的中年女人，听到这声呼唤，倒是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在看到厉以臣的那一刹那，唇角马上扬起了慈爱的笑。
“以臣，你放学回来了？肚子饿不饿啊？今晚想吃什么？妈妈等下去给你准备，嗯？”
听到这话，厉以臣的脸上是正在极力隐忍的难过。
母亲疯了。
大概有十年了。
至于疯的原因，就是因为厉振业。
厉振业的山海医院，当初其实是母亲娘家的产业。
严家那边将女儿嫁给了厉振业，这也让厉振业自此，在医学圈内混得风生水起。
母亲对父亲，更是一片深情。
只可惜，一片深情，换来的却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久而久之，母亲的精神状态就出问题了。
面对这样的母亲，厉以臣很耐心地回答道：“妈，我不饿。”
语毕，他又关切的问道：“妈，天气开始凉了，您待在这院里做什么？”
“我在这儿种了点花儿，我来看看，这花儿长出来了没有。”母亲语气欢喜地说道。
有的时候，看着这样的母亲，厉以臣也会在心里想，这样的结果对于母亲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至少，她现在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能让她快乐的世界里。
她就不至于，再为了那些事情，去难过跟悲伤。
“人都来了，还不赶紧进来！”
一道严厉的声音，在别墅大门口响起。
厉以臣扭头看去，正是沉着一张脸的厉振业。
母亲听到厉振业的话语，忍不住说道：“振业，你跟以臣说话的时候，不要那么大声嘛。”
厉振业压根就没理会，淡淡的扫了厉以臣一眼后，就转身进了别墅。
厉以臣同母亲又说了两句话之后，也跟了进去。
刚进去，一叠照片就扔到了他的脚边。
厉以臣不慌不忙地垂眸看去。
正是他抱着姜凝走在酒店走廊上的照片。
这样的照片，的确是足够引人遐想。
只不过，厉以臣并未作出任何解释，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跟踪我？”
“你这个混帐东西！你上次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不是说，没有吃回头草的癖好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昨天，好像是你跟君依的结婚纪念日吧？可你在干什么？你陪着这个女人，在酒店里待了五六个小时！”
厉以臣微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厉振业：“爸，你怎么好像……特别忌惮贺君依他们一家子？该不会真如别人所说的，你有把柄被人家抓着吧？”
厉振业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心虚，但稍纵即逝。
“我能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着！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是有妻子的人！别给我搞出任何负面的新闻！我可不想帮你收拾这些烂摊子！”厉振业正色训斥道。
厉以臣却是冷冷一笑：“你现在是在教我，怎么当一个好丈夫吗？”
厉振业当然听得出来，厉以臣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的确，他是算不上一个好丈夫。
他也没有立场，可以去要求厉以臣怎么做。
所以，他并没有再继续这方面的话题，而是说道：“你自己别忘了，姜凝当初对你有多心狠！她连你们的孩子都能不要！这些年，更是连半句过问都没有！就这样一个女人，你还拿她当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