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臣用力地点了点头：“爷爷，您说！我听着！”
爷爷满目心疼的看着他：“这两年，你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对吗？”
厉以臣微垂了下眼眸，虽然没有给出回答，但他的答案，其实都写在脸上了。
“我都已经好久……好久没在你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爷爷，只要您好好的，我就会很开心的。”厉以臣的眼底尽是不舍。
爷爷轻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生老病死……谁都要经历的，谁也都无力阻止……”
“爷爷……”
“在爷爷走之前，能不能答应爷爷一件事？”
“您说！”
都这种时候了，不管爷爷提出什么，只要是他能办得到的，他大概都找不到理由拒绝吧？
“放下心里对姜凝的怨，这样做，不仅仅是放过她，也是放过你自己。”爷爷神色认真的说道。
这两年，就算厉以臣已经很努力的投入到全新的生活中。
但凭着他对自己孙子的了解，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孙子其实是将自己困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至今，都还走不出来。
而他，如果看不到厉以臣跟那段过去和解，他大概走的时候，也会有遗憾。
从两年前，厉以臣醒来到现在，他就再没有从厉以臣的脸上看到过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甚至都有点忘了，厉以臣笑起来是什么模样的。
明明以前，厉以臣也是那样爱笑的。
原来，真的会有人因为另外一个人，彻底忘了该怎么去快乐。
厉以臣大概也没想到，爷爷要跟自己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他的眼底隐隐出现了一丝波动，声音听着却还是一样的波澜不惊：“爷爷，我不会在她身上浪费任何情绪的。恨，谈不上。怨，也没必要。至于在意，就更不可能了。”
“反正，爷爷也没有什么遗愿……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跟阿政都能过得开心幸福。”爷爷满目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以前，厉以臣的眼里是有光的。
但现在，那里却是一片死寂，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
厉以臣将爷爷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爷爷，我跟阿政都会过得很好的。您还得看着阿政一点点地长大，还得看着我将远风集团一点点的发扬壮大。”
爷爷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弧度：“爷爷怕是真的看不到了……”
“爷爷！”厉以臣根本就听不得爷爷说这样的话。
过了一会儿，厉以臣就从老爷子的病房里走了出来。
厉振业正在跟医护人员交代一些事情，医护人员很认真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对于照顾老爷子的这件事，她们自然都不敢倦怠。
“太爷爷怎么样了？”阿政看到厉以臣出来了，赶忙跑了过去，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像阿政这样的年纪，对于生死应该还没有什么概念。
但他却是知道，来到医院，这肯定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
贺君依就站在一旁，她也想要迎上去，但双脚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只能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厉以臣刚想说些什么，厉振业从旁边走了过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