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骂骂咧咧道：“小灵玉，记住没？遇见张楚岚就一个劲的往死里扇！出了事你师叔替你担着！”
这个师叔好吓人……
张灵玉眼皮一跳，站起身微微一拜，拱手道：“至极师叔，灵玉记住了。”
“嗯，不错，有悟性。”张狂淡淡道：“小灵玉，你那水脏雷练的怎么样了？”
五雷正法，名为五雷，实为五炁，人一降生，先天之炁存于体内，细辨之，可分五行。
纯阳主火称心炁，阳中之少阴主金称肺炁；纯阴主水称肾炁，阴中少阳主木称肝炁；调和阴阳主土称脾炁，五炁攒聚为一，所行之法称为五雷正法。
初入手时，阴阳五炁各有强弱，难以同时升腾，必以一方为尊……
未破身之人神完气足，阳气足满，所以五炁当中必是心火领金肺之炁率先生发，这也是阳五雷的由来，也称为绛宫雷。
而破身之人元阳已漏，故以肾水领肝木之炁为尊，让阴炁率先生发……
——厚重浑浊，却又奇诡多变……
——无拘无束，纵性自在……
——行将起来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
故称为水脏雷。
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张灵玉眼底闪过一丝纠结，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答道：“至极师叔，晚辈……尚可……”
眼见如此，张狂叹了口气，下一秒，双眼猛地一睁，空气中瞬间闪烁起无边的激雷！
这些激雷数目繁多，却被张狂很好的控制在一个不大不小的范围内，形成一个半圆将张灵玉笼罩在内。
张灵玉双眼瞪大，惊道：“至极师叔，您这是做甚？”
张狂淡然道：“小灵玉，异人界中或许存在着某些能够制衡我们天师府的雷法，但在龙虎山上，能与这阳雷制衡的，唯有你那一身如烂泥一般的阴雷——水脏。”
说完，张狂也不理会张灵玉是什么反应，他看了看天色，又对后者说道：“现在距离太阳下山还有大概3个时辰，师叔希望你能在太阳下山之前，从囚雷牢笼中走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至极师叔！”
张灵玉满是不解，这算哪门子师叔？
哪有这样考验师侄的？
看着张狂远去的背影，张灵玉先是开启金光咒，可手掌刚触碰到激雷的一瞬间，张灵玉的瞳孔就骤然一缩！
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被电的酥麻，血肉都要烤焦了似的。
怎么可能！
张灵玉满脸惊恐，他的金光咒虽然比不上师傅、同门的几个师兄们，但‘以炁化形’可不是说着玩玩的，这已经代表了他的天赋极高。
可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的金光咒有一天会被人随手布下的一道禁制破防。
这就是至极师叔的实力吗？
恐怖如斯！
“咳咳！！”
张灵玉刻下两道鲜血，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抬起手掌，激射出一道黑色闪电！
轰在了白色激雷的禁制上。
那禁制果真出现了一丝涟漪！
可这并没有让张灵玉的脸上露出喜色，反而有些痛苦，更多的则是无奈。
“这是在逼着我啊……”
张灵玉自嘲一声，谁让他因为‘一念之差’呢，也怨不得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心灵通达。
张灵玉那双雪白的袖袍下滴落出大片大片黑色的，宛如泥泞一般的东西，让人看上去就会觉得自己已经深陷泥潭！
这就是阴五雷——水脏雷！
北境沧潭！
张狂的目的很简单，想出来？
那就用你那肮脏浑浊的水脏雷！
觉得自己不配？
那我就逼得你用它！
当这些黑色的宛如烂泥潭一般的水脏雷一触碰到如牢笼一般的白色激雷时。
二者发生了天大的反应与变化！
他们在相互消融！
相互瓦解！
相互制衡！
张灵玉很快就发现自己想要出去的话，就必须引发更多的水脏雷！
好在，龙虎山后山这一块没什么人，张灵玉心中的羞耻远远比不上之后与张楚岚对决时被人山人海围观的场面。
这一刻，张灵玉只能被迫接受自己，不论是因为至极师叔的禁制亦或是自己的原因，他必须要接受自己！
即使自己变成了一头猪！
也要坦然接受！
这一刻，张灵玉全身上下好似化作了一滩黑水，对着一处激雷禁制，全力轰去！
……
此时，作为始作俑者的张狂一脸无语的看着老天师张之维做贼似的，远远躲在一边，探出头眺望着自己的爱徒，张灵玉。
当看到张灵玉施展出水脏雷——北境沧潭时，张之维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不过一想到身后有个张狂，他当即板着脸，淡淡道：“师弟，我这徒儿哪都好，就是天资太愚昧了，啧啧，这么久了，才勉强接受了自己，害，愚昧啊！愚昧啊！”
一旁的陆瑾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个老匹夫，你要不看看自己说的是啥？外面都在传闻，张灵玉这小子以后必定是天师府的继承人，就光是这一点评价，就足够了！”
张之维摆了摆手道：“哎，谬赞！都是谬赞！”
陆瑾一听，顿时伸出手指指着张之维的鼻子骂道：“你说话前能不能把嘴角往下扯一扯？是个人都会觉得你在心里偷着乐吧？”
啪嗒！
张狂点燃一根香烟，吐出了徐徐白烟，他看了一眼睁眼说瞎话的张之维，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色渐渐被一层霞光侵染，变成了最唯美的彩霞色。
张狂起身，向后山走去。
这会不出意外的话，张灵玉应该突破了张狂设置的禁制。
毕竟张狂所施展的力量并不强，不然的话，仅凭这阶段的张灵玉，触之即死！
果然不如所料……
张灵玉突破了禁制，不过身体各处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
张狂嘴角上扬，将手掌贴在了张灵玉的额头上，空气中、山水间，有一股精纯的能量汇聚而来，张狂的手掌就像是一个过滤器，将这股能量其中细微不能再细微的杂质一一剔除，然后送入张灵玉体内。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张灵玉睁开了双眼，他抬头看了一眼张狂的脸，然后头一落，栽在了地上。
张狂伸了个懒腰，看向身后的张之维与陆瑾二人说道：“各位，待会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