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重新调查
自从提了天坛计划以后，饭桌上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静的只有筷子敲击碗的声音，楼瑶埋头吃饭，明显感觉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像是冰棱刺入肉体，寒意弥漫不止。
一抬头，对上了裴母吃人不吐骨头的眼神。
一弯柳叶眉更是增添了裴母几分贵气，她优雅的将碗筷放好，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嘴角上扬，眼里却看不出一丝喜悦。
“楼瑶啊，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的叙叙了，今天难得来一趟陪我上楼说说话吧。”
有什么话不能在饭桌上说？
楼瑶手一抖，顿感不妙。
却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意，将碗筷放好，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椅子推了进去，跟着裴母走到了偏厅。
裴母落座，双腿自然交叠，整个人像极了民国时期的阔太太，楼瑶站定一旁，丝毫不敢乱动。
只听耳畔响起了与先前不同的冰冷又有力量的声音。
“进裴家的门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楼家与我们裴家结亲，是你们楼家高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楼瑶的身份狠狠地踩在地上，楼瑶脸色一变，却不敢有任何反驳，只得连连称是。
裴母抿了一口茶，茶碗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挑逗着楼瑶的神经。
“本想着推动天坛计划，这样对两家都有利，可为什么京西不愿意，是不是你们楼家又做了什么蠢事，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懂得帮扶京西？”
裴母依旧保持着高雅，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却像是一个大手狠狠地扼住了楼瑶的脖子，令她完全无法呼吸。
“伯父，我们楼家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而我也一直都记得伯母的教诲。”
楼瑶垂下头，细软着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好拿捏的人，一番服软，让裴母稍微松了口气。
楼瑶继续道。
“伯母……其实我也有我的难处，这段时间京西和岑槐凑得很近，岑槐靠着自己一张狐狸精的脸一直在勾引京西，我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啊！”
楼瑶嘤嘤作态，一双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委屈，勾起了裴母上次见到岑槐的记忆，她冷嗤一声。
“连个狐狸精都防不住，你真是没用。”
楼瑶紧咬银牙，忍住反驳的冲动，只是一个劲的示弱。
裴母揉了揉肩膀，见状，楼瑶立马上前，双手放在裴母的肩头，小心地使着劲。
“那个狐狸精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出马的，你只用照顾好京西就行了。”
有了裴母的话，楼瑶放下了心里的石头，立即出声恭维。
“我相信伯母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伯母放心，我一定谨遵教诲好好的照顾京西！”
楼瑶这乖巧可爱的模样暂时骗过了裴母，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将楼瑶当成一回事。
两人聊完便来到客厅，裴父和裴京西一个坐在主位上，另一个坐在一旁，他们之间有一个茶盘，紫砂壶里飘起淡淡白烟，显然是刚泡的茶。
楼瑶扶着裴母走到沙发旁，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坐下，这时，裴母看了眼裴京西。
“京西啊，楼瑶来家里做客，你得好好的照顾才是。”
楼瑶愣了瞬，随即埋下了头，脸颊抹上了一团绯色。
俊逸出尘的脸闪过一瞬不虞，但很快收敛了自己的负面情绪，面无表情的将楼瑶迎到身边，又将桌上的糕点递给楼瑶。
看人的距离看起来很是亲昵，但只有和他面对面的楼瑶知道，他的眼根本就没有正视在自己的身上。
月明星稀，转眼便到了散场的时候。
临行前，二老又对楼瑶说了几番体己的话，裴母刻意大声开口。
“楼瑶啊，以后多来家里坐坐，迟早是一家人，可别生疏。”
接着，又看向裴京西。
“你也是，多陪陪楼瑶，也早点定下两人的亲事。”
楼瑶全程笑的开心，而裴京西确实无波无澜，仿佛他们的悲欢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上了车，裴京西直直的看着正前方，忽然想到上次助理查到的信息，岑家曾经收养了楼瑶。
冷不丁的，忽然问起了当初的事情。
“楼瑶，你还记得当初救我的事情么。”
裴京西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可清楚地感受到楼瑶的身子颤了颤。
楼瑶双手不自然的握住安全带，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扯了扯嘴角，不答反问。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个了？”
裴京西漫不经心的开口。
“只是突然想到，想问问你。”
这时，面前的红绿灯成了红色，看着上面红色的倒计时，每一下都楼瑶的心里刺激，她讪笑两声，目光移向窗外。
原本就是编好的事情，楼瑶自然记得当初说的是什么，可他突然的问话让楼瑶有些没底，如果按照之前所说的又重新复述一遍，未免显得自己太刻意了。
当红绿灯跳转成绿色的时候，楼瑶抬起头，目光瞥向裴京西的侧脸。
“时间太久了，我都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真没想到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要是还有下一次那样的情况，我也一定毫不留情的选择救你。”
楼瑶模棱两可的答案加上最后的一番深情并没有打动裴京西，裴京西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开口。
一时间，车厢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冰冷。
直至到了楼瑶家楼底下，她才像是逃跑一样回到了家，盯着她的背影，裴京西眼里的疑惑越发的重，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裴总！”
裴京西眯起眼。
“楼瑶救我的事情，我要你重新调查。”
助理愣了瞬。
“裴总，可是上次的调查结果来看，你出事的细节和楼瑶小姐说的一模一样，怎么突然……”
助理的话被打断。
“我让你查。”
助理不敢在说话，连忙闭了嘴。
时过境迁，要查这事也不容易，助理连夜订好了去别省的机票，打算按照裴京西的吩咐彻查当年的事情。
他的心，暗了太久了，是时候该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