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欧阳三嗫嚅片刻，情形他已经记不太清，当时知道那个女孩是严妗大半也是靠的猜测。现下措辞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用那露出的一只眼睛盯着严妗瞧。
艰难的扫了一圈严妗周遭，终于在她的右手处找到了受伤的痕迹，一颗心也如愿以偿的提到嗓子眼。
这可是京晟和于氏的千金，自己断了条胳膊也没什么，但严妗要是因为欧阳家的家事受伤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
张明礼怎会不知道欧阳三心中所想，没好气的给他掖了被角，说道。
顺着欧阳三的视线严妗低头看到了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轻轻一笑抬起来给欧阳三看：“不小心蹭破了点皮。”
“所以…？是张明礼你？”欧阳三晕的彻底，无法还原当时的情况，便以为是张明礼及时出现救了二人。
张明礼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欧阳三以为是张明礼在严妗面前害羞，不愿意说出实情，然而在张明礼再三解释他仍然不相信无奈调出监控后，这个少年沉默了。
他突然就想起几个月前，张明礼问他的话。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觉得严妗是什么样的人”之类的。
他回答的什么？
文文静静？柔柔弱弱？
乖乖女？？
一滴眼泪，从他脸颊轻轻滑落。
同样，好不容易调出监控的欧阳家人，看着屏幕，也沉默了。
“……京城人都这样还是就他俩这样？”欧阳一张着嘴石化良久，而欧阳双看着屏幕里只剩残影的两人，不禁再次感叹，“中国功夫yyds。”
这件事到这里对严妗来说就暂时结束了。
当然，关于这些后续还有很多。
后文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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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严妗和张明礼二人与往常踩点进教室不同，现下提前了两个钟到达学校。
今天是奥数赛决赛的日子。
作为东道主一定得拿到名次，所以这次承为特地请来了省内一级教师，现下在s大担任教授的——杨东陵老师。
学生们五点钟到达学校拼着年轻气硬着头皮已经写完了一张卷子，现下坐在椅子上听着老师最后的讲评，屋子里开了25度的暖气，大家年轻的面庞上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困倦。
比如如岁，大大的手掌撑着脸稍微低头，像是看试题的模样实则在打盹；比如严妗，呼吸缓慢目光游离正在第三次重启大脑。
最过分的还属张明礼，毫无人性的趴在桌上睡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人畜不分昼夜颠倒。
过分，太过分了！
对于张明礼，杨东陵也略有耳闻。好像和常教授有点关系，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学生。从他的试题完成度也不难看出其天分所在，不出意外这次市奥数赛他应该能晋级。
不过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管他是谁的学生且有多高的天分。
杨东陵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所有人都惊了一惊，瞌睡虫顿时被吓的不翼而飞，有些人暗戳戳的端正了坐姿，而有的人睡的蒙了逼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讲台上突然抽风的老师。
张明礼随声抖动了一下。
想开口教训的杨东陵满意的扫视了圈全员，先扶了扶眼镜，清个嗓子咳嗽了声准备点名。
“张……”
可就在这一个字一秒不到的准备时间里，张明礼又动了。
只见他凭借着微弱的动作，在不经意间迅速变化了位置，从“埋着苦睡两耳不闻窗外事”瞬间变成“枕着胳膊我很困但我仍认真听讲”的乖崽样子。
短暂的安静后，他甚至还疑惑的抬头，看向讲台的眼神满是不解。
好像在问“怎么突然不说了我正听到重要部分”的样子。
杨东陵：……
杨东陵：“张开你们的眼睛……不然有的人北边都找不到了。”
不过还好，后面的时间里张明礼便没有再睡了。
还不算那么无可救药。
杨东陵和承为校长有点私交。作为好友，杨东陵敢拍胸脯保证承为的升学率自己也出力不少。
这次过来也是带着一定要带出个第一的决心来的。昨天晚上他看了一下几个孩子月考的数学卷，都考的不错没什么大问题，从态度上来看都是些不会因为粗心而丢分的人，这种问题没有，那基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前五名均在这次比赛阵容中。杨东陵特地留心了一番几人解题思路的方向问题。作为浸泡数学界数年的老油条，他好歹能勉强称上别人一句“专家”。不用看名字，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第一第二大概是个不太老实的性格。解题过程能省就省，连辅助线都歪歪扭扭的像个蚯蚓。
不过这种学生至少不死脑筋，学起来跟普通人比甚至更灵活一些。
其余二人循规蹈矩的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反而是这个第三……
应该是个女生。名字像，字不太像，所以杨东陵不太确定。她数学是满分不错，不过好像总分只有701。
说实话，杨东陵觉得不太可能。
不说超过第一738吧，月考这种难度，720她应该是可以的。
虽然说科目多又杂，但知识是一个层面一个层面往上跃的，更何况数理化不分家。一个人数学学到了阿基米德，她的物理就不可能在玛卡巴卡的水平。所以以她的试卷解题思路来看，大学中较难的微分积分这样的知识点她是一定掌握的，701……
说实话，有点低。
今天看了她的奥数卷子，杨东陵进一步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前面不会代入的公式后面却代入了，这说明了什么？
她故意的。
“严妗？严妗是哪位。”杨东陵钓着眼睛喊了声。
严妗抬头，举手。
所有人看向她。
张明礼换了一边撑着头，为了方便看她。早晨她困的懵逼的样子张明礼还记忆犹新，总而言之就是可爱的要命。
杨东陵沉默的端详了番女生的脸。
“……”他突然说不出什么，“好好考。”
“行了，估计这时候其他学校的代表队也到了，你们在这里再整理整理吧。”
说罢，杨东陵离开了教室。
严妗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