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稳健的老程
程咬金拉着尉迟敬德走出好远，这才松开手。
“老程，你啥意思？”尉迟敬德也是个火爆脾气，生气道：“那小子是谁啊，公主咋跑这儿来了？”
堂堂大唐公主，和一个酒馆掌柜混在一起了。
这成何体统。
再联想到之前公主无故失踪的事儿，尉迟敬德马上就在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
“你可得给我解释明白了。”尉迟敬德不依不饶道。
刚才看那样，这程咬金好像还和那酒馆掌柜挺熟的。
还下次再来？
咋不上天呢。
程咬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嚷嚷了，你也甭问我，我不敢说。”
“这有啥不敢说的，还有你程老黑怕的事儿呢？”尉迟敬德撇了撇嘴。
程咬金拉着他，钻进马车。
拉好帘子。
“多余的话，俺也不能跟你说。”程咬金抱着肩膀，十分不屑道：“你就知道刚刚那人，是驸马爷就行了。”
尉迟敬德愣了一下，搓搓脸，大声嚷道：“你说啥玩意儿？”
公主大婚自己咋不知道呢？
满朝文武咋都不知道呢？
说出来骗鬼呢？
声音之大，震得程咬金都只捂耳朵。
紧接着，他直接一脚把他踹下马车。
“记住啊，别搞事，少去招惹他。”
“这都是陛下吩咐的。”
“今天没时间和你打架，俺要进宫有正事办。”
待他说完，马车悠然而去。
被晾在大街上的尉迟敬德气的暴跳如雷，冲着远去的马车骂个不停。
过了许久。
他终于骂累了，喘了两口粗气，愤愤不平。
尉迟敬德显然不信程咬金的鬼话，更不信是陛下吩咐的，这就准备动身，进宫问个究竟。
为婚先入门。
别说皇族了，就是普通百姓家，也不会同意这种事。
说出去都荒唐。
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干出这种事。
......
皇宫，甘露殿。
程咬金脸色有些凝重，眉头也是紧锁着。
一五一十地将林凡所言如实禀告。
听得李世民惊诧连连，点头不断。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女婿居然还懂用兵之道。
这要不是老程机智，肯定又被他蒙混过去了。
林凡懂得越多，他当然就越高兴，就越证明自己的眼光毒辣，看人之准确。
女婿牛逼了，他的脸上也是倍有面子。
待程咬金说完。
“好，真是太好了！”李世民拍案而起，兴奋之色难以言表：“辛苦了，老程。”
程咬金并没有露出笑脸，低着头，话锋一转。
“陛下，林凡此子的确见识颇深。”
“臣今日听闻，如梦初醒。”
“但是......”
“您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
“他可是从来没当过兵，没从过军，但是却对军中之事了如指掌，从配给到训练方式，所言一字不差。”
“您，难道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程咬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他不拘小节，办事也是大大咧咧，但可不代表没脑子。
林凡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已经超出了寻常百姓的范畴内。
虽然他不愿意这么想，但是脑中始终有一个词挥之不去————间谍。
李世民掩面，头又开始疼了。
深知，三板斧这是误会了。
没人比自己更了解林凡了，就连名字都是他起的，知根知底，又是故人之后。
有个屁的问题。
当年他离开洛阳时，就将林氏父子委托给当地驻军了。
那臭小子从小在军营长大，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自己又没法和程咬金解释。
这就很烦。
“放心吧，老程。”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朕早就调查完了，不必多心。”
“要不然，也不可能把长乐托付给他。”
程咬金犹豫了一下，随后朗声道：“陛下，臣觉得，还是应当谨慎一些。”
李世民仰天长叹一口气。
三板斧又开始犯轴了。
看样子，今天自己不说出个他满意的理由，又是不准备走了。
李二摆摆手，让他坐下，思考了许久后。
“朕就这么跟你说，没有比他更安全的人了。”
“他还在襁褓的时候，朕就见过他。”
“而且，名字都是朕起的！”
说完，他向背椅上靠去，脸上尽现得意。
看着老程的表情变化，险些笑出声。
程咬金两只大手狠狠地搓了搓脸，木讷地说道：“真的啊？”
李二点头，笑而不语。
“嘶——”程咬金深吸一口气，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敢再问了。
这就起身，准备跑路。
临走前，他还特别郑重其事地朝着李世民点点头，保证道绝不会往外漏一个字。
李世民眨眨眼，被他这番操作搞糊涂了。
不明所以。
忽然，他注意到了老程嘴角快憋不住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开言叫住他。
“你误会了，朕的意思是......”李世民无奈地解释起来。
话还没说完。
“陛下，您刚才说什么了？”程咬金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摊开手：“您一定记错了，臣这不是刚进殿吗？”
？？？
李二额头上青筋乱跳，恨不得把茶杯砸他头上。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是把这件事解释明白。
得知真相的程咬金颇感无趣，靠在一边，不断咂舌。
“切记不可外传，否则对林凡不利。”李世民再三嘱咐道。
这也算是能变相的保护他吧。
不论自己这女婿日后是否进入朝堂，市井掌柜这一身份，都是相较安全的。
程咬金百无聊赖地点头，哼声回应。
同时，他心里就更加赞佩不已了。
虽说在军营长大，但当时不过是个小屁孩，能懂什么。
他竟是能通过所见所闻，分析出唐军一直存在的弊端。
可怕，可怕。
还好不是敌人。
日后得多多拉拢。
就在这时。
门外侍卫的声音传来：“陛下，尉迟将军求见。”
李世民面带不解，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程咬金。
只见他，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宣。”
李二的话音还没落地，殿门便已经大开。
尉迟敬德怒气冲冲地上前，随手将程咬金推搡到一边。
“陛下，臣要告程咬金的状！”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