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不太好吧？”
“谁？”
褚子异猛地回头看，那些灵魂已经不知何时被带走，听到的话语声不知道是谁说的，也感受不到。声线很熟悉，但说不上来是谁，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音色闷闷的。
褚子异沉默地低头看向一地的狼藉，那个声音讲的或许没错，这一片的尸块被任何人看到都会引起恐慌，得想个办法快速处理。
这时巡视的仆人走到主殿附近，发现门被打开后探头看，忽然与门内的人们对上视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兰世。
仆人惊愣，向着兰世鞠躬：“陛下您回来了。”
“嗯，命人准备早膳。”
“是。”
看着仆人转身离开，兰世和身边的人侧头看向站在阴影中的褚子异，她伸手化出一个水球，沉默片刻后抬眼与本应是分身的他们对视。
“原来是这样……”
兰世看向褚子异的眼神带着情绪，并不是无情的空壳，但这怎么可能呢。他在这时开口：“我们能活多久？”
褚子异摇了摇头：“看你们。用那些尸块和水分身，基本上性格、谈吐和模样我都捏出来了。除了兰世你需要告知兰尚惬他们你的死亡，其他人按原本的模样和家庭活下去就行。”
“但克隆人活不了多久，你知道的。”
“这年代不需要活那么久。”
“……好。”兰世淡淡的点头，“那你会来看我们吗？”
“也许会。”
当褚子异回到兰尚惬的寝宫时华光还在睡觉，兰尚惬似乎睡不着，蹲坐在地上看着华光睡觉，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和褚子异对上视线。
兰尚惬惊讶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抬头笑着看向褚子异：“你回来了。”
“嗯，解决了。”褚子异坐到了华光的床边上。
“哎？好快。明明都嘱托了我去提醒母亲，还以为会再周旋几天。”
褚子异点头：“本来是那么设想的，但是很麻烦，所以和你爹见到面后我就杀了。”
“就、杀了？那护卫他们、或者说父王身边的人呢？”
褚子异对上兰尚惬惊讶地视线，他似乎是在担心，思考后问：“你觉得我和华光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兰尚惬不解，“你不是说了你是他的分身吗？”
“不只是，毕竟正常来说分身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与本体对话，更不会在本体熟睡时做自己的任务。”
“那你——”兰尚惬随着褚子异的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华光本就一体双魂，我只是利用分身与她成为了两个个体，她无法知道我的想法……但我却能知道她的。她的记忆、她的思想、她的心情和她的感受，我都能知道。”
第一次直接细致地讲出这些，褚子异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事物，并不只是她自己感受到的。
换成其他人可能已经难以分清自己和同体者了吧？以为对方喜欢的东西其实就是自己也喜欢的，对方做过的事就是自己做过的，对方的想法就是自己的想法……
那太折磨人了，但褚子异不知道她是怎么分清的。和别人说可能只会被当成疯子，又或许早就有这样的疯子了。
兰尚惬突然像是如临大敌：“那你岂不是知道我干了什么！？”他瑟瑟发抖：“你、那个…你不会和他讲的吧？求你了……”
褚子异无奈地摆手：“她不问我不会说的。”
“谢谢——”兰尚惬开心地拉过褚子异的手，忽然一愣：“不过你讲这个是怎么了？”
褚子异接着讲：“在这个基础上，我用兰世以及他身边人的尸体和水分身制作了拥有他们的记忆的‘分身’，我与他们的感知藕断丝连，你也可以理解为兰世和其他人成为了我的‘人’。”
兰尚惬惊讶地难以言喻，拉着褚子异的手松开不是，拉着更不是：“那、我……”
“新的兰世不会伤害你们，这点我可以保证。”
兰尚惬点点头：“好……”
褚子异看到他蔫了下去感觉奇怪，这明明是很完美的解决方法。
过了一会儿，褚子异喊了声兰尚惬，听到褚子异喊自己时他感到疑惑：“怎么了？”
“你认识余尘俗吗？”
“当然。”兰尚惬点头，回忆起来，“余先生是从相国来的使臣，相国似乎是想和启国结盟才派他来的。”
兰尚惬说得大差不差，看来他们都没有撒谎，那这么说的话也许：“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相国。”
“相国？那里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