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宝赶紧也跟着摇头：“宝也不知道。”
谁问你了？你个小屁孩子懂个啥。
郑寿得意地一扬下巴：“我给她准备了烂桃花符，保证她的烂桃花开的又旺又多，不仅破财还伤身。”
咦~~
陈川和财宝对视一眼，同时鄙视地看着郑寿：“你好坏。”
“那咋啦？”郑寿脖子一梗：“许她坏不许我坏？反正她那么爱男人，我送她一堆男人，她还得感谢我呢！”
“没有没有。”陈川起身凑过来，拉着郑寿往身边带：“爸，你给我说说，那个烂桃花符什么样的？”
“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会画嘛你。”
“就当咱爷俩聊天呗，财宝也想听，是不是？”
“嗯嗯。”财宝用力点头，也伸出小胖手帮爸爸把阿公拉到这边来：“阿公，画给宝看。”
真拿这小家伙没办法。
郑寿半推半就地傲骄走过去：“行吧，看在财宝的面子上，我画给你看看。”
伸手进衣服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居然摸出一支笔和一叠黄纸。
“哇！”没见识的小屁孩瞪大眼睛，抬起手就“啪啪”拍起来：“好！”
郑寿黑线：……
不是，他啥也没干，就瞎鼓掌什么？搞得他好像在卖艺一样。
虽然心里疯狂吐槽，但他那因为削瘦而布满皱纹看起来有点刻薄的脸，却在财宝的巴掌声中，变得更柔和起来。
拿毛笔舔了舔朱砂，然后闭目，蓄神，几息之后，睁开眼，他的目光就变了，变得锐利而坚定，精光四射，提笔，在那黄纸上运笔如龙，一笔从头走到尾，然后一张力透纸背的符，就画好了。
郑寿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财宝在身边的缘故，今天他画符，觉得特别地顺，特别地……有灵气。
就好像，他能一口气画十几几十张符一样。
从来没有画符画得这么顺过。
奇哉怪也，但感觉很爽。
再看看成符，能量很猛啊。
虽然是低阶符箓，但，硬生生画出了高阶的能量。
啧啧啧，这要是放到王秋霞包里，她这辈子，别想有好运行。
郑寿嘚瑟地朝陈川抖了抖符纸：“看看看看，这就是烂桃花符，这可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别人都不会画，独门独家。”
陈川幽幽地来了一句：“师父，你是不是用这张符，赚了不少黑心钱？”
郑寿一僵，下一秒，吹胡子瞪眼睛：“一派胡言，我是那种人吗？干我们这行，立身为正，从不会做些偷鸡摸狗……”
“王秋霞。”
郑寿的吹嘘，立马消声。
财宝补一句：“阿公还偷东西。”
郑寿不服气：“我偷什么了？”
他是那种人吗？
财宝伸手胖指头开始数：“偷草，偷花，偷书，偷石头……”
“打住打住，别数了。”郑寿很无语，这小丫头的记性，会不会太好了点？早知道这么好，他就不跟她说那么多历险故事了。
搞得现在，在她面前不仅没了隐私，还失了长辈的尊严。
郑寿很懊恼。
侧过头一看，嘿！
“你搞什么！！”他扑过去抢自己的宝贝笔，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什：“你别乱碰，给我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他这支笔，可是虎山的紫袍好友送他的宝贝，灵力十足，画出来的符箓威力加倍，他轻易不示人的。
要不是小财宝闹着要看，他才舍不得拿出来给陈川看呢。
陈川笑了：“紫毫，用的是黑山兔脊背上最细最亮的那一小撮黑针尖毛制成，色泽紫黑透亮，锋颖刚硬，蓄墨量大，经久耐用，而且笔锋挺拔，线条劲直。”
郑寿大吃一惊：“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略懂。”
他小时候，被姑婆带着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法。
那会他离开最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很不适合。姑婆就带着他描红，说要养一养他的性子。
这一描，就是几十年。
到现在，陈川时不时还会写几笔。
陈清媛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陈川也是精心教导，把一身的本领都传给了他。
所以，认识几支不错的毛笔，又算是什么大事呢。
郑寿听了，一时沉默。
这位未曾谋面的大嫂，看来也是传奇女子。可惜，可惜……
既然陈川不是什么都不懂，郑寿也不管他，让他看。
无所不知的陈川，讲真，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接触纸符。它不是普遍的黄纸，符纸薄的轻轻一拈就破，吹口气就能飘起来。
可就这么薄的纸，郑寿画完符，那墨汁只是透字却并没有浸染，可见他走笔极快，没有任何停顿。
陈川不懂得欣赏符笔，但他懂书法。
很明显，郑寿的书法造诣，也不浅。
他研究了一下郑寿画的符，然后拿起一旁的钢笔，在纸上描起来。
郑寿看了，十分鄙夷。
“你以为，这符，是谁都能画的吗？这可是需要几十年功力，你小子是很聪明，但也不要太过自信，我劝你啊……”
话没说完，就见陈川描出来一张完整的符，虽然，没有注入灵力，但，单论笔画，就分毫不差，郑寿惊呆了。
他的手抖了起来：“你……你居然看一眼就能画出来……”
那张纸，飘落在地上，郑寿很受打击。
这让勤学苦练几十年的郑寿，情何以堪？
陈川耸耸肩：“这很难吗？”
看一眼的事。
不过，他能用钢笔描出来，用毛笔画到黄纸上，应该还不行。
毕竟，他没有郑寿那种游龙走凤的熟练。
这很难吗？很难吗？吗？
郑寿又想掐自己的人中了，这人，是不是在炫耀？
一想到自己学了一辈子的东西，人家几分钟搞定，这让郑寿怎么可能还淡定地起来？
财宝仰个脑袋，左看看爸爸，右瞄瞄阿公，然后“蹬蹬蹬”奔过去，把爸爸画的那张纸捡起来，她把纸翻转，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就去把自己的蜡笔给拖过来，然后……在墙上画了起来。
涂涂涂，宝宝学阿公，特意挑的红色的蜡笔。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