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A牌的西式菜刀在国内十分火爆，几乎把传统中式菜刀挤出了市场。
锋利牌菜刀就是受冲击最大的品牌之一。
没想到，今天两个品牌都选择在这里进行直播。
董曼儿一听说顾西西来参加锋利牌的直播，脸上写满了不屑。
“A牌可是国外品牌，锋利一个国产，连这种活动都接，你是穷疯了吧？”
顾西西：“连自家国货都不支持，你就是传说中的假洋鬼子吧？”
“……”
董曼儿当场噎住了，瞪大眼睛，然后又突然笑起来。
“顾西西，敢不敢来打个赌？”
“赌什么？”
“今天直播的销量。如果我赢了，你现在就回到董家，一辈子当我的狗。”
她说得信誓旦旦。
这几年，A牌在国内异常火爆，销量爆表。
锋利牌去年一整年的销量，都比不上A牌一天的数据。
更别说，为了今天这场直播，A牌早就已经斥巨资，提前宣传了大半个月，还请来专业的主持人和团队，稳操胜券。
而锋利牌那边，直播团队就是公司员工，主持人就是老板洪志远，唯一的嘉宾是十八线小透明顾西西。
这样的草台班子，怎么和他们比？
董曼儿信心满满。
顾西西扬了一下眉，眼色开始认真。
“那如果我赢了呢？”
董曼儿直接道：“我给你当狗！”
“……”
顾西西一瞬间皱眉，肉眼可见的嫌弃。
“我不要你这样的狗，辣眼睛。”
“？？？”
董曼儿脸都快气绿了。
“你……”
她还没说完，顾西西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如果你输了，把它吃下去就行。”
狗就不必了。
她对这种奇奇怪怪的play不感兴趣。
董曼儿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的，高高抬着下巴。
“你就等着一辈子当我的狗吧。”
说完，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了。
她一天天，三句话不离狗，有没有想过，狗愿不愿意呢？
没有人为狗子发声吗？
今天，就得纠正她这个恶习。
不能惯着她。
顾西西下定决心，转身准备离开，一回头，突然看见一个人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是锋利牌菜刀的老板。
自从和顾西西谈好之后，洪志远就一直在准备这次的直播，孤注一掷，甚至赌上了公司的未来。
今天他早早等在门口，准备迎接顾西西，没想到，刚好听到了她和董曼儿的赌注。
顿时有点慌。
赌这么大的吗？
“A牌近几年的销量一直险胜我们，万一输了怎么办？
闻言，顾西西惊讶地看过来。
“什么险胜？锋利牌不是一直被A牌按在地上锤吗？”
“……”
洪志远绷不住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怪伤感的。
正有些难过，顾西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见这话，洪志远终于稍稍放下心。
“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大家都在等你呢。”
想起现在直播间的情况，他一边走，一边给顾西西打预防针。
“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参加网络直播，没有经验，再加上经费不多，所以没有请专业团队，都是我们员工自己布置的。”
“有点简陋，希望你多担待。”
顾西西摆摆手，不在意。
她对直播环境要求不高。
再丑能丑到哪里去呢？
难道还能比顾东野的杀马特更丑？
一边想着，推开直播间的门。
……
……
回答是：能。
比杀马特更具有杀伤力的，是中老年人诱捕器。
顾西西差点被眼前的画风闪了腰。
眼前的一切，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时，洪志远小声问：
“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意思中还带着点小骄傲，显然对自己的审美很有自信。
顾西西没有说话。
她说不出来。
沉默，震耳欲聋！
洪老板多少有点谦虚了。
这里的布置哪里简陋？
一点也不简陋。
甚至可以说，相当华丽。
比如那个挂在房间正中央的大红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婚庆现场拿过来的。
还有那个在角落里疯狂旋转的三色彩灯，恍惚间，仿佛来到了托尼的理发店。
顾西西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地走进去。
刚准备关门，一回头，和门上贴的年画娃娃对个正着。
？
冲击巨大！
脑仁开始震颤。
这些都是谁弄的？
真想把他抓过来，打开他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洪老板，这些都是您布置的吗？”
洪志远谦虚地摆手。
“我哪里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全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成果。”
一边说，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几个老爷爷和老奶奶。
顾西西：……
冒昧了。
爷爷奶奶，你们高兴就好。
不用管我的死活。
她差点忘记了，锋利牌是百年企业，老员工的年纪确实都不小了。
能把直播间布置成这样，是合适的，是贴切的，是理所应当的。
还好顾西西心态稳。
内心“阿巴阿巴”，脸上依旧风平浪静。
淡定地关门，按下开机键。
“开始直播吧。”
开播之前，顾西西特意在微博上发了通知。
她现在虽然粉丝不算多，但锋利牌前几天才刚刚上过热购榜单，有不少人都在关注。
一听说要卖菜刀，不少网友纷纷跟过来。
点进直播间，瞬间被满屏幕的大红大绿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懂就问，请问这里是过年了吗？]
[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好……花哨的直播间啊……]
[这个直播间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炸裂了！]
[顾西西，肯定是你做的，对不对！？]
顾西西很委屈。
她这次可什么都没做。
人在直播间坐，锅从天上来。
此时，她和洪志远两人坐在镜头前，被周围花花绿绿的装饰簇拥着，和春节联欢晚会有的一拼。
很想放一首《难忘今宵》。
主要气氛已经烘到这儿了。
看到有人进入直播间，洪志远马上开始介绍。
“大家好，今天给大家介绍的产品是……”
他话还没说完，直播间人数迅速从100，变成80、60、50……
不断开始往下掉。
十分钟过去。
直播间的在线观众还在个位数浮动，东西一件没有卖出去。
再看隔壁A牌直播间，第一件产品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洪志远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这次我们公司真的完了。”
顾西西正在查直播教程。
她以前没有直播过，只能临时抱佛脚，让经纪人小张给她找了一份。
打开教程，第一句话：
直播第一步，让观众上头。
顾西西：get！
小张：？？？
等等，你get到了什么？
紧接着，就看到顾西西把手机自信一收，然后自拍了拍洪志远的肩膀。
“别怕，我带你飞。”
闻言，他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真的吗？”
“真的。”
说完，顾西西一把将他拽起来，用力往外一甩！
洪志远猝不及防，当场飞了出去。
？！
你说的是这个飞？
顾西西：嗯？这怎么不算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