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
“师父，弟子在。”
月空尼姑望着眼前的弟子，满脸笑容，淡淡的红晕肉眼可见。
那个冷冰冰的徒弟，今日，不一样了。
不由得看了一眼明净圣女身边的陈江一眼，至于西海剑客和帝女，不被月空尼姑所看重。
简单扫了一眼之后，再也没看。
而陈江抱着手，站在一旁，眼神有意无意扫过月空尼姑，只要发现不对劲，立刻动手杀人。
“少爷。”
西海剑客慎重开口。
陈江举起手，示意他不要乱来。
西海剑客和帝女退后几步，有陈江在这里，不需要他们出手。
可他们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是盯着月空尼姑，随时会出手。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月空尼姑苦涩一笑，也知道陈江他们为何警惕自己，偌大的琉璃寺，剩下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死光光了。
被菩萨和罗汉降生之后，再也不是自己，他们一死，本体也会跟着死亡，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更不要说陈江连续动手几次，就为了灭杀干净。
若不是她有点价值，可能陈江连她也杀了，以绝后患。
“明净，能不能留下来？”
月空尼姑咬牙开口，盯着明净圣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琉璃寺没人了，明净圣女再走的话，可能就真的没人了。
剩下她一个人，还叫琉璃寺吗？还叫宗门吗？
凡是修炼之人，全部身死，这次的灾难，对琉璃寺是毁灭的，想要恢复，至少需要上百年。
新生代弟子的培育计划也要开始了，想要找到合适的弟子，难度很高。
月空尼姑也不想当主持了，这一次的灾难，都是她所造成的，那些人的死亡，也都和她有关。
内心那一关，过不去。
幸亏明净圣女和明心圣女没有出事，否则，她难辞其咎。
姿态稍微放低，恳求明净圣女留下来。
明净圣女注视着月空尼姑，眼神不为所动。
“师父，琉璃寺名存实亡了，何不，解散了。”
他们的归宿都不在琉璃寺，为何，还要继续呢？
这样的宗门，到最后，还不是成为他人的嫁衣，明净圣女不愿意那样。
也不愿意被人夺舍，这种事情一次就有了。
不想有第二次。
月空尼姑沉默了。
低头，不语。
俄尔。
她突然抬起头，认真注视着明净圣女：“明净，琉璃寺只剩下你和我，佛，已经没了。”
“琉璃寺的危机过去了，再也不会降生了，为师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之后，我们琉璃寺将不会被他们所威胁，更不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你不要走，好吗？”
她一个人，独木难支。
明净圣女的修为和实力已经超过了她，留下来，有大用。
而陈江，注定不可能留下来的。
“师父，你又何必如此？”
明净圣女叹息一声：“弟子拯救你，已经是天大的宽恕，你还要如何？”
这一次，她没有杀死师父月空尼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而她呢，还要求自己留下来。
虽然，师父也是被控制的，可是啊，她的主观行为，导致了许多人死去。
那些师兄妹，那些弟子，都因为师父而死。
月空尼姑弯腰：“明净，为师知道，这一次的罪过 乃是为师一个人的罪过，你留下来当主持，未来的琉璃寺以你为主，为师去给他们赎罪。”
“明净，琉璃寺离不开你。”
明净圣女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月空尼姑慌张了。
“明净，难道你也要去真空宗吗？”
“不行吗？”明净圣女反问一句。
月空尼姑愣住了。
她看着明镜圣女，自己的这个弟子，那双戏谑的眼神。
月空尼姑低头呢喃道：“把明心喊回来吧。”
明净要走，那么，铭心回来吧。
琉璃寺需要人来主持大局。
而这个人，是她们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明净圣女是最好的选择，可惜了，她不愿意留下。
退而求次，让明心圣女回来，代替她。
“师父，你当真要如此？”
师妹回来，后果，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种事情，不能让师妹来承担。
可月空尼姑的状态，不适合当主持。
琉璃寺，不能没人。
这是在逼她就范。
“明净，为师也是迫不得已。”
陈江冷冷开口：“师娘，不如我杀了她，就没有那么多屁事。”
一瞬间，杀意凝聚。
月空尼姑身躯剧烈颤抖，死亡的笼罩下，她畏惧了。
可她，却没有退缩。
“江儿，不用。”
明净圣女赶紧举起手，对着陈江摇摇头。
陈江讪讪放下了手，没有下杀手。
“师父，你……”
月空尼姑咬牙：“明净，为师，哎。”
一声叹息，代表了所有。
月空尼姑知道这一切的灾难源头在她这里。
“你们姐妹同心，重整琉璃寺，明净，琉璃寺不能没落。”
“我不能成为琉璃寺的罪人，下去之后，为师也无颜再见宗门先辈。”
“明净，就当是可怜可怜为师，好吗？”
“留下来吧，你来当琉璃寺的主持。”
明净圣女看着月空尼姑，这个高傲了一辈子的师父，最终，还是低头了。
她高贵的头颅，低下了。
深深叹息一声，明净圣女回头，看着陈江。
陈江无奈摸摸头：“师娘，你想留下来？”
明净圣女嫣然一笑。
“可以吗？”
带着一点期待和恳求。
陈江有些苦恼，琉璃寺过于危险，万一再发生这种事情，陈江鞭长莫及。
明净圣女不留在身边，陈江不放心。
月空尼姑这个人，他也不放心。
“想好了？”
“嗯，想好了，江儿。”
“确定吗？”
“我很确定，江儿。”明净圣女坚定点头。
“到时候，把明心也放回来吧。”
这是她的请求。
昨夜，他们深入交流的时候，陈江同意了这个请求。
本来，他也不想继续关押明心圣女，每天所带来的属性点太少了，等于没有。
还不如放了她，让她回来。
无法创造价值的人，就是没用的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师娘，既然你确定了，那就留下吧，不过你要小心。”
明净圣女笑着点头：“谢谢你，江儿。”
陈江张开双手，拥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