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宗德有些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他心里的预感。
“我知道。”方燕心里也同样有一种，昨天的事情，可能是一种障眼术？或者说是有别的意图的感觉。
她不知道，章宗德的预感跟她一不一样，但是她也同样认为，昨天的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会小心的。”
既然生意不能停，她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一句了。
“臭奇贝，你不要挨着我啊。”
前面，小鱼仔捏着鼻子，嫌弃地离奇贝远远的，还跑来跟方燕吐槽，“妈妈，奇贝都要臭死啦。”
因着小家伙跑过来了，前面的话题也就断了。
德婶儿笑咪咪地看着小鱼仔和奇贝乐呵呵地笑，“奇贝跑了趟猪圈出来，这身上的味道确实是重了些，难道小鱼仔要嫌弃你。”
奇贝亮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方燕，那样子好像在说，你让我去撵猪的时候，是不是没看过那个猪圈？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可不跑了。
都熏死它了！
张老婶和她媳妇儿一天只冲洗一次猪圈，方燕今天去得早，她们还没开始冲洗。
猪圈里到处是猪屎猪尿，奇贝在里面撵着猪跑，能“幸免于难”么了？
别说四只爪子了，就是身上的毛，都沾着猪屎呢。
“哈哈哈，看看奇贝这眼表情，都快成精了。”
德婶儿自己不喜欢养猫猫狗狗，因为从那个一天只能一口，稀得像水一样的粥，续命的艰苦年代走过来的人，心里总觉得，养猫养狗，还不如养鸡养鸭呢，至少有蛋吃。
等它们不再下蛋了，还能宰了吃肉。
即使在最艰苦的年代，沟子村的人，也没有吃猫肉吃狗肉的习惯。
她只是因为觉得养猫养狗太亏了，倒不是不喜欢猫狗，所以她对奇贝也是非常喜欢的。
看到奇贝这个委屈幽怨的小模样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还和方燕说道，“它这个样子，也不好洗，不然我们转个弯，带它去大溪里洗个澡吧？”
方燕本来还在头痛着，一回到家，该怎么给奇贝洗澡呢。
一听德婶儿的建议，眼睛一亮，立刻就同意了。
沟子村属于南方，中秋前后，温度还在二十七八至三十度以上。
这种温度，也不用担心奇贝会着凉。
奇贝是只爱干净的狗。
在凉快的溪水里，“扑通扑通”狗刨得可欢快了。
看得小鱼仔特别眼馋，还缠着方燕撒娇，“妈妈，我也想下去玩水，可以吗？”
“这水有两个你这么高，你会游水吗？你要是不会的话，这一下去，就会沉到水底下去了，会被淹死的，淹死和被大老虎吃掉是一样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以前，方燕就曾交待过小鱼仔，不许他到大溪这边过来。
今天，她再次逮住机会，和他认真说道。
对于“死”，小鱼仔还没有概念。
可对于“吃掉”，他就太懂了。
因为他自己每天就要吃掉不少鱼啊肉啊鸡啊鸭啊，那些被他吃掉的动物，全都死掉了，再也不见了。
通过这个一讲，小家伙立刻就懂了，“那等我学会了游水，就可以来玩了吗？”
“等你学会了游水，而且还得有大人陪着，才能来这里游水，就像我们现在陪着奇贝来这里洗澡一样。”
经过昨晚恩威并施的“政治课”之后，本就很乖的小鱼仔就更乖了，立刻就乖乖答应了，“嗯，我知道啦，那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游水？”
“等你长到六岁的时候就可以了。”
方燕是会游泳的，可她前世去乡下拍视频的时候，在溪里被水蛇缠过脚，从此她对这些河啊溪啊的，就有心理阴影了。
可是县城又没有游泳馆，她就只能把时间往后一点说。
到那个时候，她和章纪洲的事情，也该有眉目了。
如果能成，到时就让章纪洲教小鱼仔游泳。
如果成不了，这些年，她就只能拼命赚钱，然后带着小鱼仔去省城，甚至去更大的城市生活。
在像省城那样的地方，几年后差不多也该有游泳馆了。
等方燕给小鱼仔讲完，奇贝也把自己给洗得干干净净的，终于从溪里上来了。
回到家，方燕直接从厨房空间，拿了两份自制的三明治。
厨房空间里设备齐全，材料齐全，方燕有时候会做点儿面包什么的放着，以防大忙的时候，可以先垫垫肚子。
今天的早餐，吃三明治的时候，给小鱼仔喝的，就是用泉水泡的牛奶。
所以，吃完饭后，方燕又单独给奇贝喂了不少泉水，还有药。
泉水虽然有奇效，但是药才是对症的，也不能不吃。
昨晚在药和泉水的双管齐下，今天早上起来，小鱼仔和奇贝的精神，几乎与平时无异。
原本还在犹豫着，今天要不要出摊的方燕，一看他俩这个样子，便决定——还是继续出摊。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又给小鱼仔和奇贝喂了药之后，收拾妥当。
方燕便把昨晚的晚饭，两条红目鲢，还有四分之一只鸡，端到隔壁给德婶儿。
顺便跟她说一声，“小鱼仔和奇贝瞧着没什么问题，我也准备去出摊了。”
“小心着些，咱村在县城做生意的那几个人，你叔公都跟她们一个个交待过了，让她们最近都留意着，你也不用把神经绷得太紧，别累坏自个儿了。”
就方燕母子吃早饭的档儿，章宗德又出去了一趟，把那些和方燕一样，在县城做生意的人，一个个找了一遍，一个个交待了一遍，让她们帮着留意方燕这边。
如果有事儿，一定要第一时间帮忙，或是通知他和村长。
“这鱼和鸡你回去，中午回来，你再煮着吃就行了。”
方燕总是隔三差五地送些肉啊鱼啊过来，章家的那几个孙子孙女，以前瘦瘦的，现在沾了章宗德和德婶儿的福，也被方燕送来的鱼、肉给养得都有点儿肉了。
“德婶儿，您要是不收，我都不好意思您呢。”
都这么久了，面对这种情况，都能应对自如了。
更何况，她今天还真是有事情，要麻烦德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