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就这么站着，站在街道边看着两拨杀手自相残杀。
为了更加让两拨杀手彼此相信对方是自己的小弟，张牧不但没跑，还扯着喉咙喊着：
“兄弟们，加把劲，我跟你们同在。我们是生死兄弟，我定然不会独自苟且偷生。你们一定要顶住，我就在这支持你们。”
“兄弟们，上啊，往死里弄。那帮王八蛋眼瞅着就不行了，坚持住，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兄弟们，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们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个整体。往死里干，快，踢裆，背后捅刀子，下黑手。”
……………
双方杀手都不认识彼此，张牧又没跑，还在街边喊加油。
此时双方杀手都觉得张牧是在给对方喊加油，都铆足了劲想着弄死对方。毕竟张牧就在街边，只要弄死对方，自己就能去拿下张牧。拿下张牧，就能领到大量的钱财。
双方都是上千人，这可是将近两千人火拼，场面那叫一个大。
附近商铺纷纷关门，谁也不敢出门，这种玩命的事也没有吃瓜群众，纵然场面再大，消息也没传出去。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对于那些朝堂上的人来说，这件事早已人尽皆知，毕竟能爬到那位置上的人，谁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当然，李世民不知道这事。
虽然李世民有影卫，纵然文武百官都不上报这事，影卫也会通知李世民。
可影卫也得见到李世民才能通知，整个皇宫，不管是贵妃娘娘还是宫女太监，稍微能上得了台面的，谁的老家没有当地官员照顾？
张牧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也割了她们的肉，她们也都打心底憎恶张牧。
能在皇宫混出头的，没有一个愣头青。现在发生这事，谁不是想方设法的阻止影卫找到李世民？
纵然影卫有难以想象的特权，可他们也不是皇宫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随意闯入。
最后影卫见不到李世民，只能找王全。
看着面前焦急万分的影卫，再想着自己侄儿王博在江南苏州府颇有家业。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首当其冲就是割自己侄儿的肉。
想到这，王全只是轻描淡写的冲影卫说道：
“知道了，咱这就去禀告陛下，没有陛下的圣旨，你们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王全三言两语打发掉影卫，直接回到房间睡大觉。
此时的卢国公府，程咬金，尉迟恭，秦叔宝，房玄龄正在喝茶。程处默，尉迟宝林，秦怀道，房遗爱作陪。
如果程咬金他们喝的是酒，那说明他们心情愉快。可现在他们喝的茶，说明他们遇到难事。
看到众人不吱声，最先沉不住气的尉迟恭率先开口：
“老房，你主意多，你说说看，我们该不该帮小牧？”
“哎！”房玄龄没有正面回答尉迟恭，而是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声气。
“小牧怎么这么傻？虽然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能够让大唐的国力更上一层楼，可他也不能这么着急啊。殊不知治大国如烹小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从提出这政策到实施，一共就半年时间，这怎么能行？”
老奸巨猾的房玄龄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也在程咬金的预料之内。
“小牧到底还是太年轻，他这么一搞，彻底得罪了所有人。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被他架在火上烤，我们虽然靠着和他做生意吃饱喝足，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对我们影响不大。毕竟以我们现在的财富，根本不在乎这个。可是我们手下那帮人呢？他们可是指着这个过日子。如果我们支持这个政策，手下那帮人岂不是要对我们离心离德？可不支持这政策，陛下和小牧又会怪罪我们。难啊！”
“要我说啊，咱们就应该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秦叔宝刚说完，尉迟恭直接站起身。
“你们几个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现在是支不支持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的事吗？现在是小牧被暗杀，我们救不救的事。咱们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又都是自己人，说话能不能别藏着掖着？现在咱们是发财了，可咱们是怎么发财的？还不是因为小牧？没有小牧，咱们现在说话能硬的跟耕地一样吗？”
“老黑，咋还急眼了呢？你放心，小牧死不了。这可是在长安城，金吾卫，衙役多如牛毛，就世家那点杀手，哪里够看的？”
“老秦，咱们受了小牧那么大的恩惠，尚且在这犹豫不决。金吾卫和衙役可没有受小牧这么大的恩惠，他会死心塌地的帮小牧？我可是听说了，小牧是独自一人出门，被杀手堵住，咱们再磨蹭下去，小牧都能被砍成肉酱。”
听到尉迟恭这话，再想着往日的点点滴滴，秦叔宝终究是义字当头。
“哎，我们终究是讲义气的人，别的不说，就冲小牧带着我们发财，这个场子我们必须帮。”
秦叔宝说完，看到几个老伙计没有开口，立马冲秦怀道他们四人吩咐道：
“你们几个赶紧带着我们府里的家兵出发，前去助小牧脱困。还有，顺道把驻守在沐国公府后面工坊里的两百虎贲军带着。那可是两千名杀手，能够潜伏在长安城里，说明他们本事不小。咱们得那些个家兵老的老，病的病，讨不到便宜。还是得让那两百家兵打头阵，咱们得家兵殿后，这样才保险。”
早已等的心焦力竭的程处默他们听到这话，立马起身往外走。
此时的张牧也已经傻眼，再也没有刚刚满脸期待的表情。
不为其他，只因为大街上两拨杀手的打斗很快就要分出胜负。
张牧盘算打的好，等这两拨杀手打的两败俱伤后，不管哪一方胜利，剩下的肯定是伤兵满营。到时候自己出面用火枪解决，完美。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穿杂牌夜行衣的杀手明显不是穿崭新夜行衣杀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