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哼……”
“是啊，我太害怕了，宝珠公主你高抬贵手。”
乐宝笑嘻嘻地走近程若悦，朝她灿烂一笑。
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笑恍神。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乐宝又用力向前撞向程若悦，撞完就立马离开。
这次乐宝用的力很重，而且是直直往她胸口上撞。
把她撞得胸口发疼，控制不住往地上一倒。
身边的婢女也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及时接住她。
程若悦被乐宝撞得身子稍旋转，扑到地上，又顺着惯性小幅度滚动。
吃到一地的灰。
身上原本漂亮的杏色衣服沾上灰尘，变得灰扑扑。
她整个人十分狼狈。
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如此大的脸，程若悦羞愤地躺在地上，迟迟不肯动弹。
眼里委屈地冒出泪来，气得想让皇帝舅舅把这群人都砍头。
周围人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但他们不敢，只能死死憋着，身体颤抖。
怕被程若悦找麻烦，他们连忙把身子转过去，不去看她的样子。
乐宝从门外看到这幅景象，不屑一笑。
看来她身体也没那么差嘛，天天说什么不能沾上灰尘，去哪都要洒水。
嫌弃这，又嫌弃那的。
现在吃一嘴灰，也没看她有什么事。
要乐宝说，她应该多吃点，适应一下，要不然心理作用。
啧啧。
不用谢，今天又是当乐大夫的一天呢。
乐宝昂首挺胸，在心里表扬给好心的自己点一个赞。
程若悦越待着越觉得丢人，总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委屈地拂开一旁想要扶她起身的婢女的手，自己起身，气得哭着横冲直撞，撞开前面一群人，落荒而逃。
都顾不上去找乐宝麻烦。
她的婢女呼啦一群追上去。
乐宝及时往后退一步，让她们赶紧追上她们亲爱的公主。
心理素质不行啊，这个程若悦。
乐宝在心里连连摇头。
“娘，呜呜……”
程若悦抱住玄清霜不停地哭诉，哭声里满是委屈。
她眼前抱着的女子，穿着一身张扬的大红色宫装，雍容华贵，生得漂亮明艳，眼角眉梢却又带着几分凌厉的英气。
漂亮，但绝不好惹。
这是见到她的人，第一眼都会冒出来的想法。
“宝珠，好孩子，别哭，和娘说说，是怎么回事？”
玄清霜心疼地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哄。
“我，我，呜呜呜……”
程若悦委屈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顾着在玄清霜怀里直哭。
“玉书，你来说。”
玄清霜暗含着威压的声音响起。
“记住，一字不落，好好给我说。”
她身后的一个瘦高婢女连忙上前，跪在地上。
空气里一股无名的肃杀气息，让玉书动弹不得。
脑袋发空，差点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害怕玄清霜，但是想到公主和她说的话。
玉书心一横，原本打好腹稿的词却有些磕磕绊绊，她好半晌才地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说完。
玄清霜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咸不淡地开口：“是吗？”
玉书吓得不敢身子僵住，嘴迟迟张不开，撑在地上的手颤颤巍巍。
“娘，是，就是这样的，女儿好难过，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欺负女儿，呜呜呜……”
程若悦抓住玄清霜的衣摆，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怕程若悦哭坏身子，玄清霜放弃去追问，连忙哄着程若悦，帮她顺气。
“宝珠，别哭，你和一个野孩子较什么真。”
“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说好听点，她是将军府的嫡女，说难听点，她就是一个没娘教的野孩子。”
“她从小就住在偏院，也没有教养过，毫无礼数可言。”
“你放心，娘给你出气。”
“再看娘都要心疼坏了。”
程若悦破涕一笑，在玄清霜蹭蹭，撒娇：“嗯，娘，你对我真好。”
“傻瓜，你可是我女儿，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玄清霜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宠溺一笑。
出于年轻时多年在外征战的经历，她眼神余光敏锐地察觉到程若悦神色不太对劲。
她稍稍垂眼，不着痕迹地仔细一看。
结果发现，程若悦在她怀里得意勾起的唇角。
想到方才玉书害怕地发抖的样子和心虚的眼神，和程若悦那时慌张的打断她接下来的追问。
一切都已经了然。
玄清霜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但什么也没说。
也罢，宝珠从小到大便是他们宠着长大，这次委屈狠了，所以耍一点心机也没什么。
不过，就算那个孩子没有玉书说的那么过分，但也总归是让宝珠不开心。
就稍微教训一通便是，也不必太动真格。
小孩子间的矛盾，她不好出手，还是让皇帝告诫姜将军一番，提点他好好教训女儿。
小孩子还是要让父母来教才是。
玄清霜心下思考一番，有了决断。
第二天，姜严礼被皇帝身边的公公叫到书房，被皇帝好一顿责怪。
他害怕地僵立在原地，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直冒，在脑海里把这辈子做过的错事全回忆一通。
在腹中打草稿，想着该怎么认罪。
害怕自己的脑袋保不住。
结果，听到后面，才知道，原来是孩子之间的矛盾，他松口气，擦去头上的汗。
姜，姜与乐？
原来那个孩子是叫这个名字吗？
姜严礼眼神有些恍惚。
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将军府得也没有印象。
他刚坐下，想起皇上的话，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开口：“把姜与乐那个逆女给我叫来。”
一听到是大小姐，旁边立着的下人迟迟没动，一个下人悄无声息地往外走去。
“怎么还不动？”
姜严礼威严的声音响起，微眯着眼，看下人们一眼。
“父亲。”
姜与殊很快赶到。
眼里满是警告。
见到他身后站着的熟悉人影，姜严礼明白什么，气地自嘲一笑。
“翅膀硬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势力这么快就被这小崽子侵蚀个干净，府里现在全是他的人。
连朝堂上，也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