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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国殇剑法.诛魔杀妖.尽忠为国.吾国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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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过了几日,天气终于放晴。伊犁大雪盈城也自消融,这时那些梅树便在雪后开放,显得坚强不屈。午后傅传书步出军营,来到与斡罗斯国交界之处,此时北方大片草原枯萎,不见夏日之绿草荫荫,那时牧马草原,极是惬意之事,本来世事无争,怎耐这北方邻国野心不死,窥我天朝上国,时时侵扰,不得安宁。昔年有苏宁杰将军坐镇,节制南疆北疆之军营官兵,威望所至,军兵人心所致,都念着为国尽忠,不让寸土国土流失;虽然有时败多胜少,亦是为国忠肝义胆,碧血长虹!

傅传书感慨万千,想起师父——其实是为爹爹,曾说国之殇,皆是天下庶民百姓之苦,无由得享太平,多是流离失所!如果皇帝无有治国之本,德不配位将是天下庶民的灾难!便如当年崇祯皇帝一味刚愎自用,听不得臣下之言,以至错失机会,亡国亡天下;如若当时闯王自成兵临城下,欲要封王,当时应允,然后缓图良策,亦不至于城破国亡,让天下百姓蒙难,沦为满洲人铁蹄之下的冤魂!他一人殉国,却道无它,不想累及天下无辜百姓罹难!

他正思之万千,不想瞥目之间见到山趾之下有人鬼鬼崇崇,张头探看。傅传书心中一动,便隐身大石之后,透过石缝向外张去。只见那人身着维族衣饰,可是相貌却透着古怪。傅传书心中便觉有异,见那人向四下无人,转身向一座山洞走去。傅传书便自尾随。

山洞幽深,只有些许光明,渐行渐深便自黑暗一片。傅传书眼见一片漆黑,心中正想要不要再行,忽地迎面有人劈来一刀。刀势迅猛,带着凌厉的气势,似乎便想一刀斩人头脑,而且刀势奇崛,不似中国武术招式,心中更疑,可想而知这出刀之人必是邻国的奸细来我邦刺探军情,以为反攻!傅传书何等身手,反应也快,待刀临己身,已是身形后跃,本待躲过敌人暗算,不意这人势要得手才肯罢休,所以步步紧迫,刀刀为营,刷刷一连十几刀向着傅传书砍去,竟是疾如风雨!傅传书心中气恼心想:你一而再,再而三,也真照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他忽然双手翻出,以出人意外地手法“空手夺白刃”的手法将那人手中刀夺下。黑暗中那人也是惊呼出声,因为他实在未料到对方竟有些惊人手段。傅传书一招得手,甩手将刀掷出,擦着山洞石壁一流火星而出,然后落在乱石之上,铮铮之声不绝。这人虽刀失手,然而却心有不甘,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好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小心了,看掌!”他双掌双风而至,而且似乎飘忽左右,似东实西,于中土的掌法决然不同,透着诡异!他此时忽然想到域外邻国有一武术流派断刀客:刀势凌厉,不让人有缓息的机会,而且出刀不循章法,只是一味要人性命;更有一派旋风掌,武功是旋风掌,其特点为透过身体的旋转和手臂的挥击,形成独特的攻击方法,具有较强的迅猛性和变化性,使对方难以防范和躲避,让人防不胜防。攻击过程中常伴随着迅速变化的动作,亦能轻松切换攻击目标和方向。令对手难以捉摸,而且内外结合,注重力的调配和运用,通过有效利用身体的内力和外力,使招式更加有力和准确。

堪堪斗到酣际,傅传书竟自汗流浃背,不能禁止,不禁心中烦乱,心想:我堂堂昆仑一派掌门,不逊于天下各大门派掌门武功,不想今日却不能敌抵于这夷国之人,也真是无能。其实倒不是无能,而是对方武功不弱,亦是本国武术流派名家。忽然黑暗山洞之中又有人说话,火光一闪有人点燃火把,让黑暗的山洞明亮起来,只见山洞中多了一位黄发碧眼白肤的斡罗斯人。他见到同伴大声道:“伊里奇住手!”那人却叫做伊里奇,他听到这人喊话,便住手不打,说道:“伊凡你为何不让我将他拿下,好让主人欢喜!”这叫做伊凡的人却道:“你既使心中有胜算,只怕也难以将他拿下,须知这位可是堂堂昆仑派傅大掌门,一向忠孝双全,是为世之楷模!”其是这伊凡说话言不由衷,不尽不实,因为这傅传书非但不忠而且不孝,因为他于故国毫无认同,而且心中从来没有反清复明的想法,却哪里来的忠;他在昆仑派时迫死爹娘是为不孝,所以他应当是不忠不孝之人,还应加上不仁不义之人,——因为他计谋百出,要害小师弟袁承天,总是不得其便,否则他这位袁师弟早已命丧他时,所以这伊凡说话表面赞许这傅传书,实则是讥讽其为人奸诈不仁,鬼域心肠非人哉!傅传书焉有听不出话外之音,却也不想反驳,心想:今日我要施展手段要你们两个人全得死!

伊里奇听从这伊凡,那么由此看来这伊凡便是他的上司,所以只有言听计从,不可反抗。伊凡透过微暗灯光,见傅传书脸上神情变了变,便知他心中所想,心想:你要杀我二人只怕也没这么容易!他让伊里奇退后,踱步而前,负手于后,似乎完全没把这位昆仑掌门傅传书放在眼中。傅传书见状心中更气,心想:你一个无名小卒也敢托大,真是死到临犹不知悔!

伊凡不惊不怒说道:“傅掌门你缘何如小贼一般跟随我们?意欲何为?”傅传书听了这话心中有气,心想:你们越入我天朝上国,我还未兴师问罪,你倒反打一耙,也真是可恶,正所谓:来而不往,非君子也!他嗤笑道:“阁下大约忘了,你脚下的土地是我天朝上国之土,岂容你罗刹肆意妄为!”伊凡道:“天下本无主!好勇斗狠者得取天下,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族人从来都是一己行事,只要土地,那些仁义道德全是你们中国人自欺欺人的东西,我们才不会为这些教义束缚,所以我现在脚下的土地,不久将来便是我国之土!”

傅传书道:“你们的奸谋决然不会得逞!”伊凡鄙视道:“傅掌门,我看你挺可怜!”傅传书道:“我可怜什么?”伊凡道:“你错认他乡为故乡!当年黑山恶水之间的满洲入杀入关内,占有中土,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全是你们没有血性,以至失天下,万民罹难!这便是你们汉人懦弱之处,千万之人竟而抵敌不住三十万之众的满洲人,你说不是可悲么?”傅传书道:“此一时,彼一时!不问过往之事,但说今日之事,傅某见你们的阴谋便不能袖手不管,置之不理,那岂非天下无人?”

这时伊里奇转身近前,扎煞着手道:“傅掌门只要你少管闲事,便两相无事,否则说不了,担不起,我们要你立毙当场!”傅传书冷笑道:“那是极好的,你们两个一齐出手,傅某人一力承担。”伊凡见这傅传书不为言语所动,知道今日不能善罢干休,只有武功上见真章!

其实这伊凡武功犹在这伊里奇之上,因为他是科斯特霍洛月家族武学代表人物之人,生平善使拳掌,而且于长剑之上有过人之处,每每击败强于自己几十倍的高手,全因其出招不循常规,往往出人意外,杀敌于无觉无知中,而且毫无痛苦,长剑过颈而不出血,因为出招迅疾,伤口是极细微,虽有少许血迹已然结疤,可见出手出剑之快,都已到了常人不可想像的地步,在本国可是无有对手,是以自从自大成狂,从未将别人放在眼中。皇帝见他武功出众,便奉其为拜月教长老,统率一干人众,专一刺探敌国军情为要,以为皇帝裁决。今日之行便是在这山洞之中和这伊里奇会和,因为伊里奇潜入清国域内偷偷绘制山川河图兼有军营驻兵及其防守要塞,这样可以帮助本国哥萨克骑兵与清国军兵交战之时事半功倍,可惜为傅传书所察觉。伊凡自然不能让这傅传书得手,所以出言挑衅。

傅传书因为从小在这昆仑派长大,离伊犁也不太远,所以有时便见敌国烧杀抢劫,心中便极其痛恨其残暴行为,发誓有朝一日我有兵权,必要以暴制暴,以牙还牙,还我族人一个公道!这是他心中不灭的一个理想。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这两个人岂不就是助纣为虐之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仁慈,又况且这两个人又不值得自己仁慈,他们骨子里都藏着恶毒的杀人想法。

不知何时伊凡从自己背后取下一把柳形叶刀——其实是为弯剑,然后以上而下劈了一下,说道:“傅掌门在下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交手不必客气,请出兵器!”

此时傅传书身后有剑,呛地一声掣出剑鞘,掐个剑诀正是“剑指天南”,这式之中蕴含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后招。伊里奇见主人要与傅传书动手,便要代其劳,义勇当先。伊凡看了他一眼,说道无需他出手,自己可以料理的。伊里奇见主人不允,便自有喏喏退下,在旁观看。伊凡也不相让,因为他们武士较艺从来没有谦让一说,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手中弯剑刷地刺来,剑法与中土武术皆然不同,招式透着古怪,不循常理出招,所以让人一时有不知所以之感。可是剑来直刺面目。傅传书剑诀一引,刷地一下去削对方刺来的弯剑,只是他忘了别人可不按常规出招,所以弯剑忽然下沉,弯剑以下而上反挑傅传书的下腭。这一下变招突兀,让人应变不及。而且这时不远处的伊里奇忽起暗器,打向傅传书周身穴道,而且还自认穴极准——原来他于中土武学极有涉猎,而且认准极准,不逊于中土武林中人。这一点倒出乎傅传书意料,没想这伊里奇对中土武学亦有钻研,当下便不敢大意,见到这暗器袭来,慌忙跃身躲避。这下那伊凡便有机会出剑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本来他们便不讲究中土武林中的规矩,所以不以偷袭为耻,只以输赢为英雄,所以他们偷袭清国领土也不以耻,有时沾沾自喜;反而是伊犁城守将遵循仁义之兵,所以从来不会暗袭敌人,总是事先说明,然后约定交战时日——因为满洲人入主中土百多年也渐染汉人的学识,有时也讲究仁义之师、出师有名之类的名堂,这样虽说不失仁义,然而却为道义束缚,反而做起事来畏手畏脚,不得施展真实本领,难免为其所制,这也是当初伊犁将军苏宁杰败多胜少原因所在!

这也正是别人拿捏短处所在,往往无往不利,处处得了机先。今日这伊凡故伎重施,要想将这傅传书拿下,向主公献功,只是傅传书岂是易与之辈,因为少时所见所闻所以对这些来犯临国之敌恨之入骨,总想伺机为那些残死的无辜之人讨回公道,总是不得其便,今日他们可是自寻死路,自投罗网,所以又怎能放他们走路?

眼见得这傅传书非但受其所制,而且有性命之忧。伊凡不觉心中笑了起来,心道堂堂昆仑派掌门不过如此?先前还以为利害的紧,谁想竟如此不济!其实非是傅传书武功不济,乃是这伊凡和伊里奇惯使下三滥的手段;虽然傅传书虽非光明正大之人,却也不是无耻之徒,所以在这两位面前手段便显得相形见拙,有所不能。

傅传书此时只一个想法:自己的宏图大业终成梦!还谈什么逐鹿中土,争夺天下,一切都是妄想。

伊凡剑来,傅传书因躲那伊里奇的暗器,不免疏于防范,所以手中有剑也不得出招,可说是岌岌可危,命悬人手!他心中只恨自己此时为何瞻前顾后,讲那仁义之道,以至为别人拿捏,非凡杀敌不成,反成了人家手下的败将,似乎生杀予夺全操人手,不觉得心中万念俱灰,——可是在这生死关头犹想起了清心格格一颦一笑皆入法眼,余生再难忘却!——虽然人家未必看顾于他,可是他心中却执念于此,再难忘却。伊凡见他闭目待死,手中长剑垂下,倒不是他出剑,而是事有不能——伊里奇的暗器击中他手腕处养老穴——此穴是手太阳小肠经上穴位,位于手踝骨上一空,腕后一寸陷中者,主治气血通畅;今次为伊里奇所制,不得用手运剑,所以只有低低垂下长剑,无有反抗之能。

伊凡可不是仁义之辈,他从来都是暴戾,根本不讲究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世人应有怜悯之心,他只知道胜者王侯,败者寇!于其它什么仁义道德全然不顾,所用无所不用其极,而且鄙视,认为那些人都是不通世务,如果死亡在眼前,还讲那些迂腐之道,也是不通世务之极。剑至傅传书咽喉之处寸忽然停止不前。傅传书本来闭目只求一死,于世事再无牵挂,可是过了片刻,不觉剑刺肌肤,心中纳罕,心想:莫非这伊凡忽然良心发现,生了怜悯之心?不对,他又岂是那种人!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这伊凡正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身体不动,手中长剑直指其咽喉,就是前进不得半寸——原来被人忽然点中穴道,所以至此!

傅传书转头又见那伊里奇也如此这般动作,心下更奇,是谁出手救下自己?这时只见山洞隐处一块大石之后走出一人,看着傅传书,不疾不徐道:“大师兄……”傅传书见是小师弟袁承天,甚是惊喜交加,一时竟无语。袁承天伸手要先解这伊凡穴道,让他得以自由。傅传书忽然大声道:“小师弟,不可以……”袁承天道:“大师兄,他们暗施卑劣手段伤人,是他们不仁,咱们却不能无义!”傅传书恨恨道:“小师弟不如索性杀了他们,人不知,鬼不觉,可以永无后患!”袁承天听大师兄如此说话,不以为然,说道:“他们是蛮夷不通礼教,尚未开化,难道咱们礼仪之邦,天朝上国也学他们那般野蛮不成?”

傅传书听了袁承天一番无以辨驳,心想可不是!袁承天又道:“是英雄好汉,便当光明正大好好打一架,这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伊凡虽此时穴道被制,不得自由,然而听了袁承天这一番义气傲然的话,脸上不觉阵红阵白,心想:自己行为却是不堪!难怪人家出言讥讽!

当伊凡和伊里奇二人穴道被解,一得自由,也是惊叹这眼前少年出手之快似乎鬼魅,飘忽不定,着实让人防不胜防,似乎武功造诣犹在这位昆仑掌门傅传书之上!

山洞之中本来也不宽敞,适才争斗之间带动风声,将那火把吹得忽明忽暗,似乎便要熄灭,可是又是不灭。此时又自燃起。伊凡和伊里奇二人起身执手便要向山洞另一头走去。

袁承天忽然大声道:“且住!”伊凡和伊里奇以为这袁承天要反悔不杀他们二人。袁承天道:“你们可以走,但是绘制我天朝上国的山川要塞军事图却不可以带走。”伊里奇冷笑道:“哪里却有?你莫要平白诬人?”袁承天道:“你怀中之物难道不是?却拿出来看看!”伊里奇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是又怎的?”袁承天喝道:“那便拿出来,这里是我国土地岂容尔等胡作非为,在此撒野!”他说话掷地有声,在山洞之中回想,久久不绝。傅传书这时走来,斥道:“你们一向野蛮成性,从来掠夺别人国土成性,可说是恶贯满盈!难道从来不知道天道好还,世间还有正义?”伊凡这时也跳将起来,挥手中弯剑向着袁傅二人搂头便削,势要将二人放倒。

袁承天见他恶性又起,心想:仁义感化不了恶人,今日只有给他一点苦头,否则他岂不是要倒反天罡?他和傅传书目光相视,心意已通,决意联手挫败这二人,让他们也明白天朝上国虽有时懦弱,但是终也刚强,决然不会将国土拱手于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以抛弃民族成见,联手共抗强敌,这也是那年袁承天在宁古塔大城边界大败那哥萨克骑兵原因所见!他于是非还是分得清:反清复明归反清复明,共御敌国是共御敌国,不让寸土流失,死又何惧?古往今来的大英雄莫不如此?

伊凡和伊里奇见袁承天他们二人目光便已明白他们意思,便挥刀攻上——这时伊里奇从背后已取刀在手,和伊凡形成犄角之势,向着袁承天和傅传书攻去。

袁承天轩辕神剑在手,心道今日正是诛魔杀妖之时,这轩辕神剑可以再饮匈奴血,一雪前代流失国土之耻。所以他手中剑走凌厉,不再犹疑,心想杀恶人既是善念,不然好人岂非枉死?那来天地公道?傅传书长剑在手,和袁承天双剑合壁,施展出那“国殇剑法”正是诛魔杀妖之时,剑气罡风,透着雄浑大意,让伊凡和伊里奇都大为吃惊,因为他们虽不明中土剑法,可是这“国殇剑法”分明可以感受到迫人的杀机,砭人肌肤,遍体生寒,仿佛身临古战场,万千死魂灵围绕,在唱吟着为国之殇,气氛阴森之中透着万古凄凉,让人心生悲哀又且恐惧!——其实伊凡他们根本不明白汉人之武学博大精深,根本不理解他们可以为家囯尽忠,所谓: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道理!所以汉人不懦弱!所以天下不亡!只可惜他们的文字传承之中那有汉人文字高妙,便是这屈大夫《国殇》一词,道尽了卫国英雄悲哀,便是他们所不能理解!

此时伊里奇持刀和伊凡持弯剑与袁承天和傅传书战在一起。只是他们师出科斯特霍洛月家族,武功师承一般无二,只是这伊凡领悟的快,明白武功窍要,是以二人下山到皇帝阙下献艺,皇帝对伊凡赏识有加,便拜他为拜月教教主——这拜月教是斡罗斯本国一大帮派,在本国武术界是出类拔粹,无出其右的存在,所以这伊凡在本国便自大成狂,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自出道以来横扫八荒无对手,掌推天地笑五岳,自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所以便横行无忌,杀人无数,而且充当本国军营之中马前卒,屡次潜入清国界内刺探军情,此次伊里奇便是受他之命入清国域内伊犁周遭,绘制山川军事要塞图纸,以为将来侵犯之用,可说其心歹毒!不想此次为傅传书和袁承天发觉,便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气急败坏,想要杀人灭口,只是他焉想得天真,以为中土武学不堪一击,他又怎知袁承天此时武学造诣实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已然不在中土各大门派掌门人之下,骎骎然有超乎其上的势头,所以今日只怕他二人难以全身而退,更遑论有胜算。

刀起剑攻极尽所能要将傅、袁二人攻而杀之。傅传书长剑去挑这伊里奇的长刀,而袁承天则剑击伊里奇手中弯刀;可是他们都是代表本国武术界的最高的境界,所以一时倒难分胜负。伊凡起初以为几招三式便可以将袁承天拿下,可是一经交手却发现大谬不然,只见这袁承天虽年少,可是剑式却是雄浑,处处透着大家风范,又自不失礼仪,让他心中为之一惊,心想:没想到中土竟有此少年英侠?如何可以招为我国大皇帝所用,那么何愁清国不灭?只是他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因为袁承天从来都是肝胆昆仑,忠义千秋,心中从来都有故国明月,对于故国之念可说是忠贞不二,又岂会为你蛮邦所用?

傅传书与那伊里奇斗到分际,两个人都是各展平生所能,只是这伊里奇终究是心中发虚,害怕有清国官兵到来,所以心中不免提心掉胆,这样一来便束手束脚,不能随心所欲,武功刀式便打了折扣,不能施展所能!傅传书则不为所忌,因为这是清国境内,对自己当然是百利无一害,只要时间稍长,便会有边界巡视的官兵到来,到那时恐怕伊里奇和伊凡二人谁也不可以脱逃,只有授首阙下!

袁承天也是心中坦然,剑招依旧以一贯之,毫不留情。伊凡武功自也不凡,否则也不能做到拜月教教主的地位,所以一时未有败绩。只是时间稍长,伊凡心中不免忧疑,因为他们此次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山川军事要塞的地图,所以不宜恋战,只有尽快离开此地,尽快交到军营守将那里,否则一旦落败为其所擒,那么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伊凡时间一长也沉不住气,便有些手脚慌张,手中弯剑不免招式不稳,出剑不似先前凌厉咄咄逼人,气势上便输了一头。袁承天见状心想,今日也让你见识见识我天朝上国的威严,以免以后你们再自自大成狂,目中无人!伊凡见袁承天剑势忽变,几处都险险刺到他的哽嗓咽喉,好在这袁承天于剑道收放自如,否则只要长剑前进半寸非让他立毙当场。袁承天之所以不过为己甚,乃是要他知难而退,莫要不知进退!可是这伊凡心中偏偏不领这份情,非要与他不死不休,以为这袁承天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所以处处透着狠毒。袁承天见这伊凡非执迷不悟,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死心,心想:好贼子,我拿仁义待人,你却不以为然,非要与我不死不休,那么我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傅传书瞥见师弟运剑击敌总是点到为止,不为已甚,心中不免生嗔,心想:师弟总是免不了这毛病!他也不想想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须知敌人可不会念你仁慈便网开一面,只会得寸进尺,直到击败你为止。所以他便厉声道:“袁师弟,不要一味忍让,要知道他们可是助纣为虐之徒,往年多杀人命,侵犯天朝上国边境!他们戮杀无辜百姓之时何尝有过怜悯之心?所以咱们也不必手下容情!须知杀恶人既是行善意,只要做事为国为民也就是了。”他口中说话,手中剑却不停,招招逼迫那伊里奇左支右拙,不能婉转如意,一时心中难免发慌,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落败,否则这清国伊犁城周边防护山川军事要塞图便难以送到皇帝手中,那么进攻这伊犁便只有延迟,不能如期进行,那么于斡罗斯便是莫大的损失,因为在皇帝眼中天下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只是他们野心不死,总是惦记清国领土,可耐这清国守兵守将有时不思励精图志,只想安逸,所以于武功一道不免荒殆,又兼这伊犁边陲处于苦寒之地,所以便无心事业,只想进京述职,谋个差事,强似在这苦寒之地做这伊犁将军;人人都抱着这种思想,心中的家国之念也就淡了,甚而有些官兵私下却想:我们在这边外守土,可是皇帝却享有太平,歌舞升平,他们几时想起过我们这些人的苦楚?人人都有这种想法,上头守将也不免有这种念头,以至武备废驰也我不足为怪了。

袁承天却无有这种想法,他想我袁门虽然反清复明,可是也决不能让这蛮夷化外之国染指天朝上国之土,否则我堂堂天朝上国岂不是无人哉?所以他便要让这化外之国知道我们不是懦弱,而是先礼后兵,不失礼仪之邦的风范,不与化外之国一般的见识!他想将来反清复明,是要和嘉庆皇帝光明正大一战,而不是偷偷摸摸行那小人无耻的行径,因为自他任袁门少主以来,便经营事业,要想重蹈先祖袁督师之未竟之事业,有日再谒明孝陵,拜祭于此,以示汉人不懦弱!

其实在他内心还是希望嘉庆皇帝文治武功,南方以绥藩固圉,让藩属国臣伏不欲再起战争,那样只会徒伤人命;北方则以武功全备,秣兵厉马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北方边漠诸城皆多年懈怠,虽也训练兵士,可是往往对敌之时多有力有不逮,所以武备废驰,如果一任发展下去,疆域恐忧,所以励精图治方为上策,对敌人掉以轻心,便是祸不旋踵,所以要谨防敌人忽然偷袭,便已措手不及!袁承天也知道自己虽与皇帝情交莫逆,可是至于军国大事人家未必肯听,也未必会采纳,也许在他们心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吧!

伊凡见伊里奇武功不济,刀势渐衰,颇有捉襟见肘之势,心里不免发慌,便自大声喝斥,振聋发聩以期唤醒这伊里奇,不可以落败,否则他们身陷危地,只有死路一条。伊里奇何尝不知自己身陷危境,本就全力施为,奈何武功终究不济。傅传书得其师父赵相承真传,于武功之道自不必说,况且这昆仑派虽远离中土,地处边陲荒漠,可是却是领袖西北群雄,所以势力不可小觑,武功自然不在话下,纵使今日伊里奇落败也不枉了。——可是伊凡却是心有不甘,因为他的拜月教在本国可是领袖群伦,无人敢撄其锋,如若今日败北,传扬出去自己这拜月教教主也不用做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落败!他转目之间便想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伸左手入怀取出一柄圆月弯刀——与右手中的弯剑大不相同,透着蓝汪汪的光,甚是骇人,只有一道冷气摄人心魄——此是拜月教教主之信物——是为神兵利器,可与中土之轩辕神剑相提并论,可是亦是杀人无算的兵器,只是有一点却是不同——中土轩辕神剑蕴天地之浩然正气,杀妖诛魔,荡尽乾坤,不让宵小邪恶之辈横行无忌,让天地留片正气;而这拜月教的圆月弯刀却是正邪不分,有时甚至邪气更重,往往见人便戮,是以邪正参半,不可与轩辕神剑同日而语!

今次他左手亮出这圆月弯刀,便意欲和袁承天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念头。袁承天见他右手丢下弯剑,而左手又持这月弯刀便知他意欲所为,心想:今日正好轩辕神剑对决尔之圆月弯刀,看是我天朝上国的神兵利器厉害,还是你蛮夷化外之邦的圆月弯刀更胜一筹?

那边厢傅传书正与伊里奇斗得正酣,自是无暇顾及此处这位袁师弟——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位小师弟的能为,虽然不至于一时胜了这拜月教教主,但是也不至于落败,所以他便一意对付这伊里奇,要知伊里奇也不是易与之辈,武功招术自有独到之处,非是别人所及!

伊凡手持圆月弯刀,刀刀凌厉,直迫袁承天。袁承天轩辕神剑在手,神情不慌,游刃有余见刀拆刀,见势拆势,要知轩辕神剑一出,世之兵器皆要退避三舍,所以锋芒所至,便是萧杀的气氛。伊凡心中犹自不服,心想往年以来我们从来有惊无险,总是可以将这清国边塞军事要塞地图交于大皇帝裁决,以为用兵之需,不想今天偏偏遇上这个棘手的问题,真是时乖命蹇;可是纵然如此,也要拚一拚,将这图纸送至本国,我拜月教便立大功一件,皇帝定燃褒奖,这样我的势头可以盖过东正大主教——此时斡罗斯正是罗曼诺夫王朝,皇帝是为亚历山大一世,亦是一位颇有作为的皇帝,只听用人不贤,听信东正大主教伊万若夫的言语,在边境挑起事端,对清国宣战,妄想征战这伊犁南疆北疆之地,虽然其间多有不毛之地,可是对土地的渴求是他们不灭的信念,至于什么仁义之师,从来都未想过,在他们固有的信念之中只有强者和懦夫之分,似乎没有仁义道德之分;那些只是清国中土之中汉人的固有理念,也是束缚他们行为的鸡肋,是以他们行事从来光明磊落,不屑于偷袭,这样一来反而为他们提供了有隙可乘,每每得手,渐而蚕食清国领土,虽然不多,然而日积月累也是不少。虽然当初伊犁将军苏宁杰也是大力整饬军队兵士,让他们劳记尽忠为国,可是手下八旗兵士因为性情懈怠,人人都不怎么用心长进,至于尽忠报国也只是口中说说而已,反而不如八旗汉军人人忠勇,因为他们信念之中清国领土没有一寸是多余地,只要敌国胆敢越境来犯,便无和谈之说,只有兵戎相见,那怕肝脑涂地,蹈死不顾!——只是可惜朝中有人力谏不可用兵,只能怀柔,以至人家日渐张狂,野心更胜,大有吞并东北广袤国土之势;今次这伊里奇潜入伊犁绘制了山川要塞军事兵营图纸,本拟送给皇帝亚历山大一世,那么边防驻军便可以大举北上,攻打伊犁便得心应手,可以所向披靡,只是却被这傅传书和袁承天所困,怎不气急心躁!

伊凡见这袁承天掌中轩辕神剑圆转自如,挥洒飘逸,自己一时不得其便,甚而处处为其制肘,心中不免着慌,手中圆月弯刀便更加凌厉,处处杀机四现。袁承天眼见他气急败坏,心道:你无论怎样都是徒劳,今日有我,你们想要逃出生天只怕也难!可是伊凡怎么也不愿服输,因为以往都是他们拜月教占了上锋,今日又岂能落败?斗到分际,只见刀剑迭影重重,似乎不见人踪。忽地伊凡大吼一声,跃出圈外,只见左臂之上鲜血直流,显是中了袁承天一剑,只是袁承天没有再行出剑,否则只怕可以一剑洞穿他小腹,让他毙命当场,因为他总是见不得人间苦难,总会心生怜悯,念着上天有好生之意,不欲多杀人命,所以浅尝辄止,不为己甚。

伊凡肩头中剑,右手使圆月弯刀便不得其便,不能婉转如意,所以他只有用布条裹紧伤口,再以金创药敷上,不让鲜血再出,便又挥刀再上。袁承天道:“你还不悔改?”伊凡双眼通红,怒喝道:“我身为拜月教主,如果不能胜了阁下,那活着有何意味?”袁承天见他是个血性汉子,说道:“世上之人有人行正义之事,有人行不义之事,我想上天终有察明,于善者必久长,行不义者必自毙!你身为拜月教主,是非不明,可说妄为教主!身有武功之人,应有怜悯之心,时时悲天悯人,而不应残暴不良,行那不端之事,有时虽一时得逞,然而必不久长。我想世之一理,天下皆然!只要你们交出那山川图纸,我便放你们走人,否则可难说了!”

此时傅传书和伊里奇也自罢手不战。伊里奇见伊凡肩臂受伤,有血浸出,不无忧虑。伊凡不以为然,心想:大丈夫生死不惧,这点皮外之伤又算得什么?可是伊里奇终究不忍。伊凡便自恼怒,以目瞪视。伊里奇只有不再言语。

傅传书见袁师弟轩辕神剑犹自滴血,知道是他刺中这伊凡肩臂,只是点到为止,否则长剑洞穿,他这条肩臂便自废了,从今而后再也不可以习武,成为废人!只是袁承天念他武功不易,不欲让他成为废人,否则他何以自处,恐怕立时便会自裁以谢天下。傅传书可没这样好的心肠,他手握长剑,跃跃欲试,事要剑刺这伊凡。袁承天以手止之,轻声告诫师兄稍安毋躁,不要操之过急!傅传书不明白为什么不一剑杀了这伊凡,反而对他仁慈。其实袁承天自有他的想法,杀这伊凡不是不行,而是反而会引起更大波澜,因为那样一来势必引起拜月教众多教徒寻仇,更可虑者其国内东正教大主教更会乘势而起,取代这拜月教地位,那么对清国尤其这伊犁边城而言,更是灾难,因为这东正教大主教伊万若夫一向主张全国皆兵,一致侵犯清国边境,是其国内强势派;虽然拜月教也是主张对伊犁用兵,然而却不激进,私下与东正教大主教伊万若夫两不将就,互相制衡,这样在亚历山大一世身边制造麻烦,未始不是好事!如果拜月教灭亡,那么东正教一教独大,便会更加独断专行,对本国抑或清国都是灾难!所以从长远来看,还是不杀伊凡为上策,只要他交出图纸,放他回去,那么亚历山大一世这位皇帝定然不悦,那么伊万若夫便会进言,说这拜月教能为如何不济,那么这伊凡定会怀恨在心,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让他们内里起讧,岂不是上上之策!自古兵法有云,不战屈人以兵者上谋!袁承天便是这种想法!只是大师兄傅传书又岂知小师兄心中的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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