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鱼和利肯亚絮絮叨叨地聊了半个钟头，秘书才带他们从梵尔塞宫离开。临走之前，孙小鱼还兴致勃勃地跟总统科普“病毒是怎样炼成的”。
“真没想到，总统叔叔还挺好说话的。”孙小鱼坐在商务车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白旻啧啧两声，“你这是找到了更高的精神追求啊。”他凑近夏逾清说：“她马上就不是你的助理了。”
夏逾清：“……”
“咳咳，不会的。”孙小鱼立马笑吟吟地问：“夏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夏逾清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
孙小鱼不解：“我们是要等什么人吗？”
夏逾清扭头看向窗外，落叶和沙尘在微风中飘摇不定。
他不是要等什么人，而是在等苏珊的测试结果。如果他新研发出的药剂真的可以治疗变异后的SoS病毒，只能委屈利肯亚做第一只小白鼠了。
孙小鱼见他没回答，“夏哥？”
夏逾清的目光定格在孙小鱼的脸上，“大助理，有一项艰巨的任务需要你去做。”
孙·大助理·小鱼：“？”
*
下午四点，潜心研究所。
“老师，你去哪里了？”斯特蒙出现在夏逾清的办公室门口，“我等了你很久了。”
夏逾清面容沉静，眸中不见一丝波澜，“有事？”
斯特蒙似是想靠近一步，一道寒刃似的视线将他逼退。
白旻站在夏逾清身边，那神色赫然写着“再往前走你就死定了”。
斯特蒙瑟缩了一下肩膀，可怜巴巴地看着夏逾清，“老师，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呢？”
白旻无情嘲笑，这小鬼佬倒不算太傻。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逾清的声音还是不带一丝感情：“可能是因为你瞳孔的颜色太奇怪了吧。”
这算什么理由？
斯特蒙迷茫地眨巴眼睛。
而蓝眸的白某人 正欲追问些什么，夏逾清已然推门而入。
“——你怎么在这？”
只见办公桌后的扶手椅上坐了个人，他们都不陌生——潜心研究所所长，齐桓。
他微微一笑，嘴刚张开还没发出声音，又听夏逾清冷冷道：“谁让你进来的？”
斯特蒙偷偷朝内望去，在看见齐桓时，眼底的恐惧一闪而过。
“整个研究所都是我的。”齐桓对夏逾清的态度毫不在意，抬起手得意道：“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这？”
夏逾清短促地笑了一声，“那正好，这间办公室归你了。”
说罢他转身要走，齐桓登时拍桌而起：“你要去哪？”
夏逾清停下脚步，“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不是夏主任了。”
齐桓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这很难理解吗？”白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说：“这边真的建议所长你去看看脑科呢。”
齐桓拧紧眉头：“又是你。”
白旻冲他做了个鬼脸，“嗯哼。”
夏逾清哑然失笑。
齐桓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逾清，你要走的话就是违抗总统的命令。”
夏逾清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齐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
“失败？怎么可能呢。”齐桓笑了笑，“这个词向来和我不沾边。”
这人实在太自负了。
白旻有些忍不了，扭头询问夏逾清：“我能不能先把他揍一顿？”
后者斩钉截铁地拒绝：“No.”
白旻的后腰抵在门框处站着，懒洋洋地说：“齐所长，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带保镖过来？”
齐桓不以为意：“整个研究所的保安都听我的，而且——”他顿了顿，“这间办公室时刻在被监听着。”
夏逾清和白旻四目相对，果然他们猜的没错。
所以白旻那天才会漫不经心地说：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眉来眼去了？”齐桓咬牙切齿道。
话音刚落，警笛声由远及近，斯特蒙好奇地走到窗边俯视地面，“是警车来了。”
！
齐桓瞳孔紧缩，浑身的汗毛直立。
“很抱歉在你失去自由的前一刻还在给你喂狗粮。”夏逾清的脸上没有半分歉意，“齐桓，病毒是有bug的，你的失败是因为你高估了SoS的杀伤力。”
“你建造了一间空中楼阁，同时也把你自己困在了里面。”
“——是野心害了你。”
“乌云终会散去。”夏逾清看向楼道里赶来的警察：“而早晚有一天，你要去接受正义的审判。”
白旻挪步让开门口的位置，四五个警察蜂拥而入。
“就是他，抓起来！”
齐桓的双手被闯进来的警察拷在背后，大声喝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棕色皮肤的警察亮出逮捕令：“就凭这个。”他一挥手，“带走。”
路过夏逾清身边时，齐桓恶狠狠道：“你们没有证据，我一样会被释放的。”
夏逾清不在意地挑了挑眉。
下一刻，齐桓被推搡着带走了。
警察走过来，看向夏逾清：“请问，您是夏博士吗？”
这次出警的人员和上次负责阿里斯案子的警察不是同一拨人，他们之前没见过。
“wait.”白旻疑惑：“这里有三个人，你怎么知道他是夏博士？”
“……”男人一时语塞，过了两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听说，夏博士长得十分beautiful……”
白旻：“？”
夏逾清轻咳一声，“我是。”
警察颔首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对整个研究所的人员进行排查，您也得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夏逾清：“可以。”
男警察做了个“请”的手势，抬脚就走，“走吧，正好坐我的车。”
夏逾清刚迈步，白旻跟上来，用国语说：“我呢？你怎么跟别的男人走了？”
夏逾清：“……”
男警察停下脚步，回头问白旻：“你也是潜心研究所的人？”
白旻清了清嗓子，理直气也壮：“我是研究所主任的家属，理应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