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去规划，你准备怎么弄供销社？”梁姨问道。
“我会关掉……嘿，别这样看我，供销社这一套模式，的确已经落后了。”
“就不能改么？”
“梁姨……这不是一家两家，也不是一户两户，而是……所有的都要改。”方默轻声问道：“就算我能想到如何处理，可供销社能全都改么？”
方默的话让梁姨沉默了。
就算按照方默的想法进行重新装修，可供销社难道还能全部装修？
那要多少钱？
供销社最大的问题不是在于它的销售模式。
或者说，供销社之所以如今变得半死不活的，不是因为它本身的经营理念。
而是在于……
市场定位的问题。
就如同方默所说的一样。
普通民众买东西，买新鲜的会去菜市场。
买多的会去超市。
而本身类似于小商店的供销社，自然无法找到合适的定位。
除非供销社能够做到百米一家。
但可能么？
全国下来，那要多少？
而且这不是和普通小商店抢客户么？
到时候再让人告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有。”方默轻声回答。
梁姨不但没有高兴，反而目光凝重地看向方默。
“方法很简单。”方默倒是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回答道：“专卖店+网咖。”
梁姨没有说话。
显然，方默的意思很简单。
要么你按照我的安排网咖+专卖店的模式。
要么你就继续。
反正到时候着急的不是我。
梁姨心中轻轻一叹。
她也明白，想要让方默说出实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方默给出的条件，又让梁姨无法答应下来。
第三方支付！
一个国内并没有任何先例的东西。
3G基站倒是还好说。
只要没有信号，就算是有基站，也无法使用。
换句话说，方默就算是买下了菊花厂，也只能通过将3G基站卖给三大运营商的方式进行布局。
如果三大运营商不买，那方默的3G基站也没有任何作用。
否则就是违法。
但是第三方支付，却是一个十分让人头疼的事情。
方默的意思很明确。
想要让他帮忙，就要负责搞定第三方支付。
但想要搞定这个，就需要让银行去承担风险。
显然，这个风险并不容易。
“梁姨……”方默轻声说道：“目前腾飞已经在全国2800个县城，660座城市，都设有专营店，等到今年年末之后，这些专营店就要开业了。”
方默的话很简单。
可传递出来的意思却让梁姨神情一肃。
她知道，这是方默在告诉她，没有供销社的帮助，腾飞也有办法将专营店开遍全国。
等到年底的时候，腾飞凭借着遍布全国的专营店，就意味着他到时候已经补全了最后一块短板。
就算第三方支付无法生效，但也完全可以依靠专卖店进行出售。
虽然复杂了一些，但对比其他商家，显然要更好一些。
换句话说，供销社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那么等到腾飞的专卖店全部装修完成，就已经彻底晚了。
到时候就算供销社想要加入其中，方默也不需要了。
毕竟加入供销社，腾飞还要拿出一成的份额，但是如果没有供销社，腾飞就是拿到全额的盈利！
梁姨彻底沉默了。
生气倒是不至于。
显然方默和以往遇到的那些商人完全不一样。
一个有着充足钱财的同时，还知道弄出完整生态链的商人，根本不是以往遇到的那些所谓商人能够比拟的。
梁姨可以轻松拿捏那些人，却拿方默没什么办法。
找官方力量打压？
别说她不可能这样做，就算是真的这样做了。
那方默背后就没人了？
要知道之前拿到即将颁布的游戏机禁令，此时此刻却连踪影都没有。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方默背后也是有人的。
那人未必能够对于方默进行什么帮助。
但是对方的存在，就意味着一股力量！
一股哪怕是梁姨也无法忽略的力量！
所以……
“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梁姨迟疑着，轻声说道。
方默笑着回答：“当然。”
“你就不怕我自己去搞视频网站？”梁姨忍不住问道。
“梁姨……”方默轻声说道：“腾飞在欧美有一座电视台。”
梁姨的眼睛瞪到了极致。
梁姨忍不住问道：“没骗我？”
“Amc。”方默笑着说道。
梁姨沉默。
虽然还没有得到求证，但是梁姨信了。
因为此时此刻，方默没有任何理由去骗她。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让梁姨感到心寒。
虽然Amc一听就是国外的电视台。
但是有一座电视台，和没有电视台这是两回事。
没有电视台，也就意味着方默受制于影视剧制作的规范，也受制于龙标。
可有了电视台，意味着如果方默真的发了狠，完全可以绕过广电将影视剧弄到国内。
而只要有了相应的项目，就算之后被举报下架，可观众却不会理会这些。
他们只知道，腾飞的视频网站里，有美剧。
和国内需要花费重金才能买下欧美的影视剧不同。
方默完全可以用很低的费用将那边制作的影视剧传回国内。
同样一部戏，其他人需要花费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刀。
可方默却只需要几十万、上百万美刀。
这差距可就太大了。
而且就算是将来欧美的影视剧因为某些原因而导致国内禁播，可腾飞本身就有着国外电视台的加持，也就意味着腾飞的视频网站，可以大概率绕过封锁。
这带来的利益和结果……
恐怕到时候就连央视也要寻求腾飞的帮助。
不行！
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恐怕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能够算计到这种程度的商人？
他才二十岁。
梁姨轻轻一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方默笑着提出了告辞。
离开招待所之后，方默轻轻松了口气。
揉着眉心，方默只感觉一阵心累。
回去的时候，是栗娜前来接他的。
“老板……”栗娜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恩。”方默轻轻应了一声。
“老板，项南方之前打电话过来询问，《火力少年王》能不能在龙省播出？”
“龙省？”方默一愣，好奇地问道：“确定是龙省卫视？”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需要先在她所在的县城播放，如果效果不错，就会帮助咱们送到龙省卫视。”
“龙省卫视啊……”方默有些迟疑，“你怎么看？”
“老板不是打算卖玩具嘛？从县城开始，好像也可以。”栗娜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