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厨的电话响了。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啦啦啦……”韩大厨口袋的手机在不停地响动，他拿出了手机，看到来电的人，目光一凝，立马接听起来。
电话里传出来悠悠的声响：“老韩啊……这段时间的实验进展怎么样？”
实验？
他们把这些人的记忆提取出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实验呢？
落在地上躺平的骨头“凌莎莎”认真听了起来。
“大人，编号第八百八十八的物品完美符合您所说的需求，我们在她的身上已经提取了很长时间的记忆了。”韩大厨犹豫地说道。“只是，骨架拼接手术我们工厂还是没有开展。”
“编号第八百八十八的物品……”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什么时候能做骨头拼接手术？韩大厨的刀工我自然是相信的。”
这声音一听就是开了变声器的。
两人之间做着不同寻常的勾当，也就是水下工厂的真正秘密。
他们提取这些人的记忆放在骨头里面究竟是在密谋着什么？
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凌莎莎脑子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转动起来。
韩大厨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不是难得碰上一次完美的实验品吗？我也是怕因为我这双笨手把这实验品毁掉了啊。”
“目前最完美的都已经是1508次编号了，之前那些残次实验品全部都废掉了。”韩大厨说道，“工厂里本就人心惶惶，死了这么多人。距离上一次死人还不到三天。”
“老韩，你们工厂的高薪我是知道的。”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开了变声器的声音略显变态和奇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只有剥离更多的骨头，才能给实验品更好的机会。”
“最近有几个陆地上的人类进来了。我看也是时候了。”韩大厨突然对着电话里那人说道。
“有些记忆的载体确实很难找到承载的对象。成功后，我会把八百八十八号送到剧院里面的。”
凌莎莎躺在地上，心里却是一点都无法平静。
剧院？
她大致能推测出来的是，面前的韩大厨背后有一股神秘势力，对着很像自己的那个女孩采取了某种行动。
应该是把对方的记忆给抽取掉，灌输新的记忆进去。
可他们这么大动干戈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空气可能并不是杀死工厂打工人的罪魁祸首，面前的韩大厨利用这个掩盖真相和制造出另一个谎言，都是为了完成自己和背后那人的的实验计划。
至于他们提到的陆地上人类……
不好，储光霁他们也有危险。
凌莎莎差点没控制住跳起来。
“韩叔叔。”幽暗的工厂隧道里，突然钻出来一个抱着木偶的女孩，女孩的眼神呆滞，手臂上都是密麻的针孔，她的皮肤一块青一块紫，看上去像是被虐待了许久一般。
韩大厨吓了一跳，看到是熟悉的小女孩后，面色又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他皱眉训斥道：“小莎，这个时候，不是该打工吗？韩叔叔还没开始做饭呢？”
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凌莎莎要不是变成了一块骨头，她真想和这家伙理论一番。
“雇佣童工是犯法的，韩叔叔。”被叫作小莎的小女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抱着木偶向前走了一步，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上还挂着阴扯扯的笑容。
“我的记忆里面似乎没有移植这些啊？”韩大厨狐疑说道，上下打量面前的小女孩。
难道是之前的骨头还是残留着一些别人的记忆吗？
他甚至想现在就拿刀片去剥皮检查看看。
小女孩退后了两步，她把手里的木偶玩具死死地抱紧起来，脸上带着恐惧和警惕地看着韩大厨。
“小莎，你之后会被送往剧院，享受大人的青睐。”
韩大厨继续道：“你可是最有机会接触到神明的人。我们都是被他创造出来的，可只有你被看上了，你该感到荣幸的。”
韩大厨目光落到女孩身上，她只感叹面前人的幸运。
被神明眷顾，意味着能真正地跳脱出此方世界。
韩大厨自嘲：“哎，我也是老糊涂了，和一个小孩讲这些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