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他似乎这才想起礼仪似的，立刻放下手，绷着脸推远了碟子，评价两字：“还行。”
灵瑶看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而等她移开视线一会后，玄砚京见她真没再注意他这边。
又偷偷拿起一块塞进口里，还刻意偏开了头。
然后就被故意捉他的灵瑶抓了个正着。
灵瑶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底却有意味深长让玄砚京脸热的笑意。
玄砚京腮帮子鼓鼓的，像藏了颗小核桃，顶着灵瑶的视线，他耳尖一点点变粉，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点点展开它粉色的花瓣。
玄砚京脸热之后，干脆就没脸没皮起来，还主动捧着那糕点盒子，递到灵瑶眼前：“你吃不吃？”
灵瑶没吃，他还不依。
拿起一块桃花酥就要往灵瑶嘴边凑，试图让灵瑶和他共沉沦。
灵瑶没拗过他，吃了一块，他这才满意。
等吃饱喝足了，玄砚京撑了一晚上的眼皮又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倦意翻滚上来。
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
灵瑶看着穿着太监衣服就这么睡在马车里的玄砚京，真想给他两板子，让他知道知道人间的险恶。
怎么敢就这样随便在马车上睡过去的，要是她中途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
玄砚京当然不会随便在谁的马车上都敢这么睡。
小时候他遇险的次数并不少，有好一段时间，他晚上根本不敢睡觉，每天睁眼到天亮，然后等白天，大家都在都盯着他的时候，他就跑到那四面都站着人的亭子里趴着睡觉。
他今天敢这么直接在灵瑶马车上睡觉，一是觉得灵瑶如果要害他早就害了，不会等到现在。
二是觉得，她现在害他没什么好处，就算她是贵妃派过来的人，如果出了事情，贵妇肯定会受牵连……
其实上面的理由都不重要，最主要是，玄砚京觉得，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给他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全。
似乎，似乎自己能在她面前做任何事。
等玄砚京醒来时，马车已经抵达宫外，停到了一处偏僻的竹林小屋之中。
灵瑶领着他下车，玄砚京原本还想遮挡一下脸，刚拿起面帽，灵瑶却说了句不用。
玄砚京疑惑，下了车后还小心挡了下脸，他跟着她一起出来，是不合规矩的，他不想给她多增烦恼。
结果下车后却发现，那些跟着出宫的太监宫女们看见他人，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甚至还给他行了个礼。
玄砚京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些都是你的人？”
灵瑶嗯了一声，吩咐他们去做自己的事。
明明有太子这样身份更高的在现场，他们却闻言便动身，这是谁的人已经够明显了。
玄砚京抿唇：“那，他们是皇贵妃的么？”
他想知道，灵瑶是不是因为帮皇贵妃办事所以才有这样的权利，也想知道，今天他出宫的事情皇贵妃是否知道。
“不是。”灵瑶真有点想笑了，她看着玄砚京反问，“你在想什么？以为我配合着皇贵妃一起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