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悠眼珠一转，问：“齐天晟啊？”
“maybe.”秦斯泽耸耸肩。
早间新闻刚播完这么劲爆的消息，想也知道现在最受打击的必然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齐天晟。
“他那8个亿投进去了？”苏瑾悠问。
“对，洛斯跟他周旋了那么久，就是等他那8亿美金全部投进去才一次收网。”秦斯泽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齐天晟将股票押给安老才借来的钱，现在全部打水漂，他想翻身都难。”
“那他会怎么样？”
秦斯泽凝视着怀里的女人。
“你是想问他会怎么样，还是他的公司会怎样？”
苏瑾悠：“不都一样吗？他完蛋了，公司不也跟着完蛋？”
“齐天晟是要完蛋了，但公司不一定，他的股票都押在安老手里，这个交易不合规定，他们之间的协议还有没有效要另算。”
第一通电话自然断了，没几秒又响起，还是那串号码。
苏瑾悠朝手机撇了撇嘴：“不接就拉黑，他这个人，肯定打到你接为止，电话找不到你，等下会直接去迹锐堵人。”
听到“堵人”，秦斯泽面色一冷。
去迹锐堵他还好，就怕又去星闻堵苏瑾悠。
想到这个，他拿起手机。
电话接通的瞬间，齐天晟骂人的声音传来：“秦斯泽！你个扑街！”
迹锐和洛斯家族投资开发佩顿岛，格拉丝又宣布成立海洋保护区，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前后脚公布，齐天晟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苏瑾悠眼睛都瞪大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将这个词用在秦斯泽身上。
秦斯泽脸色平和，情绪没有一点波澜。
“死皮赖脸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齐天晟，我真是高估你了。”
齐天晟气急败坏，语气激烈得不行。
“你个贱人，联合洛斯害我！原来你们早就撤了资，你们是不是知道格拉丝岛要划成保护区，根本不可能赚钱！现在我的钱全部扔了进去，那边的官员赚了钱，你们肯定也赚了不少，秦斯泽！你这个贱人！！”
骂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叫出来。
反观秦斯泽依然是醇厚磁性的声线，用淡定得不行的语气，四两拨千斤。
“什么赚钱不赚钱全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齐总，搞项目之前你不做评估的吗？还是你做生意从来只会依赖别人？自己不去调查？呵……难怪你回港城接手公司以来，一单项目都没做成。”
“你扑街！”齐天晟继续怒骂，“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让洛斯哄我加入项目，等着我投钱进去，让我一铺清袋！钱全没了！”
秦斯泽轻笑：“是你自己派人去欧洲找洛斯家族，我和洛斯吃饭时谈得好好的，是你自己找上门非要和我们合作。
“你既然对格拉丝那么感兴趣，我们也同意和你合作，但最后我们决定退出项目，你怪我们不提醒你？你是宝宝吗？还要别人在后面追着喂你喝奶。
“齐天晟，迹锐和齐氏从来都不是合作关系，我没有义务和你信息互通资源共享，有今日这样的结果，是你自己贪得无厌、咎由自取。”
电话那头传来齐天晟一下接一下沉重的呼吸声。
秦斯泽没兴趣再听，按下挂断，之后打来的电话也不再接，直接拉黑。
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苏瑾悠，撞上她担忧的脸色。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苏瑾悠提醒：“赶狗入穷巷，小心他报复你。”
秦斯泽毫不在意：“他没几天自由了。”
“那也是啊，谁知道他疯起来会做什么。”
不想她担心，秦斯泽听话应承。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这段时间我让司机接送你，出入也要带保镖。”
苏瑾悠张了张嘴，没拒绝。
才刚提醒他小心，自己就拒绝保护，有点州官放火的意味。
“那你出入也带保镖，别只顾着我不顾自己。”
秦斯泽抬手捏了捏她的鼻翼，笑着说：“好。”
早上风波过去，两人各自回公司。
一进新闻部，就见财经版的同事忙得不行。
迹锐身为本地知名集团，一大早官宣那么重大的项目，还是和洛斯家族合作，各家媒体自然想拿到一手资料。
蒋荣抬头看见苏瑾悠，起身快步过来。
“总监，我约了迹锐公关部，等下10点去采访。”
“嗯，稿出来之后要先给他们公关部看看，再给我。”苏瑾悠提醒说。
“肯定，我知道规矩。”
苏瑾悠交代完，回到办公室也不急着工作，上网搜索有关股票套现、质押的信息，大致知道齐天晟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她撤回几组记者，只保留一组继续跟齐氏的报道。
最近齐天晟明面上没什么新动作，那单旧楼坍塌和阴阳合同的新闻已经换了好几个角度，来回报道了一周，别说观众，她都厌了。
除了这些，齐天晟投资失败质押股份这些都是台面下的东西，秦斯泽没对外公布，她也只能当不知道，更不能报道。
苏瑾悠又上讨论区浏览一圈，凡是有齐天晟的新闻下面，网民骂得很厉害。
除了那两单官司，齐氏好多个交付楼盘也接连出现质量问题，在建楼盘因为发不出工资，工人罢工，每天不是在齐氏楼下就是楼盘外面举牌示威。
朱氏集团今天一早公布取消朱二小姐和齐天晟联姻，网民又冷嘲热讽了一轮，甚至将之前齐天晟和网红G姐的旧新闻又拉出来炒了半天冷饭。
苏瑾悠关掉网页，决定这几天放一放手，不追着齐天晟挖料了。
反正按照秦斯泽说的，齐天晟很快就会自己搞死自己，她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