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关系这么混乱吗？”
如此劲爆的消息甩出来自然是获得了不小的关注，见状讲述者更加得意，甩出更猛的料：“豪门地下劲爆炸裂的事情多的是。”
因为距离太远，许吻只听得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小时候夏天稻田里的蛐蛐声。
“夫人，总裁正在会客，您在这里等待一会。”秘书微笑着将她带到总裁办公室不远的地方坐下，又为她端来一杯热牛奶。
面对她的疑惑，对方也是给出了解答：“总裁特别交代过的，您在这里稍等便是。”
捧着温热的杯子，她稍微感受到了温暖。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关闭严密的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人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许吻知道能在总裁办公室里谈论的十有八九都是公司机密，秘书做完刚刚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为了机密起见，她便想上前将门关闭。
只是却不小心听到了一丝关于她的内容。
“我说老傅，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跟她离婚，难不成你真的动心了？”是一道陌生的声音，但却有些熟悉。
“就算是为了获取设计灵感，你也不能光抓着一头羊薅羊毛啊？要不我给你介绍点其他人？”
“要我说，你为了她疯狂针对任家和沈家旁支的公司有点太过分了。”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为了解决这坨烂摊子加了多少班。”
短短十几秒便听到了如此炸裂的事情，担心听到一些公司机密消息的她还是选择将门合上。
只是颤抖的手怎么也止不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在寂静的楼层里特别明显，看着上面字体显示的物业，许吻慌乱地按下接听走到稍远一点的电梯旁边。
“怎么了？”直到说出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抖。
片刻后，她得知了一个让她整个世界都崩塌的消息。
“夫人！夫人！您要去哪里啊？”抱着一大堆文件的秘书不小心被她撞到，凭借着超强的职业素养，他稳住了身体。
看见依旧奔跑的许吻，他不由得出声提醒，却无人回应。
抬起头看着依旧紧闭的总裁办公室，以及旁边茶几上摆放着的饭盒，他抱着文件打算等沈总离开后再告知总裁一声。
另一边，几乎是刚到小区，她便看到了围在花坛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工服的物业几乎是下一秒就在人群中锁定了她，面容严肃地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你终于来了。”
强撑着身体，许吻点点头，随后跟着他来到人群的最中央。
在熙熙囔囔的讨论声中，许吻走进这个安静无比的中心。
早上还笑眯眯的老人此时双眼紧闭，双手合十交叠躺在许吻专门为她买的躺椅上。
太阳光照在奶奶的身上，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太阳光也照在许吻的后背，暖洋洋的，却让她的心酸酸的。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触摸奶奶的脸，以为还会是温暖和煦。
却没想到感受到的是冰凉。
她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角度调换，让她想起奶奶第一次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
小小的她抓着奶奶的手，头顶旁是比她高得太多太多的灶台。
“奶奶奶奶，我们今天吃什么啊？”
“吃鱼鱼最喜欢的饺子好不好？”
“奶奶最好了！”
见许吻这个样子，旁边的一位老人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说：“好孩子，快别发愣了，你奶奶走的特别安详，要不是我们看时间太长了把脉，还以为你奶奶睡着了呢。”
这句话像是起了一个头，其他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开始在旁边接二连三的指导着。
“这样走很好的，你奶奶走之前还在跟我们说大孙女对她多好多好呢，梦里走的，没有苦痛，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羡慕这样呢。”
“这是喜丧，还不快点去给她买最好的寿衣和盒子，让她安安心心的走。”
“可别把眼泪掉在她身上，这样她就走不掉了。”
持续发蒙的脑袋让许吻像是一摊烂泥，眼睛倒是干枯无比。
见她这个样子，物业也不好意思多加催促，只是默默地让周围的人散开，给她留出能够呼吸的空间。
“好孩子，快去买寿衣吧，这是好事，可别难过。”
医生也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见她双眼无神连忙把脉，确定没什么大碍以后站在旁边摸摸她的头，像是有感而发，她慢吞吞地说：“人啊，走的时候就是这么突然。”
“但是死亡只是肉体的消散，只要你还记着你的奶奶，她就还活着，活在你的心里。”
“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不知道是听进去医生的话，还是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沉默不语的许吻终于站了起来，开始安排后续事情。
许父许母倒是很快就来了，望着躺在旁边被白布盖着的人，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从中看到了一丝放松。
随后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许父走上前注视着许吻，随之而来的是一巴掌。
“你奶奶在养老院里住的好好的，你这个死丫头非要把她接出来干什么？”
“这下好了吧！都怪你擅作主张。”
“真是不孝啊。”
冰冷的话像是悬挂在高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说出口的刹那间随之掉落，将许吻牢牢地钉在不孝的耻辱柱上。
“姐！你还好吧！”稍晚一点得知情况的许妍也赶了过来，想要走近却被父母拦住。
“妍妍你出去吧，这里不太吉利，有你姐姐就好了。”许母安慰她，身体却没有走动分毫。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我奶奶！你起来让我进去吧。”许妍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说，急的直跳脚，但也无济于事。
最后被牵着出去，门也被关上。
隔着门，因为担心老人家半夜会出什么事情，所以隔音并不是很好，此刻许吻呆呆地守着老人家，膝盖旁边摆放着她刚刚买的寿衣。
耳边传来许母的声音：“我就说你姐这个死丫头不孝顺吧，这么好的地段全款拿下，这么多年攒了这么多钱也不给你爸跟我。”
“真是的，生了她还不如生块叉烧，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讥讽的话语此刻却引不起许吻半分回应，她只是注视着旁边的寿衣思考着。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她去的时间不太好，最舒服的款式只剩下深褐紫色。
“小姐，这叫落叶归根，虽然现在不兴土葬，但是也是个好意图不是吗？”
老板是这样说的，她便抱着寿衣和骨灰盒回到了家。
许父安排的指导也来了，穿着黑衣的他们似乎是见惯了这种死亡的场面，只是低声地指导着。
“用热毛巾软化关节，这样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