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南妖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坐实了李玄霄此前的猜测。
看来它此前确实是身受重创昏迷了，然后被自己的佛法给回了一口血。
李玄霄张嘴欲骂，这老小子真是乱来！
自己才什么境界，就敢插手太境层次的战斗？
当真不要命了？
但话到嘴边，语气却变得温和下来：“南妖，这些妖族是你叫来的？”
南妖刚从重伤昏迷的情况中醒来，头脑还很混沌，所以根本没有多想，也没有意识到李玄霄此刻已经回到了大羽。
它嘿嘿一笑：“我知道大羽对大人的意义非凡，自然不能看着魔族将其毁于一旦........”
“但我太弱了，即便拉上了诸多妖族，还是没能阻止它们，反而自己被战斗余波所波及，直接重伤昏迷。”
“本来我都准备等死了，结果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身体的伤势也疯狂恢复。”
“真是妖祖显灵了！”
显灵个屁！
李玄霄扯了扯嘴角：“没事就好，你人在哪？我现在就在大羽，出来见我。”
“大人，你已经回来了？”
南妖一惊，从它通知李玄霄算，这才过去多久？
顶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吧，这就已经回来了？
南妖心头震撼，当即调整气息，调动真元。
随后，李玄霄就看到一座废墟陡然爆开，一只巨大的乌龟腾飞而起。
龟壳上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痕，里面露出狰狞可怖的伤痕。
乌龟最后一阵变换，化作南妖的模样。
李玄霄就有些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南妖的本体。
竟是一只乌龟！
难怪能在太境层次的战斗余波中，存活下来。
这龟壳怕是起到了大作用！
“南妖，恭迎大人回归！”
南妖忙不迭地飞到李玄霄面前，躬身行礼。
李玄霄摆摆手：“除了它们，大羽还有没有其他魔族？”
南妖闻言侧头看去，顿时面露震惊之色。
大羽武者联合梵音寺僧人，还有它们一群妖族族，三方联合起来，都束手无策的魔族。
竟然被李玄霄如此轻描淡写便控制住，连挣扎都做不到！
这份实力.......大人如今到底已经走到何等境界了？
南妖心中震惊与敬畏并存，李玄霄在他眼里越来越强大神秘了。
“据我所知，没......没有了。”
南妖恭敬回应道：“以这几头魔族的实力，别说大羽，即便是覆灭三国联盟，也是轻轻松松。”
“幸亏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大羽怕是.......”
李玄霄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南妖闻言，恭敬告退。
几名陌生武者缓缓从地面升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默默接近李玄霄。
李玄霄的长相，让它们感到颇为熟悉，但实力之强太过夸张。
让他们一时间不敢确认。
只能试探着开口道：“敢问前辈，可是我大羽武神李玄霄大人？”
李玄霄点点头：“我就是李玄霄，大羽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剑师和灰墨大人呢？”
就有武者眼眶通红：“两位大人现在的状况不太妙。”
“魔族不知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竟然反过来帮魔族对付大羽武者！”
“若不是梵音寺的僧人们及时出手，以佛法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恐怕.......”
李玄霄眉头皱起，这些武者不懂，但他是懂的。
毕竟和魔族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对魔族内部的分工和职能也算有所了解。
武者说的这种情况，是典型的魔族布道者的手段。
洗脑外族，并将其转化为提供信仰之力的信徒，亦或是转化为狂信徒，沦为魔族爪牙。
明炎夏和灰墨，显然就是后面那种情况！
也不知道这种过程，可不可逆.......李玄霄心里没底，侧头看向那几位太境魔族。
“我问，你们答，说错一个字，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李玄霄冷漠开口，忍住杀意：“被转化的狂信徒，是否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就有魔族冷哼一声：“要杀要剐.......”
道家气运陡然涌动，那名魔族的四肢在顷刻间扭曲，骨头折断的声音接连传出。
咯吱咯吱——
那名魔族的四肢，短时间内尽废，耷拉在身体上。
整个过程残忍而惊悚，李玄霄的果断狠辣，让一旁的几名魔族内心暗自颤抖。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李玄霄的声音冷冽如冰：“回答我的问题，至少能保证你死得痛快一点。”
一名魔族闭目，嘴唇轻微蠕动：“吾主........”
下一秒，一柄气运之剑，从它口中贯穿而出！
“嗬嗬嗬——”
它张大嘴巴，血液不断喷出。
从嘴中贯穿而出的气运之剑，在李玄霄的控制下，又被蛮横地抽出，又带出一大捧鲜血。
魔族捂着嘴，鲜血不断涌出，气息也快速萎靡下去。
然而下一秒，一股生命力涌现，将它治愈如初。
然后又是一刀刺入喉咙，然后继续治愈........
周而复始。
“你这个恶魔！”
一旁的魔族们遍体生寒，惊恐呵斥：“竟敢如此对待神的仆从，你会收到最严厉的神罚！”
回应它的，是全方位的气运挤压，以至于它的身体不断扭曲变形，如同被反复揉皱的纸张。
一旁的南妖看的脊背发凉，跟随李玄霄的僧人们，也眉头微皱，闭目默念阿弥陀佛。
李玄霄的表现，一反常态的残忍，疯狂，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让他们感到陌生，甚至畏惧。
一直以来，李玄霄都严格坚守自己的底线。
即便是斩妖除魔，那也是尽量给个痛快，绝不会虐杀，更不会以杀戮取乐。
妖吃人，人杀妖，魔族奴役人族妖族，人族妖族共同对抗魔族........这些本就是这方世界生态中的一环。
真认真论起来，作为穿越者的自己，才是破坏生态平衡的异类。
但这次，李玄霄无法再考虑这些。
愤怒充斥脑海，让李玄霄内心潜藏的，阴暗晦涩的一面爆发出来。
这份愤怒到底因何而起，他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看到魔族们的痛苦姿态，他内心涌出一股奇异的快感。
张三说的果然没错，人的幽暗没有止境........
李玄霄脑海中陡然冒出这句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停手。
而那几头魔族，早已经被他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