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洛明月看着白玉，夸赞道：“你长得很美。”
白玉听了很受用，嗓音温和道：“确实，凡是见过我的生灵，都会夸赞我好看……所以，你喜欢我吗？”
啊？
洛明月呆了呆。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她喜不喜欢的？
这让她怎么回答？
洛明月思索了几秒钟，决定实话实说，“喜欢，但也没有喜欢到要带回家的地步，我家里已经养了很多契约兽……”
白玉问道：“很多是多少？”
洛明月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千雪、小寒酥、空寒、松绿、夜可可、空却蓝、空子韵、紫魅……”
“光是现在数出来的已经有八个，山上还养着三只小狐狸。”
白玉树枝上的叶子耷拉下来，“你养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养我一个？”
洛明月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就是因为太多了，才不能再继续往回带人……我比较忙，没时间照顾你们。”
白玉说：“那我可以养你吗？”
洛明月的脑袋上缓缓地浮现出一个问号，“养我？”
白玉“嗯”了一声，它说：“我活了很久很久，储存了很多天灵地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我现在没有，也会想办法……另外，你养了十一只妖兽，应该很累吧？我可以帮你照顾它们。”
原温玉听见它这么努力地推销自己，一时间有些心酸，忍不住在旁边帮腔：
“洛宗主，白玉前辈真的很厉害，我们宗门里的弟子们，在修炼法术、炼制丹药、研习阵法、制造傀儡等各个方面遇到困难时，都会来找白玉前辈……”
白玉的枝头叶片轻轻晃动，“对，你把我带回去，百利无一害。我几乎是全能的……对了，你肯定也有徒弟吧？我还可以帮你教导徒弟。”
洛明月：“……”
她差点就被说服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众所周知，免费的其实是最贵的。
洛明月的目光凝视着白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走？”
白玉愣了愣，晃动着玉色枝叶，清润温和的嗓音带了几分迷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感觉亲切，后来曦宝飞回来，它身上沾染着你的气息，让我觉得很舒服。”
“舒服？”洛明月神色疑惑。
白玉枝头的玉叶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它道：“是的，你身上的气息比天地灵气还要纯净光明，感觉待在你身边会有好运气。”
“好运气？”金乌赤壁听了，眼睛亮了起来，“我也想让自己的运气变好一点，那我能不能去洛宗主那里借住一段时间？”
白玉说：“你本身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不用额外去做什么，就能安稳幸福的过一辈子。”
金乌赤壁说：“可我追求的不是安稳幸福，而是证道长生、飞升成仙。”
白玉沉默片刻，说道：“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顶峰，这是修仙界目前所能容纳的最强修为……”
金乌赤壁道：“可是洛宗主明显比我强很多啊！我认为我还有进步的空间。”
白玉说：“但你跟祁门主的修为应该差不多吧？你们两个已经受到天地的偏爱了。”
金乌赤壁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祁自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人要知足。”
“好吧，”金乌赤壁叹气，有些失落，“我感觉我生来就该光芒万丈……”
祁自星道：“行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我都替你尴尬，如果你实在想发光，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你变成一颗大火球挂在天上，照耀四方，让整个修仙界都感受一下你的光芒。”
金乌赤壁想象着那个画面，连忙摇头，“那算了。”
白玉充满渴望地问：“所以，洛宗主，你愿意带我走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愿意养着你。”
它的言辞这么恳切，洛明月抬头望着它那纯白漂亮的玉质躯体，也不忍心再拒绝，她道：“我倒是可以带你走，但人人都知道你是白玉宗的象征，我带走你，原宗主这边该怎么办？她还打算后天带着修仙者们过来找你……”
原温玉听了，立马摆手道：“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白玉前辈为我们宗门遮风挡雨这么多年，我们早就该报答它了，可它却什么都不需要……哦不对，它想要自由，想四处游山玩水，但我们却帮不上忙，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不给它拖后腿，衷心祝福白玉前辈得偿所愿，至于那些修仙者们，我可以给他们安排别的活动，保证让大家开心。”
白玉欣慰道：“你们这群孩子都很好，很乖，懂得知恩图报，以前我还养过一个白眼狼人类，那个人类偷了我的叶子，最后被雷劈了三天三夜才死。”
原温玉惊讶，“还有这种事？”
白玉轻轻“嗯”了一声，“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时间太久远了，我已经忘记那个白眼狼的名字和长相了。毕竟我也是受天地眷顾的灵物，那些阴暗嗜血的人，见到我就会心虚，自觉远离我……”
金乌赤壁不解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心肠不好的都会远离你，那为什么你还能遇到白眼狼人类？”
白玉缓缓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因为人是会变的，那人刚到我身边时，只有几岁，很单纯……后来他长大了，野心越来越大，想法也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金乌赤壁点头，“原来如此。”
祁自星道：“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是会变的，不可能永远保持孩子般的天真无邪。”
白玉听见话题歪了，暗暗心急，它哗啦啦地晃动着叶子，说道：“你们要不先把我拔出来？咱们到了明月宗再慢慢聊。”
金乌赤壁说：“不用拔，我跟祁自星一起，把整座心缘山抬起来，连山带玉一起端走。”
白玉底气不足道：“可我的根部很庞大，错综复杂，不仅扎根在心缘山，整个白玉宗地底，都有我的根须……”
越说到后面，它的声音就越低，语气弱弱的，“你们总不能把整个白玉宗都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