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皇帝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哪还敢反驳？慌忙喊道：“真没有啊！但我……我知道它在哪儿！”
宫垒一听，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在胡扯。
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说成没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下他更来气了，恨不得立刻动手把整个帝国搅个天翻地覆。
他又举起刀，直指皇帝喉咙，嘴里蹦出来的全是威胁，半点情面不留。
时间紧迫，他根本没工夫好好说话，也没耐心慢慢套话。
“你真知道？还是在这儿消遣我？”这话听着像是怀疑，其实宫垒已经有点动摇了。
皇帝刚才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哪敢再耍花样？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我哪还敢骗您啊！”这话低声下气，却实实在在。
他真怕了，怕宫垒一怒之下，把他祖宗几代拼出来的耀星帝国给毁了个干净。
一旦那样，他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就算他说得再响亮再坚决，也没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宫垒的脾气——说到做到，绝不回头。
他向来言出必行，真要动手，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宫垒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要血洗帝国，可就在这一刻，听见皇帝说他知道猫眼石下落，他又停住了。
哪怕心里还存着疑，但他清楚，以自己的气势，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
眼下这皇帝既然敢说出这话，或许……真有几分实情？他带着一丝迟疑，开口问：“所以，我还信你一次？”
“您不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但我有个条件。”宫垒眉头一皱，最烦别人谈条件。
可对方手握线索，他只能压住火气，点头让他讲，但能不能答应，还得看他自己。
“您想怎么都行，只要别动耀星的利益，别伤老百姓，别毁了经济，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您。
我守诺，您也得守诺。”
就凭这一番话，宫垒觉得这皇帝不像在耍滑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来回掂量，最终还是没立刻拒绝。
“我可以考虑一下。”
这句话一出，皇帝心里顿时亮了。
完了，帝国有救了！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强忍着，眼巴巴等着宫垒最后拍板。
他会说“好，我这就去找”吗？皇帝心里七上八下。
其实他自己也对猫眼石动过心思，可总有那么一道坎过不去，让他只能作罢。
“行，那我就先听你的。”宫垒看着皇帝的表情和语气，越看越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是他判断的结果。
这个国家叫耀星帝国，皇帝就叫耀星。
听到宫垒松口，他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国家保住了！这念头一冒出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其实也不算太远，容易找。
在宇宙深处有个不停吞东西的黑洞，一直在循环吞噬，周围飘着不少小行星。
其中一颗上，就有猫眼石。”
这已经是他所知的全部线索了。
他尽力了，临了还劝了一句：“但我建议你们别去。
那地方太险，黑洞边上，随便靠近都可能被吸进去，猫眼石再珍贵，也得拿命去换。”
耀星刚想松口气，宫垒忽然冷冷开口：“那你，亲自带路吧。”
这话一出，耀星整个人愣在原地，脑子“嗡”地一下，像被重锤砸了后脑勺。
他瞪大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蛋，半天回不过神来。
啥？让自己亲自带路？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命吗？可眼前站着的是宫垒，那可是跺跺脚整个星系都抖三抖的狠角色，他连拒绝的念头都不敢冒出来。
他本来以为，只要把猫眼石的消息交出去，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哪想到宫垒不光要情报，还要他亲自当探路的炮灰！那地方他听都听过，进去的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他不怕死，但怕死得毫无意义。
耀星心里直打鼓，嘴上却还得稳住，想拖时间。
反正搪塞也搪塞不了太久，不如先稳住局面。
“呃……也行，那咱们……再等两天？后天动手最合适，时机刚到。”话音刚落，他刚想松口气，宫垒立马反问过来：“你怎么知道那天最合适？别跟我说你是猜的。
你当我是傻的？再耍花样，就算你拉来一千艘战舰打星际混战，我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耀星头皮发麻。
他当然不敢打，不止打不过，真闹大了，星际秩序一乱，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耀星帝国。
他可不敢拿整个国家当赌注去硬刚。
“我耍啥套路啊？”他苦笑一声，“你都把我手下几员大将打得只剩残骸了，我还敢骗你？再说了，我晓得这事儿，也不稀奇。”
宫垒眯起眼，没吭声，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继续。
耀星深吸口气：“唉，咱们边上那几个国家，哪个不惦记猫眼石？总有人不要命地往里闯。
谁真找到了，消息迟早漏出来，我们几个邻国哪能不知道？”
“黑洞守着，所以你们——不敢去？”
“可不是嘛！”耀星摊手，“位置是知道，可派谁去？去了就是送死，谁拿命开玩笑啊？”
宫垒嘴角一扬，笑意冷得像冰。
他越听越有兴趣。
这玩意儿到底有多邪乎？能让一群亡命之徒都望而却步？他见过猫眼石，也摸过图样，但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
“那要不……咱们后天再去？”耀星咬咬牙，试探着问。
宫垒沉默两秒，点点头：“行。”
这一声“行”落下，耀星差点当场笑出声。
只要再拖两天，说不定宫垒自己就嫌麻烦撤了。
他还打算接下来两天天天在宫垒耳边念叨猫眼石有多邪门、多不吉利，可他压根不知道——宫垒根本不在乎那些。
人家图的根本不是钱，也不是名声。
“那这几天你歇着，后天我来找你。”宫垒说完，语气平静，仿佛这事已成定局。
他当然不信耀星会耍花招。
真敢骗他？后果啥样，耀星比谁都清楚。
既然清楚，那就不会蠢到拿命去赌。
可宫垒心里其实也没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