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陆晏舟及时赶到，还是昨天那一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而紧跟在她身后的人，是沈微澜。
陆老太太笑出声，“都来了？那正好，晏舟，你既然不肯说，我来帮你说！”
“姜绾，陆晏舟就是你的丈夫，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你口中的陆三爷跟什么晏教授都是同一个人，你现在满意了吗？”
姜绾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怀疑过。
陆三爷跟陆晏舟从来没有一同出现过，两人都是单独分开的。
三师姐也说了陆家只有三个儿子，如果外人可能不知道私生子的存在，那陆老太太自己生几个儿子岂能不知道？
可当她现在知道陆晏舟就是陆三爷，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时。
她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她以前是有过期待，期待他们是同一个人，可她的期待，是想他亲口告诉她。
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这种被耍了那么久的滋味，很不好受。
陆晏舟胸口涨得一浮一沉，神情深沉诡谲，“母亲，您要闹到什么时候？”
察觉到儿子眼里的冷意，陆老太太怔愣，“晏舟，你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替你说了出来，你现在就要因为她埋怨我了？她已经答应离婚了！”
“我答应了吗？”陆晏舟脸色阴恻恻的，凌厉万分。
“我是你母亲！”
陆晏舟无视她，径直走向姜绾，他刚伸出手，姜绾后退一步，情绪崩溃，“你们陆家的人真是够了！烦不烦啊！”
陆老太太惊愕地看向她。
陆晏舟定在那，没说话。
她忍住眼泪，笑出声，“真搞笑啊，还真以为我有多稀罕嫁进陆家？那真是抱歉了，我确实挺想离婚的，您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感激您！”
“姜绾…”
“还有你！”姜绾看向陆晏舟，红着眼眶笑，“你甘心当一个小白脸耍我那么久，好玩吗？”
“到头来我出轨的是自己的老公啊，难怪你陆三爷愿意戴这顶绿帽子呢！你演技真不错，不进娱乐圈当影帝真的太可惜了！”
“亏我是真的想过离婚以后跟你在一起的，你骗我，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特别的起劲？”
陆晏舟胸口猛地一沉。
他是料想过，她知道他的身份后会生气。
可他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在意。
他一步握住她手腕，“我会跟你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了！”姜绾挣脱开他，“反正你当初也不是真心想要娶我的，那现在正好，不如我们把婚离了？”
他眉眼深不可测，“我不会离婚。”
“晏舟！你什么意思——”
“程浅！”陆晏舟将程浅喊来，“把母亲送回老宅。”
“晏舟！”
“您不肯回去，就别逼我送您出国。”陆晏舟的眼神震慑到了陆老太太，仿佛被他冰冻住，难以置信地愣在那。
沈微澜攥紧拳，同样被震慑到了。
她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
程浅将老夫人请回去，陆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沈微澜也跟着陆老太太走了。
围观的人群都像是雾里看花，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听见了什么。
只大概知道意思。
陆三爷老婆是出轨了。
出轨了自己老公…
其余人都散了。
穆敏敏看了姜绾一眼，也离开。
陆晏舟目光定格在姜绾脸上，胸口闷钝无力，头一次面对她时，会小心翼翼，“姜绾，我承认我是骗了你，我是想在合适的时间告诉你，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
“陆晏舟，马后炮的话谁不会啊？”姜绾仰头看他，分明在笑，眼神却淡漠几分，“你把我耍着玩，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姜绾，我提示过你，是你不肯相信。”
她没说话。
“你不愿意相信，我解释有用吗？”他逼近一步，“以你的性子，知道我是陆三爷你就想离婚是吗？”
她脱口而出，“是，我想离婚。”
“就因为瞒着你，你就想离婚，你把我当什么？”陆晏舟握住她肩膀，手背脉络根节分明地凸起。
“那也是你说的。”姜绾直视他，“跟我做了交易，洗脱你克妻的名声，我们就离婚。”
陆晏舟定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她。
她连哭都没哭，说离婚，说得干脆又利落。
半点不舍都没有。
他气笑了，“姜绾，你有没有心？”
姜绾眼睫蹙动，垂在身侧的手拧得更紧，试图用疼痛麻痹自己。
“想离婚是吗？”陆晏舟扳过她脑袋，迫她直视自己，“生个孩子，我就答应跟你离。”
姜绾错愕，推开他，没推成，“你有病啊？”
“我不想跟别的女人生，你给我生一个。”陆晏舟捏住她下颌，突然吻下来。
姜绾挣扎，“陆晏舟…”
“别动。”他压低声，“如果不想我在这欺负你。”
姜绾怔愣地看着他，他向来不是这样的，现在的陆晏舟，陌生得让她有点害怕，“陆晏舟…你别这样…你母亲不喜欢我，只要这婚不离她就会三番两次来找我。我烦了，我不玩了，玩不起了，我让位行吗？”
他臂弯抱紧她，“她不会再来找你。”
她陷在他怀中，没说话。
“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她还是不说话。
他笑了，“不说，我就查，以后我天天来接你。”
“五点。”她心不甘情不愿。
“好。”陆晏舟松开了她，“我五点过来。”
……
陆晏舟驾车返回老宅，陆老太太将桌面的家具都给砸了，泄愤，何妈跟程浅以及沈微澜都拦不住。
进门看着家里一团糟，陆晏舟手一挥，把玄关架子上的瓷器也给砸了。
陆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愣在那。
“砸啊，继续砸。”陆晏舟不急不慢走到沙发前落座，两腿交叠在一起，神情倨傲，“最好把老宅也给一并烧了，反正父亲也不会责怪您。”
陆老太太脸都绿了。
“阿舟，伯母心情不好，您就别再说了…”沈微澜轻声劝道。
“她心情不好，是她自己作的。”陆晏舟身体后仰，靠在椅背，“如果她觉得在这受了委屈，就回F国。”
陆老太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晏舟，为了一个姜绾，你就要赶我回去？我可是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