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天带着两鬼祟朝着目标地点前进。
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那一栋栋的高楼为这个漆黑的世界带来光亮。
只是高楼的建筑排布并不密集，方圆一公里内只有两三栋高楼的存在。
大部分高楼尽管亮着灯，可却能看出已经人去楼空，因为高楼的最高层连云海都没有碰到。
还有高楼周边环绕的垃圾山，从垃圾状况就能看出来哪栋高楼是有活人的。
路上，明皓天偶尔也能看到鬼祟，不过那头鬼祟明显缺乏灵慧，像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在大地上游荡。
“看来这个鬼祟的世界也不是遍地都是鬼祟。”明皓天松了口气。
“可能已经有鬼祟发现我们，甚至跟我们擦身而过，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轩仔就是从地面走上高楼的，鬼祟有多么可怕他相当清楚。
“轩仔，你寻找鬼祟的能力也有冷却吗？”明皓天疑问道。
“十二个小时能使用一次。”
明皓天叹息了起来，“唉……轩仔你要不也拿些装备好好练练，起码得有些自保能力。”
轩仔摇摇头，“我们鬼祟不像人类，大部分鬼祟都不适合使用人类的装备，使用得多了会有影响。”
“什么影响？”堕欲祟转头看向轩仔。
轩仔直说道：“影响进化方向，鬼祟的进化并不是固定的也不是纯随机的。
如果你通过升阶任务，得到进化的机会，进化会偏向于你的经历、环境。
人类的武器对我们进化的影响很大，你现在使用盔甲，如果你有机会进化，极大概率会变成跟盔甲相关、或是更适合盔甲的鬼祟。”
“还有这么回事？”堕欲祟并不了解。
轩仔漫不经心道：“进化本就是可以后天影响的，如果想要保留更多的自身属性，我们自身的能力要多用。我虽然觉得自己挺弱小的，但我的本体也是能够战斗的，最起码对付十一档的鬼祟还是有把握的。”
明皓天打断两祟的对话，指着远方的一处隆起的山脉，依稀还能看到有黑沉沉的树木像是一根根利刺一样扎在山脉上。
“地面居然有山吗？”
轩仔点头，“不仅有山，还有河、有湖、盆地、峡谷、火山、冰川，各种险地，原本的鬼祟世界确实是一片荒芜，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大地。
但渐渐地这些自然地貌开始出现，我们这片大地也在进化，自然风貌的增加，也为多种多样的鬼祟创造了诞生的条件。”
明皓天喃喃自语着，“应该可以说这个世界在进化，大地、鬼祟，乃至于进入这个世界的人类。到底祟神追求的希望是什么呢？进化的顶点就是希望吗？”
一人两祟继续前进着。
在荒芜的大地上，发现了一片长满了各种颜色、形状花朵的花海。
花海的范围蔓延了有数百米远。
明皓天还想直接穿过去，轩仔和小堕齐声阻止。
堕欲祟解释道：“不能接近，大地上所有诞生的生命都是鬼祟。花草树木这些植物可不会自然出现在这个世界。”
明皓天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除了震惊外，更多是兴奋“你是说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是鬼祟？这里起码上万朵花，要是宰了，岂不是我就能迅速完成一种祟图册的百分百解锁了？”
轩仔迟疑了一会后说道：“如果你不怕死的话，解决这片花海至少能完成二十种鬼祟的祟图册。
但是这般数量的鬼祟，敢公然暴露在外，足以说明它们有着相当的底气。”
堕欲祟赞同道：“不错主人，弱小的鬼祟要么就跟着大队伍待在一起，要么就乖乖躲起来。
鬼祟种类太多，各种行事作风的都有，他们有的学着人类那一套，招揽大量鬼祟，占地为王。
有的会奴役和霸凌其他鬼祟，有的喜欢杀戮，当独行侠太危险了。
像这么一大片花园，就这么长在大路上，居然没有被铲除，说明一定危险得很。”
明皓天发出感慨道：“鬼祟学习人类，鬼祟社会也耳濡目染的变成了另一个人类社会，学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那一套。鬼祟自己也深受其害。
那么如果人类能够更多表现出爱与和平，追求真善美，那么也会有更多善良的鬼祟出现。鬼祟是人类的镜子。”
堕欲祟插话道：“我们温和派鬼祟就是好的鬼祟。跟邪恶的激进派完全是两类祟！”
明皓天翻了翻白眼，轩仔这样的温和派鬼祟，说是好鬼祟，明皓天认可。
堕欲祟这种，祟能力几乎只对人类有用的鬼祟，它说自己是好鬼祟，明皓天相信就怪了。
至今为止，堕欲祟都没主动交代过，它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例如它能获得这般灵慧，在祟灾当中杀了多少人类玩家，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
它也从未说过，鬼祟只有在祟灾当中完成了任务，现实里才会爆发灾难。
这些还是明皓天问大妈鬼祟了解到的。
堕欲祟并不笨，它之所以没有主动交代，不会是没有想到。多半是不敢说，怕明皓天追问它的情况。
真要追究下来的话，堕欲祟身上可不清白。
不过如今小堕已经成为自己的鬼祟，以前它是什么立场、干过什么坏事，这些明皓天也不可能秋后算账。
明皓天绕着花园走，边走边说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太有寓言故事的味道了。
人类整体的好坏，直接影响了鬼祟的好坏。人类越是自私自利、放纵欲望，激进派的鬼祟越多，人类的处境就越艰难。
可是悲哀的是，人类并不会因为知道这个真相而有所改变，大部分人都会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如果其他人不改变想法，唯独我一个人改变，没有任何意义。可如果其他人都改变想法，多我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影响也不大。
反正站在个人的角度出发，自私自利就是最好的选择。”
轩仔认可道：“确实如你所言，鬼祟获得灵慧后原本就是一张白纸，它们的老师是人类。
如果人类中没有那么多疯狂、病态之徒，也许鬼祟和人类早就找到了共存之路。唉……人类的劣根性。”
明皓天打断道：“如果将所有问题怪在人类本性上，我并不认可。利己性绝不是人类所独有，智慧生命皆有之。
反而是人类由于后天教育、社会关系的影响，难得的会出现关注集体、心怀大爱，具有利他性的个例。
换作其他智慧低下，缺乏宏观思维的群体，绝不会比人类做得更好。所以责怪人性，我觉得毫无必要。
鬼祟之所以要学习人类，而不是学猴子、狮子等其他生物，不正说明了人类具有的可能性和先进性吗？
我不会因为某部分群体的表现，便否认人类，我自己正是人类，我能如此思考，其他人类也可以。
与其自怨自艾的对人类表示失望，还不如着手改变，我相信人类可以改变！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