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变得极其安静。
林现正色：“你是说，这些淤泥有思想？”还是顶级巫师？
“不是真正的思想，是历史的投影。”
塞尔坎摇了摇头，嘴角笑容变得苦涩。
“是早在艾尔提亚诞生之初，便标记好的代价。”
“据巫师创世纪记载，最早的人类在神明的引领下，学会了第一个魔法。”
“之后，每一个能够感知魔法，驱使魔力的人类，都被叫做魔法师。”
“他们利用魔法元素的碰撞组合，从水中分解出火，用风带领自己飞行……”
“之后，魔法因子下沉，被魔力节点收集，重构，再吐出……进入下一个循环。”
“魔力被魔法师不断驱使，排列引导出魔咒，次数多了，就会留下影子。”
“……魔法是有记忆的。”
可在今天之前，他都没发现任何与之有关的记载与典籍。
或许有人曾经接触过真相，但没有将声音传递出来，也可能从未有人发现过真相。
总之，所有人肆无忌惮地使用世界馈赠的力量。
每一代魔法师都比曾经的魔法师更优秀，他们将其叫做学习和天赋。
到了最后。
更是发掘出魔法-信仰体系，专注于祷告，魔咒的口诀只占整张秘籍的小小一句话。
反正只要实力到了，神赐的力量会帮助信徒让魔咒成型。
没有人想过，这些力量失控，不需要魔法师催动也能实现该怎么办。
现在，这个可能性出现了。
绝流惊讶地张着嘴，久久不能回神。
“这就是魔物形成的全部真相？用历史上包括神明在内的无数前人的力量，改造的生物？”
林现沉思：“难怪魔物都长得畸形古怪，不像自然进化会形成的结构……它们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可能来自于完全不同的魔法改造。”
前肢的治愈能力来自精灵，后肢的魔法有利于植物生长，尖锐的牙齿和兽人脱不了干系……
畸变带来的排斥性让它们失去生机，大部分都朝着腐尸肉瘤的办法进化。
没成功的魔兽只能成为一堆恶心的烂肉。
塞尔坎神色凝重：“我猜测过魔法污染和魔法师魔咒的关系，但我没想到，它们之间的联系能那么紧密……”
他被黑色淤泥精神相撞时，看见的魔咒完整丰富得让人难以置信！
将整个艾尔提亚各国各教会的藏书整合到一起，恐怕……不，是绝对没有魔法污染中的信息全面！
因为魔法污染不存在断代，忠实记录着从古至今一切与魔法有关的信息！
他们不是在和魔物战斗。
而是和艾尔提亚全体超凡力量的历史战斗！
塞尔坎再次摇头：“事情太棘手了……”
就如今存活的艾尔提亚人，真的能办到吗？
绝流担忧道：“那还能研究关闭魔力节点的装置吗？”
“……能。”
沉默许久后，塞尔坎重重点头。
不能也要能！
“我们要做的是堵住魔力节点，不一定要彻底解决魔法污染……给我三天时间！”
无论前路如何，总要先迈步往前走了再说！
有酒竖起大拇指：“够魄力，不愧是你啊老爷子！”
他还在满肚子搜刮安慰人的话，等塞尔坎颓废摆烂了将他拉出来。
结果根本不用他出手，对方自己会想通。
不愧是在二十多岁就能引发四大种族战争的天才锻造师啊！
咳咳，虽然例子有点地狱。
塞尔坎没在意有酒发散的思绪，转而继续询问绝流。
“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除了幻听，你还受到过什么影响吗？”
闻言，绝流想了想，终于察觉自己漏了什么。
“对了，我的san值还被莫名其妙扣了5点，没提示音的那种！”
刚才顾着聊三眼肉球魔物，差点把这个忘了。
要不是绝流在幻听结束后，全方面检查了一遍自身面板，或许连发现都发现不了。
塞尔坎疑惑地跟着重复：“san值？这是什么？”
“一类特殊数据，平时用来约束我们道德规范的，刺猬把它叫做操行分。”
紫名Npc是能了解玩家特殊身份的，绝流干脆没瞒着。
“我回程时san值都是满的，偏偏到了边境，‘垮’地一下扣了我5点！”
“没有提示，感觉和之前扣的san值不是一类！”
这是条重要线索。
林现拧眉沉思：“会不会是提示的时候，你正好正在遭遇淤泥的精神攻击，没听见？”
“我又没做什么掉下线的事，而且也没历史记录。”绝流摊手，“反正我第一次见这种主动扣san的情况。”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清楚完整的san值扣除原理。”
所有玩家都有，意义不明的数据……
塞尔坎的思绪百转千回。
他相信，叶知留下的东西绝没有无用的存在。
他一脸严肃地看向绝流：“你愿意再接触一次魔法污染吗？”
“现在吗？当然可以。”
比起塞尔坎如临大敌的态度，绝流倒没觉得这淤泥有多危险，直接同意了。
恍惚的时间很短，连一秒都没有，绝流便成功松手脱离淤泥。
然后看了看游戏面板。
“又少了1点san值，不过回来的路上，少掉的san值又自动恢复了3点，所以现在是97。”
绝路啧啧称奇：“我就说这是两类吧！之前扣的san值可不会自动恢复！”
因为突破道德约束扣除的san值，可是要拿大额贡献点去补全。
有酒来了兴趣：“差额这么大？我也来试试。”
过了两秒，他也成功甩掉往他手上爬的黑色淤泥，关上盖子。
“扣了4点。”
绝流震惊：“为什么我第一次就是5点，不公平！”
林现、乱码也随大众试了试，林现也是4点，乱码是3点。
乱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似乎和警惕性有关，你当时毫无防备，所以影响更明显。”
其他三个玩家因为提前知道了淤泥的手段，就没那么好忽悠了。
除此之外，或许意志力也会在其中起到一定的影响。
比如乱码的抗性又要比林现和有酒高一点。
全程，塞尔坎都任由玩家测试。
随着所有玩家测完，四人每多讨论一句，他眼中的神采就亮上一分。
最后忍不住拍手大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
他激动地抓着林现。
“我请求向撞大运战团调用两个助手！”
“只要能找到san值和魔法污染的关系，不需要三天，我两天就能将装置制作出来！”
这位死过一次的矮人老者，兴奋地浑身战栗。
林现扶着他，避免对方因为情绪激烈摔倒。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好歹是解决末日的核心装置，提升制作速度也不能胡乱提升，质量终归要放在首位。
“要两个玩家而已，我去找几个奶妈商量一下。”
反正到了互秒阶段，公会的纯血奶妈都跑去奶Npc了，抽调两个人手还算容易。
与此同时。
系统提示音响起。
【魔法污染样本提前获取，阶段任务一完成！奖励搜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