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死因
楚韵汐笑道：“可以啊白羽，现在懂得不少呢，我只说了一句你就猜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不错。”
白羽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跟了王爷王妃这么久，再没一点长进，那我也太笨了。”
楚韵汐围着尸体走了两圈，没再回答白羽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不对，他身上一定有痕迹留下，漏掉了哪里？”
眼睛在尸体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楚韵汐忽然说道：“白羽，拿剃刀把他的头发全部剃掉。”
白羽愣了一下，“家属那边…”
楚韵汐想到刚才在大理寺门口碰到的那个肚子比自己还大的女子，脸色苍白，双眼红肿，显然跟李瑞贤夫妻情深，她说道：“她会理解的。”
白羽不再说什么，出去找了剃刀来，把尸体的头发全部剃了下来，剃完之后，楚韵汐看着头顶那几个针孔，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
走出停尸房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楚韵汐验了整整一个下午，萧慕北和李景鸿就在小院中坐着喝茶等待。
楚韵汐出来先净了手，端起萧慕北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这才开口说道：“查到死因了，凶手用毒针先麻痹了李瑞贤的神经，又用手段控制了他，让他按照凶手的指令行事，李少卿，当天在现场的所有人员名单都记录下来了吗？”
李景鸿拿出名册，“都记录了，也都一一问了口供，都在这里了。”
“好，我看看。”楚韵汐接过名册看了起来。
萧慕北又倒上一杯茶放在楚韵汐面前才说道：“这么说，凶手当天应该就在现场，看看李瑞贤在刺死自己之前，都单独见过什么人。”
楚韵汐翻看着名册，李景鸿在一旁说着调查出来的情况，“李瑞贤当天是和翰林院的修撰林士泽林大人一起去的万府，到了之后，和翰林院的同僚都坐在一张桌上，据跟他一张桌的人说，刚开始大家都坐着等待聊天，没有人发现李瑞贤有什么异常，后来万小将军和秦家的女儿拜堂的时候，大家就都过去凑热闹了，人多就谁也没注意他到底有没有离开，反正闹腾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拜完堂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大家才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个时候李瑞贤也在，不过似乎情况就有些不对劲了，一直坐着也没有怎么说话，林大人偷偷问了他一句怎么了，李瑞贤也没搭理他，应该那个时候就已经被麻痹了神经了吧？”
名册上记载着当天在万府的一百三十多人的口供，有万家的奴仆丫鬟等人，也有宾客，在发生李瑞贤自杀事件之前，大家都没有见到他有单独去过哪里，楚韵汐皱眉，万府当天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李瑞贤一定是在进了万府之后才被人暗算的，这个毋庸置疑，否则在进门和送贺礼的时候应该就会被看出异常，而据在门口迎客的万家如今的当家人，万老将军的长子万敬豪所说，李瑞贤到了门口送上贺礼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还和他寒暄，送上了贺礼，进门后还和林大人有说有笑的。
那变故应该就发生在新人拜堂的时候。
“新人拜堂总共多长时间？”楚韵汐将名册还给李景鸿。
李景鸿想了想，“根据宾客们的回忆，从他们离开座位去观礼，到回到座位上，大概有半个时辰多点，时间不短，足够做任何事情了。”
“李瑞贤在翰林院可有跟什么人有矛盾？”
“没有，”李景鸿将名册收起来，“我们询问了翰林院当天去的所有人，大家都说李瑞贤平日里为人温和谦逊，和所有同僚关系都十分融洽，并没有什么矛盾。”
看来李少卿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了，但是没有任何头绪，所以才焦头烂额，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似乎的确是无从下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停尸房的小院中待着似乎也开始有阵阵的阴寒之气，楚韵汐站起身道：“走吧，明日我们再去万府查验一番，还有翰林院，也需要再去一趟，今日天色已晚，就先到此吧。”
楚韵汐明显看到李景鸿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走到院门外等着楚韵汐和萧慕北他们出来，楚韵汐失笑，看来在这停尸房的小院待着让李少卿十分不舒服，也是，想到一墙之隔里几乎天天都停放着各种各样枉死的尸体，正常人确实不可能待得住，李少卿职责所在，已经被锻炼的算是好的了。
回到定北王府，韩真儿又做了滋补的膳食送了过来，好在楚韵汐跟她说过一次之后，她不再给楚韵汐炖各种汤了，但是改为在饮食上下功夫了，变着花样的给她做滋补的饭菜，好在她手艺好，做的好吃，楚韵汐倒是每天都很期待。
只是今天想着案子，楚韵汐有点食不知味的，楚元熙也跟着韩真儿一起来了，看楚韵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饭，有些担忧的问道：“韵汐，你是不是不舒服？”
楚韵汐愣了一下才说道：“啊，没有不舒服，我在想案子。”
“又有案子了？”楚元熙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不满的道：“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出去查案，大理寺没有其他人了吗？”
萧慕北咳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楚韵汐笑道：“大哥，你不知道你妹妹是大理寺的神探吗？李少卿是实在查不了的案子才来找到我的，这是对我的信任，况且，我现在能吃能睡又能跑的，如果天天在家里躺着，我还觉得被闷坏了呢。”
楚元熙说不过她，听她说查不了的案子，也有些好奇，于是问道：“什么案子那么难查？”
楚韵汐把案子跟大哥大嫂说了，然后说道：“现在李少卿问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死者在出事前跟谁见了面，翰林院中也没有人跟死者有矛盾，最关键的问题是凶手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死者能够听从他的指令捅死自己，据我所知，除了催眠，还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