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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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无忧无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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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的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山涧特有的凉意。吴忧把最后一块红薯塞进嘴里,粗糙的薯皮刮得喉咙发疼,却舍不得浪费半点。兵符和闯王令被他用布紧紧裹着,贴在胸口,青铜的凉意透过粗布渗进来,倒让昏沉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前面有片竹林,咱们去那边歇歇脚。”阿秀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青绿色,她牵着的小石头已经走得打晃,眼皮子黏在一起,却硬是咬着牙不肯说累。这孩子自从落霞村被烧后就很少说话,只是看人的眼神里多了些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像只被烟熏过的小兽。

队伍蹒跚着走进竹林,脚下的落叶变成了枯黄的竹箨,踩上去沙沙作响。李郎中找了块背风的巨石,让张嫂子靠坐着,又拿出仅剩的药膏给她换药。妇人依旧昏迷不醒,嘴唇干裂得像块枯树皮,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郎中,她还能撑多久?”吴忧蹲在旁边,看着张嫂子蜡黄的脸。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妇,丈夫在复明寨守寨时被清兵砍死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若是再挺不过去……

李郎中叹了口气,往妇人嘴里喂了点清水:“难说了,瘴气入体太深,我这药只能吊着她的命。要是能找到‘还魂草’,或许还有救。”他指了指竹林深处,“这湘西一带的悬崖上倒是长这个,但那地方……”

“我去采。”吴忧站起身,腿上的伤口虽然还疼,却已能正常走路。

“我跟你去。”阿秀立刻放下小石头,从腰间解下绳索——那是李忠生前编的藤绳,坚韧得很,“我从小在山里爬惯了,比你利索。”

吴忧想拒绝,却对上少女清亮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股不容分说的执拗。他想起落霞村被烧时,阿秀背着受伤的小石头在火里钻来钻去,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比火光还亮。

“多带几个人。”秦老道不在,他得学着周全,“让王大哥和赵二哥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两个精壮的汉子应声站起来,王大哥背上背着砍刀,赵二哥则揣了把淬了毒液的匕首——那是他祖传的手艺,据说见血封喉。

四人刚要动身,竹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嘚嘚的蹄声敲在青石板上,格外刺耳。吴忧心里一紧,示意大家藏起来,自己则扒开竹叶往外看。

只见十几个清兵骑着马从竹林外经过,为首的是个穿着蓝色战袍的千户,腰间挂着把腰刀,刀鞘上镶嵌着宝石,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他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个个腰杆笔挺,眼神锐利,显然是精锐。

“千户大人,这林子里真有反贼?”一个亲兵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屑,“依我看,不过是些乡野村夫,哪配劳动您亲自出马。”

千户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股阴柔:“夜枭大人有令,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那吴忧带着传国玉玺,要是跑了,咱们都得掉脑袋。”他勒住马,突然看向竹林方向,“这林子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去搜搜。”

吴忧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紧了腰间的弯刀。阿秀已经把绳索缠在手腕上,王大哥和赵二哥也抽出了兵刃,四人交换了个眼神,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呜呜咽咽的,像是有大军来了。千户脸色一变,骂了句“晦气”,调转马头:“撤!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马蹄声渐渐远去,四人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夜枭……”吴忧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刚才那千户的声音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王大哥,你听出那千户是谁了吗?”

王大哥皱着眉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听过湖广有这么号人物。不过他那声音……倒像是个读书人,不像行伍出身。”

赵二哥突然插话:“我刚才看他左手食指缺了半截,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

吴忧心里一动,半截食指……他猛地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本线装书,书页里夹着张字条,上面写着“夜枭,断指,善伪声”。当时他只当是父亲随手记的,现在想来,竟是重要的线索!

“先去采还魂草。”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下救人要紧,“采完药就赶紧回来,这里不能久留。”

四人钻进竹林深处,越往里走,地势越发陡峭。阿秀在前面开路,她认得这种悬崖,专挑藤蔓密集的地方走,时不时回头叮嘱吴忧小心脚下的滑石。王大哥和赵二哥跟在后面,警惕地看着四周,手里的兵刃握得紧紧的。

走到一处断崖边,阿秀指着崖壁上的几株紫色植物:“那就是还魂草!”

吴忧探头一看,断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还魂草长在离地三丈多高的石缝里,旁边只有几根细弱的藤蔓,看着就让人腿软。

“我下去。”阿秀把绳索一端系在旁边的老竹上,打了个死结,又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后,才抓住绳索往下滑。

“小心点!”吴忧趴在崖边,看着少女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秀动作很灵活,像只猿猴,她避开锋利的石棱,很快就到了还魂草旁边。她腾出一只手去拔草,就在这时,石缝里突然窜出一条青蛇,吐着信子朝她的手咬去!

“小心!”吴忧大喊。

阿秀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猛地抓住蛇头,顺势一拧,蛇身立刻软了下去。她把蛇扔到崖下,拔下还魂草塞进怀里,对着上面喊道:“没事!”

就在她准备往上爬时,系在老竹上的绳索突然松了一下!那老竹的根部不知被什么啃过,本就不结实,被她这么一拽,竟咔嚓一声断了!

“阿秀!”吴忧眼疾手快,扑过去抓住绳索的另一端,可阿秀的体重加上下坠的力道,瞬间把他也带得往前滑了半步,半个身子探出了崖外。

王大哥和赵二哥赶紧冲过来,一人抓住吴忧的腰带,一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三人合力往上拉,绳索勒得吴忧手心生疼,肩膀上的旧伤也裂开了,血顺着胳膊往下滴。

“抓紧了!”吴忧对着下面喊,声音都在发抖。

阿秀在空中晃了晃,很快稳住身形,她用脚蹬着崖壁,借力往上爬。就在她快要到崖边时,突然喊道:“下面有人!”

吴忧低头一看,只见云雾里隐约有几个黑影正往上爬,手里还拿着钩子,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是黑风寨的人!”王大哥怒喝一声,从背上摘下砍刀,“赵二,你帮吴公子拉人,我去挡住他们!”

他跑到崖边,对着下面的黑影砍去,刀风凌厉,逼得黑影暂时不敢上前。可黑影人多,很快就有钩子甩了上来,勾住了旁边的竹子。

“快!再用点力!”吴忧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手臂酸得快要失去知觉。

阿秀终于抓住了他的手,吴忧一把将她拉了上来,两人都摔在地上,气喘吁吁。赵二哥赶紧割断绳索,那些黑影没了借力点,纷纷掉回了崖下,发出几声惨叫。

“快走!”吴忧拉起阿秀,四人头也不回地往竹林外跑。怀里的还魂草被阿秀紧紧攥着,叶片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襟,带着股清苦的药香。

回到休息的地方,李郎中立刻用还魂草捣了药,给张嫂子灌了下去。没过多久,妇人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些,嘴唇也有了点血色,呼吸也平稳了。

“有救了,有救了。”李郎中擦了擦汗,脸上露出笑容。

吴忧松了口气,刚想坐下歇会儿,突然看到小石头正盯着竹林深处,小脸上满是惊恐。他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十几个黑影正从竹林里钻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断了半截食指的千户!

“被盯上了。”吴忧的心沉了下去,他握紧弯刀,对众人说,“王大哥,你带着张嫂子和小石头从左边走,李郎中,你带着其他人从右边撤,我和阿秀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阿秀立刻反对,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这是命令!”吴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玉玺和兵符不能丢,你们必须把它们带出去!”他把油布包塞给王大哥,“记住,去湘西找苗王,只有他能帮咱们!”

王大哥看着他,眼眶通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吴公子,你多保重!”他背起张嫂子,抱起小石头,带着众人往左边跑去。

千户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分兵,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想跑?给我追!”他指着吴忧和阿秀,“这两个交给我!”

十几个亲兵立刻分成两拨,一拨去追王大哥他们,一拨则朝着吴忧和阿秀围过来。

“跟我来!”吴忧拉着阿秀往竹林深处跑,那里他刚才留意过,有片沼泽地,或许能挡住他们。

两人在竹林里穿梭,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千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吴忧,你跑不掉的!把玉玺交出来,我保你不死!”

吴忧充耳不闻,他拉着阿秀拐了个弯,眼前果然出现一片黑黢黢的沼泽,上面漂浮着些枯黄的水草,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跳!”他大喊一声,拉着阿秀跳了下去。

沼泽地比想象中深,刚跳下去就陷到了膝盖。吴忧不敢乱动,只能扶着阿秀,慢慢往对岸挪。身后的亲兵追到岸边,看着黑漆漆的沼泽,都不敢跳。

千户勒住马,看着在沼泽里艰难挪动的两人,突然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小心!”阿秀猛地推开吴忧,自己却没躲开,箭羽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吴忧怒视着千户,突然认出他是谁了——那是父亲当年在乡绅府里的同僚,一个姓刘的账房先生,左手食指确实在一次宴会上被狗咬掉了半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竟然就是夜枭!

“刘先生,别来无恙啊!”吴忧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

千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小崽子还记得我。不错,我就是夜枭。你爹当年就是我举报的,谁让他不识时务,非要跟着那些反贼瞎折腾。”

阿秀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个清兵千户竟然和吴忧的父亲认识,更没想到父亲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这个叛徒!”阿秀气得浑身发抖,捡起地上的泥块就往千户身上扔。

千户轻松躲开,脸上的笑容越发阴狠:“别白费力气了,这沼泽能困住你们,却困不住我的‘毒鳄’。”他吹了声口哨,沼泽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水花声,几只巨大的鳄鱼正朝着两人游过来,眼里闪着贪婪的绿光。

吴忧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鳄鱼,又看了看岸边冷笑的千户,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他从怀里掏出闯王令,塞到阿秀手里:“拿着这个,往对岸走,去找苗王!告诉他们,夜枭就是刘账房!”

“那你呢?”阿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拖住他们。”吴忧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记住,一定要活下去,把玉玺和兵符交到苗王手里。”

他不等阿秀反应,突然朝着鳄鱼的反方向跑去,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吸引鳄鱼的注意。

“吴忧!”阿秀撕心裂肺地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被鳄鱼包围。

千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调转马头,准备去追王大哥他们,却没注意到,沼泽对岸的竹林里,十几个穿着苗家服饰的汉子正举着弓箭,对准了他。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脸上画着红色的图腾,眼神锐利如鹰。

阿秀看着那些苗家汉子,又看了看被鳄鱼包围的吴忧,突然擦干眼泪,握紧了手里的闯王令。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也不能停下,她要完成吴忧的嘱托,要让那些牺牲的人不白死。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对岸走去。沼泽里的水花声和吴忧的呐喊声渐渐远去,只有怀里的闯王令越来越烫,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竹林深处,风吹竹叶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号角。阿秀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浓密的绿意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未知的远方。

沼泽里的淤泥黏稠得像熬化的沥青,每拔一次腿都像要扯断骨头。吴忧的粗布裤早已被泥浆浸透,沉甸甸地裹在腿上,伤口裂开的地方渗出血珠,在黑泥里晕开淡淡的红。他能听见身后鳄鱼划水的声响,粗重的喘息像破风箱,腥臊的气息顺着风飘过来,呛得他喉咙发紧。

“就是现在!”他突然矮身,抓住旁边一丛半枯的芦苇,借着藤蔓的拉力猛地向左侧扑去。身后的鳄鱼扑了个空,巨大的身躯砸在泥水里,溅起的黑泥糊了他满脸。

这是他刚才在沼泽边缘观察好的地势——左侧三米外有片凸起的硬地,上面长着几棵歪脖子柳树,树根盘虬卧龙般扎在泥里,足够支撑人的重量。他手脚并用地爬上硬地,刚想喘口气,就见那只鳄鱼甩着尾巴追了过来,血盆大嘴里的尖牙闪着寒光。

吴忧抄起身边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鳄鱼的眼睛。石头擦着鳄鱼的眼皮飞过,没造成实质伤害,却彻底激怒了它。鳄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猛地扑上岸,前爪在泥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来得好!”吴忧反而笑了,他后退两步,后背抵住柳树的树干,握紧了那把陪伴他一路的弯刀。刀刃上的血锈混着泥浆,在阳光下泛出暗沉的光。他知道自己跑不过鳄鱼,更知道身后的夜枭还在盯着,唯有拼死一搏。

鳄鱼的血盆大口咬过来时,他猛地侧身躲开,同时弯刀狠狠劈向鳄鱼的脖颈。刀锋砍在坚硬的鳞甲上,只留下一道白痕,震得他虎口发麻。鳄鱼吃痛,尾巴横扫过来,吴忧躲闪不及,被狠狠抽中腰侧,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重重摔在泥地里。

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咙里涌上腥甜的铁锈味。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鳄鱼已经转过身,再次张开了大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进鳄鱼的左眼!

“嗷——!”鳄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疯狂翻滚起来。

吴忧愣住了,他抬头望向对岸,只见竹林里站着十几个苗家汉子,个个举着弓箭,弓弦上还搭着箭。为首的中年汉子脸上画着红色图腾,正冷冷地盯着岸边的夜枭,眼神里燃着怒火。

“是苗王的人!”吴忧心里一喜,腰侧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夜枭显然也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一队苗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勒住马,对着苗人道:“本千户乃大清湖广巡抚麾下,正在追捕反贼,尔等苗人休要多管闲事!”

为首的苗王冷笑一声,用生硬的汉话说道:“这是湘西的地界,轮不到你们满人撒野。还有,你身后那片林子,埋着我苗家百十条人命,今天正好跟你算算账!”

夜枭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胡说?”苗王举起一支箭,箭杆上刻着个小小的“刘”字,“当年带人屠我苗寨的,不就是你这个断了半截手指的账房先生吗?真以为换身皮,我们就认不出了?”

吴忧这才明白,夜枭不仅出卖了父亲和遗民,还曾经参与过屠杀苗寨的恶行。难怪苗王会突然出手,原来他们之间早就有血海深仇。

夜枭见身份败露,也不再伪装,他抽出腰刀,对着亲兵们喊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十几个清兵立刻拔刀冲向苗家汉子,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苗人身手矫健,箭术更是精准,转眼间就有三个清兵中箭落马。但清兵的铠甲精良,又骑着马,一时间竟也难分胜负。

吴忧趁机拖着伤体往柳树后挪,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得尽快离开这片沼泽。腰侧的伤口越来越痛,每动一下都像有把刀在里面搅动,眼前阵阵发黑。

“抓住他!”夜枭显然没忘了他,指着他对两个亲兵喊道。

两个清兵立刻调转马头,朝着他冲过来。吴忧咬紧牙关,扶着柳树站起来,刚想拔刀,就见一支羽箭从斜刺里飞来,射穿了左边清兵的咽喉。右边的清兵吓了一跳,勒住马想要后退,却被苗王掷出的长矛刺穿了胸膛。

“跟我走!”一个年轻的苗人跑过来,伸手想拉他。

吴忧刚想伸手,突然看到那苗人腰间挂着个玉佩,玉佩的样式和夜枭刀鞘上的宝石有些相似。他心里一动,猛地缩回手,同时弯刀出鞘,劈向那苗人的手腕!

“啊!”苗人惨叫一声,手腕被砍中,鲜血直流。他捂着伤口后退两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怎么发现的?”

“你的汉话太标准了。”吴忧冷冷地说,“而且苗人的玉佩都是牛角做的,哪有用和田玉的?”他刚才在苗王身上看到过牛角佩,这才起了疑心。

那假苗人显然没料到会被这点细节出卖,他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恶狠狠地扑过来:“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一起死吧!”

吴忧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经得起再打。他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掉进沼泽,突然脚下一绊,竟从柳树根下踢出个铜环!

铜环连着块石板,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拉,石板“吱呀”一声翻了过来,露出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还隐约传来水流声。

“是密道!”吴忧喜出望外,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假苗人扑过来时只抓到他的衣角,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洞口。

石板落下的瞬间,吴忧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和夜枭的怒吼。他落在一条狭窄的水道里,冰冷的水瞬间没过膝盖,带着股土腥味。水道两侧的石壁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头顶每隔几步就有个通气孔,透进微弱的光。

“这是……苗家的暗河?”吴忧恍然大悟,难怪苗王会知道这里,想必这是他们早就挖好的逃生通道。

他沿着水道往前走,水流越来越深,渐渐没过了腰。伤口泡在冷水里,疼得他直抽冷气,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摸了摸怀里,闯王令虽然给了阿秀,传国玉玺却被他在跳崖前塞进了贴身的布袋里,此刻还安安稳稳地贴着胸口。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光亮,还传来说话声。吴忧心里一紧,悄悄摸过去,躲在一块岩石后往外看。

只见水道尽头是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摆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三支香,烟雾缭绕。阿秀正跪在石台前,对着鼎叩拜,她的胳膊上缠着布条,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着脊背。

“阿秀!”吴忧又惊又喜,从水道里走了出来。

阿秀猛地回头,看到他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吴忧!你没死!”她跑过来,一把抱住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恐惧和担忧都哭出来。

吴忧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我没事,让你担心了。”他注意到石室里还有其他人,王大哥、赵二哥、李郎中……还有几个苗家汉子,显然是来接应的。

“我们以为你……”王大哥眼眶通红,说不下去了。

“别提了,都是侥幸。”吴忧笑了笑,目光落在石台上的青铜鼎上,“这是什么地方?”

“是苗家的‘议事堂’。”一个年长的苗人说道,“只有重要的事情,苗王才会在这里召集族人。刚才苗王派人传来消息,说夜枭已经被打跑了,但他肯定会带更多清兵来报复,让我们先在这里躲着。”

吴忧点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夜枭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湖广巡抚府的兵力远超苗寨,一旦大军压境,别说复明大业,恐怕整个湘西的百姓都要遭殃。

“兵符和玉玺都在吗?”他问道。

王大哥从怀里掏出油布包,递了过来:“都在,一点没损坏。”

吴忧接过油布包,打开一看,传国玉玺在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兵符上的“大顺”二字依旧清晰。他把兵符和闯王令放在一起,两件器物再次发出红光,这一次的光芒比之前更亮,甚至在石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幅地图。

“这是……”众人都愣住了。

吴忧凑近一看,影子投射的地图上,除了已经去过的藏兵洞、落霞沟、盘王殿,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标记,位于湘西和贵州的交界处,旁边写着三个古字,像是“凌云窟”。

“是凌云窟!”年长的苗人突然惊呼,“我听族里的老人说过,那是当年闯王藏兵器的地方,里面有能炸毁一座城的炸药!”

吴忧心里一动,难怪夜枭一直紧追不舍,原来他要找的不仅是玉玺和兵符,还有这些足以改变战局的炸药。

“我们必须赶在夜枭前面找到凌云窟。”吴忧握紧了油布包,眼神坚定,“有了这些炸药,我们就能炸毁清兵的粮道,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里又燃起了希望。阿秀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干粮:“先吃点东西,养好精神才能赶路。”

吴忧接过干粮,突然注意到她胳膊上的伤口又渗出血了,想必是刚才跪拜时不小心扯到的。他皱了皱眉:“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我没事。”阿秀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只要能把鞑子赶出去,这点伤算什么。”

吴忧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落霞沟见到她时的样子。那时的她还是个躲在父亲身后的小姑娘,而现在,她已经能拿起刀,和他一起面对风雨了。

“等把鞑子赶出去,”他突然说道,“我陪你回落霞村,重建家园。”

阿秀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泛起红晕,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声。石室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苗家汉子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夜枭带了大队清兵包围了苗寨,还说要是不交出吴公子和玉玺,就放火烧寨!”

众人的笑容瞬间凝固,石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吴忧握紧了手里的弯刀,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他看着身边的众人,看着石台上的玉玺和兵符,突然大声说道:“怕吗?”

“不怕!”王大哥第一个喊道,“跟鞑子拼了!”

“拼了!”赵二哥、李郎中、阿秀……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声音在石室里回荡,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

吴忧深吸一口气,推开身边的阿秀,第一个朝着石室外走去:“走!让他们看看,汉人和苗人不是好欺负的!”

众人纷纷跟上,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像是战鼓在擂动。吴忧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恶战,甚至可能是死亡。但他不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身后的石室里,青铜鼎里的香烟依旧缭绕,映着石壁上凌云窟的影子,像是在预示着下一段征程。而通道尽头的光亮处,厮杀声已经隐隐传来,带着血与火的气息,在湘西的群山中回荡。

苗寨的吊脚楼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木楼间的石板路上,苗人正扛着弓箭往寨门集结,脚步踩在积水里溅起细碎的水花。吴忧站在最高处的望楼上,能看到寨外黑压压的清兵,火把的光在林子里蜿蜒成一条火龙,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夜枭这是铁了心要困死咱们。”苗王拄着蛇头拐杖站在他身边,脸上的红色图腾在火光下像是活了过来,“他带了三百精兵,还有两门小炮,硬拼肯定不行。”

吴忧望着寨外那两门黑黝黝的炮口,心里沉得像坠了铅。他们手里只有苗人的五十来支弓箭,十几把砍刀,连像样的盾牌都凑不齐,别说炮了,就是面对清兵的长枪阵都难有胜算。

“密道能通到外面吗?”他想起议事堂下的暗河,“要是能绕到清兵后面……”

“行不通。”苗王摇头,“暗河出口在鹰嘴崖,离这儿有十里地,等咱们绕过去,寨子早被轰平了。”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老祖宗留下过一个法子,只是太过凶险。”

“什么法子?”吴忧追问。

苗王指向寨子中央那棵千年古榕:“那树下有口‘锁龙井’,井里连着地下暗河的支流,能通到清兵大营后面的山涧。只是井里有‘水煞’,当年为了镇压它,用了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咱们的人从没敢下去过。”

吴忧心里一寒,童男童女的血……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但他看着寨外越来越近的火把,咬了咬牙:“我去。”

“你不能去!”阿秀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望楼,手里还攥着那半块闯王令,“要去也是我去,我水性比你好!”

“胡闹!”吴忧板起脸,“你得留在这儿,带着玉玺和兵符,要是我没能回来……”

“你会回来的!”阿秀打断他,眼里的泪在打转,却硬是没掉下来,“我在锁龙井边等你,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下去找你!”

吴忧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寨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喊话声,那阴柔的声音透过夜色飘进来,像条毒蛇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吴忧,别躲了!交出玉玺,我让你当个千户,比跟着这些蛮子强多了!再顽抗,休怪我炮轰苗寨!”

“狗汉奸!”苗王怒喝一声,对着楼下喊道,“放箭!”

几十支羽箭破空而去,寨外传来几声惨叫,火把的光乱晃了一阵,很快又稳住了。夜枭的笑声传进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准备——”

“等等!”吴忧突然大喊一声,对着寨外喊道,“夜枭,玉玺在我手上,你放了苗寨的人,我跟你走!”

寨里顿时一片哗然,苗王急道:“你疯了?”

“我没疯。”吴忧低声道,“我拖延时间,你们趁机准备锁龙井。记住,等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就立刻从井里绕过去,炸掉他们的炮!”他把传国玉玺塞给苗王,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里面是兵符和火石,阿秀知道怎么用。”

阿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死死攥着油纸包,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吴忧冲她笑了笑,转身朝着寨门走去。苗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对身边的汉子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绳索和炸药!”

寨门“吱呀”一声打开,吴忧举着双手走出去,身后跟着两个押解他的苗人——那是早就说好的,演给夜枭看的。夜枭的亲兵立刻围上来,用刀指着他的脖子,推推搡搡地往大营里去。

经过炮位时,吴忧悄悄数了数,两门炮旁站着四个清兵,旁边还堆着十几个火药桶,桶上的引线露在外面,看着就心惊。他心里默念着路线,脚步却没停,很快被押到了夜枭面前。

夜枭坐在临时搭起的帐子里,手里把玩着个玉佩,正是那个假苗人腰间的和田玉。他看到吴忧,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吴公子,早这样不就好了?玉玺呢?”

“在寨子里。”吴忧故意拖延时间,“你先放了苗王,我再带你去拿。”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夜枭冷笑一声,突然拍了拍手,帐子后面押出个苗人,竟是之前去议事堂报信的那个汉子,“你的人都招了,锁龙井能通山涧,想炸我的炮?没门!”

吴忧心里一沉,没想到计划败露得这么快。

夜枭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用那只断了半截的食指戳着他的胸口:“你爹当年就是太犟,才落得身首异处。你跟他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爹比你强一万倍!”吴忧猛地挣脱亲兵的钳制,一头撞向夜枭。夜枭没防备,被撞得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案几,上面的茶杯摔了一地。

“反了!反了!”夜枭气急败坏,指着吴忧吼道,“给我把他砍了!炮轰苗寨!”

亲兵们举刀就要砍,就在这时,寨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是爆炸声——苗王竟然提前动手了!

夜枭一愣,刚想下令回防,帐外突然冲进来个满身是血的清兵:“大人!不好了!山涧里冒出好多苗人,炸了咱们的火药桶!”

“什么?”夜枭脸色大变,他明明派人守着山涧了,怎么还会……

吴忧突然笑了:“你以为只有锁龙井一条路?苗王早就挖好了别的密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还有别的密道,只是情急之下胡诌,没想到真猜对了。

夜枭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计,他看着吴忧,眼里喷出火来:“我杀了你!”他拔出腰刀,朝着吴忧砍过来。

吴忧早有准备,他猛地矮身,从一个亲兵的胯下钻过去,抓起地上的一把长枪,反手刺向夜枭的小腹。夜枭躲闪不及,被刺中了胳膊,惨叫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抓住他!”夜枭捂着流血的胳膊吼道。

亲兵们围了上来,吴忧挥舞着长枪,一时间竟没人能靠近。他边打边退,眼看就要冲出帐子,突然脚下一绊,摔了个趔趄。一个亲兵抓住机会,一刀砍向他的后背。

“小心!”阿秀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大营,手里还拿着块石头,狠狠砸在那亲兵的头上。

吴忧趁机回身一枪,刺穿了亲兵的咽喉。他拉起阿秀,就往帐外跑:“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阿秀的脸上沾着泥,头发也乱了,却笑得灿烂,“苗王已经带人冲过来了,咱们快走!”

两人刚跑出帐子,就看到苗人和清兵厮杀在一起。苗王的蛇头拐杖舞得虎虎生风,一杖下去就能敲碎一个清兵的头骨。王大哥和赵二哥也杀红了眼,砍刀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往炮位那边走!”吴忧拉着阿秀,朝着那两门炮跑去。只要毁掉这两门炮,苗寨就安全了。

可夜枭也反应过来,他捂着胳膊,对着炮位喊道:“快开炮!炸了苗寨!”

两个清兵立刻去点引线,吴忧急得眼睛都红了,他甩开阿秀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长枪掷出去,正好刺穿了一个清兵的胸膛。另一个清兵吓得手一抖,火把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火药桶旁。

“不好!”吴忧大喊一声,拉着阿秀就往旁边扑。

“轰——!”

一声巨响,火药桶爆炸了,气浪把两人掀出去老远,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吴忧挣扎着爬起来,只见炮位那边一片火海,清兵被炸得哭爹喊娘,夜枭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被气浪卷走了。

苗人们趁机冲杀,清兵没了指挥,很快就溃散了。苗王拄着拐杖走过来,身上的图腾被血染红了大半,他拍了拍吴忧的肩膀,咧开嘴笑了:“赢了……我们赢了……”

吴忧点点头,刚想说话,突然看到阿秀的脸色不对劲,她捂着肚子,嘴角渗出了血。

“阿秀!”吴忧心里一紧,冲过去抱住她,“你怎么了?”

阿秀虚弱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刚才……刚才被弹片划到了……”她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塞到吴忧手里,“兵符……还在……”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郎中!”吴忧抱起她就往寨子里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李郎中正在寨子里救治伤员,看到阿秀的伤势,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伤得太重了……我……我尽力吧。”

吴忧守在阿秀身边,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想起她在沼泽边救他的样子,想起她在议事堂里说要等他回来……

“吴忧……”阿秀突然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凌云窟……要去……”

“我不去了!我就在这儿陪你!”吴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越来越冷。

“傻……傻小子……”阿秀笑了笑,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要……赶走鞑子……”

她的手猛地垂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阿秀!阿秀——!”吴忧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苗寨,却再也换不回那个会对着他笑的少女。

苗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让她安息吧。她是个好姑娘。”

吴忧抱着阿秀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寨外的火还在烧,映着他脸上的泪,像两道滚烫的血。

第二天,苗人们把阿秀葬在了千年古榕下,就在锁龙井旁边。吴忧亲手给她立了块木牌,上面没有写名字,只刻了个小小的“闯”字。

苗王来找他时,他正坐在坟前,手里摩挲着那半块闯王令。

“清兵虽然退了,但夜枭没死。”苗王的声音很沉,“我派人打探过,他跑回湖广巡抚府了,肯定会带更多人来报复。”

吴忧抬起头,眼里没有了眼泪,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我要去凌云窟。”

“你想清楚了?”苗王看着他,“那里比锁龙井还凶险,传说有会飞的毒虫,还有能吞人的藤蔓。”

“我不怕。”吴忧站起身,手里的闯王令在阳光下泛着光,“阿秀的仇,我爹的仇,还有这么多死去的人……我必须去。”

苗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让阿吉他们跟你去,他们是族里最勇敢的猎手,熟悉山路。”

几个年轻的苗人走了过来,个个背着弓箭,腰里别着砍刀,眼神坚定。为首的阿吉对着吴忧抱了抱拳:“吴公子,我们跟你走!”

吴忧看着他们,又看了看阿秀的坟,深深吸了口气:“走。”

队伍出发时,苗寨的人都来送行了。吴忧回头望了一眼,千年古榕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阿秀在跟他告别。他握紧手里的闯王令,转身朝着深山走去。

前路依旧凶险,凌云窟的秘密还等着他去揭开,夜枭的威胁也从未消失。但吴忧知道,他必须走下去。为了阿秀,为了父亲,为了所有牺牲的人。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身后的苗寨越来越远,只有那半块闯王令,在阳光下闪着不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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