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里尽是绝望，声声讨伐——
“沈郁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你能不能放过她？”
望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沈郁寒愣怔了几秒。
他似是不相信周凌越的说辞，但眼前女人嘴角淌出的血异常刺眼，跟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心脏。
沈郁寒来不及说什么，推开周凌越，迅速抱起地上的江晚梓。
他脚步急了，声音隐隐颤抖：“白奕，去医院！”
白奕迅速跑出去，把车以最快的时间开到咖啡厅前。
咖啡厅内因这场“热闹”，围了不少人。
店服务员看见江晚梓吐血了，吓得不轻，担心担责任，连忙疏散顾客。
沈郁寒抱着江晚梓一起上车，刚要关上门，车门被一只手挡住。
周凌越气喘吁吁，注视他：“我是仁爱医院呼吸科内科主治医师，让我上去。”
目光坚定，不容拒绝。
沈郁寒眉头一拧，撂下话。
“上来！”
周凌越迅速跳上车，车门刚关上，车子像是离弦的箭，眨眼不见踪影。
-
去的途中，周凌越给医院打了电话。
电话中，他讲了江晚梓的基本信息。
“对，她是肺癌患者，”周凌越声音落寞，“嗯，是晚期。”
“目前她呼吸微弱，有吐血症状，院方先准备一下抢救措施，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说完，周凌越挂了电话。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很快到达医院。
因周凌越的提前交代，抢救推车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多时。
车门一开，沈郁寒抱着江晚梓下车，放进抢救推车上。
医护蜂拥而上，戴上氧气瓶，抢救的抢救。
推车在医院大厅飞驰而去，很快到达抢救室。
抢救室门打开又关上。
周凌越则迅速转身走去衣物室，换上防护服，踏进抢救室。
抢救室的门紧闭，上面的红灯亮起。
沈郁寒站在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神色恍惚。
白奕站在他身侧，脸色凝重：“沈总……”
“白奕，”男人喉头干涩，喉结滚了滚才说出声，“周凌越那小杂碎在骗我，是不是？”
“……”
目前还不知道江晚梓是什么情况，但周凌越是仁爱医院的呼吸内科主任，加上他跟江晚梓曾经认识，不像是在骗人。
当然，白奕没有直说，而是转了话锋：“沈总，等夫人抢救出来再问医生吧。”
“问个屁！”男人脾气突然上来，“周凌越就是她的主治医生！”
似是反应过来“主治医生”是什么意思，男人嘴里一直喃喃着——
“主治医生……对，周凌越是她的主治医生，怎么会骗人呢……”
“这种谎言一点都不好笑……”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得肺癌……”
男人身体踉跄了一下。
“沈总！”
白奕上前扶住他，让他慢慢坐到旁边的休息椅上。
男人坐下，上半身弓着，双手撑着额头，目光无神地望着地面。
白奕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这样落寞到极致无措、极致悲伤的神色。
“沈总……”
白奕忍不住喊道。
“白奕。”
“我在。”
男人闷痛的声音落下——
“她是不是要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