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厉害啊，榆榆大王。”
宋书墨最喜欢看桑榆这种得意洋洋的样子，对着她笑得一脸宠溺。
反倒是桑榆见他这副哄小孩的姿态有点不好意思，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总之这次约会的确算得上成功，虽然有一点点小小的插曲，但两个人默契地都不再提起此事，这一天就这么风平浪静又温情脉脉地过去了。
第二天是珠宝展大秀的最后一次彩排，桑榆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战袍”。
与想象中光彩明艳的晚礼服不同，宋书墨准备的是一套乍看上去有些素净的裙装。
玄色天蚕丝混织24K金丝，远看上去是纯粹的墨黑，走动时暗金纹路会浮现水波纹样，正符合“凌波微步”的描述。
肩部设计成了破碎的纱质披帛，用金线绣着千余个微型同心结，同心结上缀着碎钻，灯光下颇有几分冷兵器时代杀伐果断的尖锐。
腰间束着两指宽的秘银链甲腰带，甲片在行动时发出仿佛环佩相击的泠泠声响。
而高开叉鱼尾裙摆内衬正红色软烟罗，侧身时如同划开一道血痕，更是增添了几分江湖儿女爱恨情仇的宿命之感。
与礼服搭配的还有一件蟠螭纹样的臂钏。
臂钏的材质为铂金与深色蓝宝石拼接，关节处藏有机关，行走时蓝宝石会随着动作轻轻翕动，如同真正的铠甲一般。
“这个设计好棒啊，感觉穿上会像一位征战沙场的女将军，或者救国救民于危难之中的女侠。”
桑榆对这套服装赞不绝口，宋书墨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得不行。
“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设计服装，你喜欢就好。”宋书墨忍不住炫耀道，“我画废了不知道多少张稿子，才定下来最终这套。”
“而且衣服的材料也难找，十几位师傅大半个月才做了这么一套。”宋书墨看了看桑榆，又看了看衣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穿上它了。”
桑榆也很想上身试一试，于是立马就把宋书墨赶出了房间，并且叫来小关帮忙。
很快，等小关打开房门的时候，宋书墨一抬头，便看到桑榆言笑宴宴地站在房间中央，周身气势并不像原本的衣服设计那般严肃凌厉，却反倒是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开朗和洒脱。
他突然理解了原来电视里“女生换上婚纱开门的那一瞬间，周围人眼睛都看直了”的镜头并不夸张，甚至还有点过分写实。
宋书墨大概愣了一瞬，也有可能是几秒。
总之那一下子时间好像是凝固住的，他的缪斯穿着他设计的衣服——甚至还要戴着他设计的珠宝，光明正大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完成一场走秀。
——至少在台上那短暂的一分钟，她都是他的，从头到脚。
“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一穿，竟有几分像黄蓉了。”宋书墨回过神来，对着桑榆笑道，“冰雪聪明，玲珑剔透，这样的词用来形容榆榆也确实贴切。”
“黄蓉？”桑榆愣了愣，“她爱穿白衣服，我这可是黑色的。”
而且一想到黄蓉，总会想起“古灵精怪”这样的词汇，桑榆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设。
“人们常说郭靖侠之大者，苦守襄阳城三十年，倒常常忘了黄蓉也与他一起战死于襄阳。”宋书墨解释了一句，“她当得起一句救国救民的女侠，也称得上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
桑榆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好像也常常忘记她。”
这时候化妆师正好过来给桑榆做妆造，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一些武侠小说的场景，场面一派美好。
做完妆造以后桑榆整体的感觉又与之前不同，隐隐约约仿佛是多了几分神秘与高贵。
桑榆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终于理解纳西索斯当初爱上他自己的原因——
真的美啊。
好美。
桑榆恨不得把镜子里的自己复制一份放在身边，好时时刻刻能够欣赏到这样的美颜盛世。
宋书墨看到了她的自恋，忍不住笑话她，“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照镜子照得口水直流的，你也太不含蓄了吧？”
“含蓄什么？有什么好含蓄的？”桑榆的眼睛还是不愿意挪开镜子，“你知道生活中遇到这样的美女有多不容易吗？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能不多看两眼？”
“哇，不会吧？！”桑榆一惊一乍的，“书墨哥肯定是觉得我不够好看，所以才不愿意多看两眼吧？！天啊，怎么会这样？！”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觉得你不好看呢？”宋书墨知道她在作妖，看着她可可爱爱的样子，忍不住在一边笑出声来，“那我给你拍几张照吧，回去放大了做成大相框挂到床头去，晚上睡觉也能做两个美梦。”
“我可信不过你的拍照技术。”桑榆嫌弃道，“我要让胡萍姐帮我拍。”
宋书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是大设计师！我都能设计衣服，设计珠宝，难道还拍不好一张照片吗？”
桑榆非常认真地点头，同样也非常认真地做出自己的判断：“言之有理！但我选胡萍姐。”
宋书墨见她油盐不进，只好把胡萍叫进来给她拍照，而自己则在一边打开手机的相机暗戳戳跟胡萍pK，“别的方面不相信我也就算了，审美可是我的专业！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桑榆由着他在旁边胜负欲爆棚，“没事胡萍姐，你就和书墨哥比一比，告诉他什么叫术业有专攻！”
胡萍内向得很，无意间被拉入两个人的斗嘴现场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抿着嘴羞涩一笑，非常诚实地表示：“榆榆，其实我也不是专业学摄影的，我的专业是编导。”
“啊，不重要。”桑榆摆了摆手，“反正就是要证明给书墨哥看，我选择你是没有错的！”
胡萍一下子压力倍增，重重地点了点头，更加认真地拍摄起来。
宋书墨则早早地完成了自己的摄影作品，拿过去给桑榆看，“我这构图绝对很厉害！我是正儿八经上过美学课程的人，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