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酒？”
几杯酒下肚，林川的目光从白芷与夜潇潇舞动的身影上收回，转而望向身旁正为自己斟酒的猫女，神色间满是疑惑。
“只是普通的果酒罢了。”
猫女指尖摩挲着酒坛，眼波轻转，语气淡然。
林川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喉间溢出一声嘟囔：“后劲这么大的嘛？”
话音未落，他便下意识运转灵力，试图震散这股突如其来的醉意。
“大人莫非这就不胜酒力了？这种果酒在我们妖族，向来都是当水饮的。也是，大人身为人族，体魄孱弱，倒是妾身考虑欠妥了。”
猫女眼睫轻垂，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面上却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歉意。
“……”
林川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可昏沉的脑袋让思绪难以凝聚，再加上猫女的话激起了他心中的胜负欲。
于是他强撑着精神，端起酒杯，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爽朗：“这点酒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来，我敬前辈一杯。”
“大人当真是雅量 ”
猫女眸光流转，迅速将酒杯斟满，仰头一饮而尽，林川紧随其后。
“……”
坐在对面的江婉莹，黛眉微蹙，朱唇轻启似要开口，可话刚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另一边。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夜潇潇的舞姿愈发娴熟流畅，每一个旋身、每一次扬袖都带着浑然天成的韵律。
而白芷似是突然茅塞顿开，原本慌乱的脚步变得轻盈协调，竟也能紧紧跟上夜潇潇的节奏。
二女衣袂翻飞，舞步翩跹，舞姿如流云交织，美得令人屏息。
而林川在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二女曼妙舞姿的同时，耳边还不时传来猫女一声声“大人海量”的称赞，不知不觉间便有些飘飘然。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重重地趴在了桌上。
“应该没事吧……”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彻底倒下前，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朝着对面的江婉莹望去。
与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安心，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猫女垂眸看向手中那已见底的酒坛，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此酒名为仙灵酿，相传是仙界一位大能突破某个大境界后送下来的。最初共有千余坛，历经岁月更迭，如今仅剩几十坛留存。
而她第二次命侍女送来的那坛正是仙灵酿。谁能料到，这让妖族饮下半坛便会醉倒的烈酒，林川一人独饮一大坛才醉倒。
所幸林川只是偶尔向她举杯，加之她往昔常陪前两任妖皇饮酒练出了几分酒量，才没比林川先倒下。即便如此，她眼中也已染上丝丝迷离醉意。
“公子！”
见林川醉倒，夜潇潇立马停下舞姿，来到了林川身边。
“怎么这么快就醉倒了？”
白芷快步走来，黛眉紧蹙，目光狐疑地落在猫女身上。
之前去魔族赴宴的时候，林川的酒量，她可是清清楚楚。
“都是妾身的错，只是想让大人尽兴一些，却不想让大人醉了。”
猫女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神色，抬手轻唤，“来人，送大人前去休息。”
话音刚落，一群身着轻纱的侍女便莲步轻移，鱼贯而入。
“不用了，我带公子去吧。”
夜潇潇利落地揽过林川的手臂，转头看向白芷与江婉莹，“两位姐姐请随我来。”
“……”
猫女眉头微蹙，朱唇轻启却又缓缓抿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终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潇潇自个派些人照顾阿川吧，喝成这样，我可不想照顾。”
江婉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幽幽地瞥了眼醉倒的林川。
“啊？”
夜潇潇脸上满是诧异之色，目光下意识地从江婉莹身上移开，随后看向一旁的白芷，“那白姐姐跟……”
“她都不照顾了，凭什么我照顾？”
白芷双臂抱胸，微微侧过头去，直接打断了夜潇潇的话。
“啊？可是……”
夜潇潇面露难色，眼神在林川身上短暂停留后，又略带迟疑地看向江婉莹与白芷。
“既然如此，那就由妾身带两位大人去休息之处，你们放心，妖皇大人肯定会照顾好一切的。”
猫女微微欠身，而后抬手虚引，领着江婉莹、白芷以及那群侍女走出了大殿。
“……”
夜潇潇望着瞬间空旷的大殿，又扭头看向身旁沉睡的林川，微微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复杂。
“姐姐们这是在把公子让给我？可公子不是说只有我大道渡劫后期之后，才能结为道侣嘛……”
她低声呢喃，话语中带着一丝迷茫。
“哎，不管了，公子都喝醉了，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想这么多干嘛！”
片刻后，夜潇潇晃了晃脑袋，似要将那些杂乱的思绪都甩出去。
紧接着，她蹲下身子，双臂环住林川，将他稳稳抱起，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寝宫匆匆跑去。
……
送完白芷与江婉莹去各自的住处之后，猫女微微抬了抬手，对着一众侍女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你留下来。”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尾音落下，侍女们纷纷福身行礼，鱼贯而出，只留下一名侍女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猫……猫女大人。”
那侍女低垂着头，声音微微发颤，身体也止不住地轻轻哆嗦。
“前辈一声不吭来我妖族所为何事？”
猫女微微眯起双眸，直直地盯着身前的侍女。
“……”
侍女沉默了一阵，原本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平稳，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反正不会对你们不利便是了。”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猫女的视线。
“我妖族如今虽已式微，但绝非仅凭前辈随意一句话就能打发。倘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那岂不是意味着任何人都能肆意进出妖皇宫，即便被抓，只需声称不会对我族不利便可？”
猫女微微眯起眼，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这是十万灵石，让我多逗留几日如何？”
侍女深吸一口气，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