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川双唇紧抿，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投向那笼罩着他们的半成品阵法。
片刻后，他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你动我东西了？”
“……”
土伯冷冷地望着林川，没有说话。
“早说嘛，你喜欢送你好了，没必要上来就打生打死，你说呢？”
林川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生死之局只是一场玩笑。
“死。”
土伯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冷得彻骨。话落的瞬间，祂的身形如轻烟般消散，唯有空气中残留着一缕阴森的气息。
“……”
林川微微叹息一声，眉间凝起一抹凝重。
“祂真的是古神？”
江婉莹脚步匆匆，转瞬便来到林川身旁，她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疑惑与不安，轻声问道。
“嗯。”
林川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大阵四周。
“阿川当初与祂做了什么交易？”
江婉莹微微侧过身，目光紧紧盯着林川，眼神中满是关切。
“阴冥之地的桥断了，我将帝躯送给了祂补桥，祂应该是……替我保管了……轮回大道。”
林川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低垂的眼眸里满是混沌与迷茫，仿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不断碰撞却难以拼凑完整。
“……”
江婉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出手，轻轻牵住林川。
“奇怪，这阵法怎么感觉不到任何杀机，似乎就只是单纯的困阵。”
原本一直在观察阵法的白芷，也走了过来，一脸疑惑。
“那是因为这阵法会在潜移默化中将我们的意识带入轮回，到那时，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林川缓缓闭上双眼，再度睁眼时，日月虚影于眸中浮现。他身影如电，在阵中急速穿梭，须臾间，四道门户缓缓显现。
“此阵还不是很完整，完整的一共有六个阵眼。”
林川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我们需要进入门户，毁去其中蕴含轮回之力的压胜之物。”
“那阿川在这等着，我和白芷进去寻找压胜之物。”
江婉莹语气坚定，目光中满是关切与不容置疑。
“门户内情况未知，很有可能到时候来不及。”
林川摇了摇头，目光冷静而果决，“我，师姐，白芷，潇潇各去一处，婉曦守在这，防止出现意外。”
“公子，让我去吧。”
林婉曦素手微微攥紧裙角，仰头面向林川。
“……”
林川沉默片刻，而后开口：“那你跟我去一个门户。”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保证不会让公子失望。”林婉曦声音虽轻却字字有力。
“不行。”
林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之所以同意带着林婉曦，还是因为害怕自己前脚刚进去，她后脚偷偷跟进来。
“阿川放心，等我解决了，第一时间就来帮你。”
江婉莹深深看了林川一眼，眸光中满是温柔，话音刚落，她便不再迟疑，转身朝着一道门户大步走去，
“夫君等我过找你，千万不要涉险。”
白芷眼波流转，语气中满是担忧与眷恋，深深凝视着林川，而后转身迈向其中一道门户。
“公子等我。”
夜潇潇胸脯微微起伏，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迅速地踏入了一道门户之中，身影转瞬便消失不见。
“我们走吧。”
林川伸出手，轻轻牵起林婉曦，而后带着她，朝着那仅剩的一道门户稳步走去。
“嗡。”
伴随着一阵细微而震颤的灵力波动，林川的身影自门户中显现，他微微眯起双眼，随即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宫殿，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探究。
“我去给公子探路。”
话音刚落，林婉曦便试图挣开林川紧握着的手，抬脚就要往那宫殿走去，
“……”
林川双唇紧闭，沉默不语，只是将林婉曦的手抓得更紧，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挣不脱。
“婉曦就这么害怕成为累赘？”他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与无奈。
“没……没有啊，我只是想帮公子的忙而已。”
林婉曦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慌乱。
“可若是婉曦刚才就这么冲过去，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我要不要去救你？没救到怎么办？”
林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我若遇到危险，公子不必管我……”
林婉曦轻咬着薄唇，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决绝。
“林婉曦！”
林川陡然提高了音量，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愠怒。
“……”
林婉曦低垂着头，娇躯微微颤抖着，不敢面向林川，似是被他的怒气吓到，发丝滑落下来，遮住了她那泛红的眼眶。
“你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的道侣，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你能帮到我，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我的身边，过好每一天就够了，明白嘛？”
林川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温柔而坚定，轻轻抬起手，将林婉曦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疼惜。
“……”
林婉曦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满脸执拗，“我不，凭什么只有公子才能照顾我，对我好，为我付出？我也想帮到公子，哪怕是为公子去死，那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我们是道侣啊，道侣之间相互扶持本就是理所应当，如今你需要我，我在你身边帮你，以后我需要你时，自然也不会拒绝你的帮助。”
林川目光真挚而温柔地看着林婉曦，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公子真的有把我当道侣嘛？”
林婉曦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情绪瞬间激动起来，“这么多姐姐甚至连潇潇都与公子有了道侣之实，而我呢？就像路边没人要的野狗，公子看我可怜这才愿意收留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发颤，别过头去，肩膀因啜泣而微微耸动。
“啪！”
一声脆响在这片空间突兀响起，林婉曦捂着痛处，白皙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红晕。
“我没把你当道侣，还特意跑来魔族看你？”
“我没把你当道侣，还每天白天给你做饭，晚上翻阅古籍给你找治疗眼睛的方法？”
“我没把你当道侣，会天有事离开时会与你亲近？”
“我没把你当道侣，会带着师姐她们特意来到这里寻找仙魔古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