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比丢下那句轻飘飘的“与我无关”后，像是刚抖掉鞋上的一粒灰尘，随即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更“迫切”的事情上。
他先是原地跺了跺脚，又扭了扭腰，仿佛在确认这片空间的承重能力，接着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舒坦与决绝的表情，嗓门比刚才喊“我要拉屎”时还要响亮：“不行，憋不住了，管你什么高维低维，今天这泡屎必须拉在这儿！”
蓝发少女——也就是后来萨比才知道名字的星澜，此刻脸上那副从容淡定的表情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星际湖泊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伸手就想去拦萨比：“你疯了吗？这里是时空隧道的尽头，连接着高维空间的边缘，随便乱来会引发维度崩塌的！”
“维度崩塌？”萨比嗤笑一声，一边手忙脚乱地解着自己那条不知穿了多少个星系、沾着各种不明污渍的裤子，一边回怼，“崩塌就崩塌呗，老子连地球都能给它换成粪球，还怕你个破维度？再说了，拉屎这种事，天经地义，宇宙意志来了也得拉！”
星澜急得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她的手指碰到萨比衣袖的瞬间，像是触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猛地缩了回去——萨比这衣服上的味道，混合了岩浆的硫磺味、宇宙尘埃的金属味，还有他自己常年不洗积攒下来的“原味”，简直比他当初毁灭地球用的那堆粪便还要上头。
“你就不能忍一忍？等我们离开这里，随便你在哪个星球拉，拉成山都行！”
“忍？”萨比已经把裤子褪到了膝盖，露出两条沾着不明毛发的腿，他得意地晃了晃屁股，“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星际帝国皇帝！现在马上要取代宇宙意志的男人！让我忍屎？你怕不是在高维空间待久了，脑子被量子给泡傻了？”
说着，他不管不顾地找了块看起来相对平坦的地面——其实也就是时空隧道尽头一块悬浮的、泛着微光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那石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表面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抗议。
星澜看得眼皮直跳，她试着用意念去阻止，想调动周围的时空能量把萨比挪开，可那些能量一靠近萨比周围三尺范围，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溃散成无数光点，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时空能量都能污染？”
萨比正忙着“发力”，闻言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王者之气’，哦不对，应该叫‘屎者之气’，老子的一切都带着宇宙级别的杀伤力，当年用奥利给（粪便）征服星系的时候，那些星球的防护罩可比你这破能量脆多了！”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闷响，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能穿透维度壁垒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气味不像普通的粪便味，它带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所过之处，周围悬浮的石头开始滋滋作响，甚至有几块直接化为了齑粉；原本稳定的时空隧道出口边缘，竟然泛起了一圈圈扭曲的涟漪，像是水面被投入了一颗臭弹。
星澜被这股味道呛得连连后退，捂住鼻子，脸色发青：“你……你这简直是在亵渎高维法则！”
但萨比此刻却没功夫理她。就在那泡屎落地的瞬间，他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从肚子里直冲头顶，紧接着，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
他能“看”到周围维度的褶皱，能“听”到量子在虚空中的低语，甚至能“闻”到宇宙大爆炸时残留的烟火气。
那些曾经被他毁灭的星球、被他害死的生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的星系，此刻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里，却不再是之前时空隧道里那些令人恐惧的画面，而是像一本摊开的书，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却引不起他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感觉自己像个站在宇宙之外的旁观者，整个星河的运转、时空的流逝、生命的生灭，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把银河系像揉面团一样揉成一个球，再拉成一条线，最后用那泡刚拉出来的“杰作”给它打个结。
“这……这是什么感觉？”萨比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属于他平时的沉稳与威严。
星澜也发现了萨比的不对劲。此刻的萨比，虽然还是那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屁股底下还坐着那块嗡嗡作响的石头，但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光晕——当然，那光晕里依旧夹杂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映照出整个宇宙的星辰，连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是……”星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蓝发无风自动，“你竟然……触及到了宇宙的本源？”
就在星澜震惊不已的时候，萨比突然打了个哆嗦，像是从一场大梦中惊醒。他眨了眨眼，刚才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余韵。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拉出来的那泡屎——此刻它正静静地躺在石头上，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周围的空间因为它的存在而微微扭曲——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
“刚才……发生啥了？”他挠了挠头，刚才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还残留在意识里，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我好像……能看见勾巴二世那老家伙在地狱里啃奥利给？还能看见新共主同盟那些议员转世成了厕所里的蛆？”
星澜看着他又恢复了那副蠢样，不由得扶了扶额头，但眼神里的震惊却丝毫未减。她走到萨比身边，小心翼翼地绕开那块散发着绿光的石头，仔细打量着他：“你刚才……有没有感觉自己变成了宇宙本身？”
“变成宇宙？”萨比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刚才我好像能控制所有星球的自转，还想给太阳换个颜色，换成屎黄色，跟我这泡杰作配一对，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回来了。”
星澜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空气中的异味，沉声道：“那是因为，你在高维空间拉屎的行为，打破了这里的规则平衡。高维空间理论上是纯粹的能量与信息构成，不存在粪便这种低维物质的，而你强行在这里制造出这种‘介质’，相当于用一根针捅破了宇宙规则的气球。”
她顿了顿，看着萨比一脸“你在说啥但我懒得听”的表情，又换了种更简单的说法：“简单来说，你用一泡屎，敲开了宇宙意志的大门，在那一瞬间，你的灵魂跟宇宙意志站在了同一个高度。”
“宇宙意志？”萨比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就是之前问我十个破问题的那个家伙？这么说来，老子一泡屎就能跟它平起平坐？那它也不怎么样嘛，早知道我当初毁灭地球的时候多拉几泡，说不定早就当宇宙老大了。”
“你别想得太简单。”星澜摇摇头，“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就像流星划过天空，你抓住了那一瞬间的光芒，但还没能力把它变成永恒。不过这也证明了，你确实有打破规则的潜力，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萨比这才正经了一点，他站起身，胡乱提上裤子，虽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刚才光忙着拉屎了，忘了问。还有，你说要帮我，到底想帮我做什么？”
星澜的目光投向远处深邃的虚空，蓝发在微光中轻轻飘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我叫星澜，来自高维量子空间，是那里的使者。但我其实更像是一个囚徒，被宇宙意志困在维度空间里，永远无法真正超越维度的界限，回归量子本源。”
“囚徒？”萨比嗤笑一声，“听起来比我当年被流放到x.b星还惨。不过你困在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
“因为你是第一个能在高维空间引发规则动荡，还能跟宇宙意志产生共鸣的存在。”
星澜转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萨比，“宇宙意志看似无所不能，其实也被它自己制定的规则所束缚。而你，萨比，你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打破规则——用粪便毁灭地球，用卑鄙手段登上高位，用奥利给（粪便）引发星际战争，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战宇宙的秩序。”
她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宇宙意志已经注意到你了，它对你的存在既忌惮又好奇，之前的十个问题，既是试探，也是警告。但它没想到，你竟然能在高维空间做出这种‘壮举’，这让它感到了真正的威胁。”
萨比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星澜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服上的一块污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取代那个什么宇宙意志？”
“不止是取代。”星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我们可以一起打破它的束缚，你取代它成为新的宇宙主宰，而我，就能借着规则崩塌的机会，突破维度限制，回到我本该在的地方。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
萨比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从一个地球人到亲手毁灭地球，到银河系总督，再到新共主同盟大主宰，最后建立星际帝国，他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规则与秩序，而是混乱与破坏。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他成为比这一切都更强大的存在，成为整个宇宙的主宰，这诱惑对他来说，比当年推销奥利给（粪便）成功时还要大。
“听起来倒是不错。”萨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耍花样，等我干掉宇宙意志，你反过来把我卖了怎么办？”
“我没有理由骗你。”星澜摊开手，掌心出现一颗闪烁着蓝光的量子晶体，“这是我的本源信物，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把它交给你。一旦我背叛你，你只需要捏碎它，我就会瞬间消散在维度缝隙里，连渣都不剩。”
萨比看着那颗晶体，又闻了闻空气中依旧浓郁的臭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就凭你敢把小命交到我手里，这事儿我干了！不过说好了，等我当上宇宙主宰，整个宇宙的厕所都得归我管，我要把所有星球的核心都换成奥利给（粪便），让全宇宙都记住我的‘味道’！”
星澜看着他这副荒诞不经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
她把量子晶体递到萨比面前：“一言为定。从现在起，我会教你如何感知并运用那些你刚才触及到的宇宙本源力量，教你如何找到宇宙意志的核心，如何……”
“等等等等。”萨比突然打断她，伸手接过那颗晶体，随手揣进自己裤子口袋里——那里还沾着不知道哪个星系的泥土和不明液体——然后指了指地上那块还在散发绿光的石头，“那我这泡‘杰作’怎么办？就这么留在这儿？万一等会儿维度崩塌把它埋了，多可惜啊，这可是我第一次跟宇宙意志平起平坐的见证。”
星澜看着那块石头上的“杰作”，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你想怎么样？”
萨比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把那泡屎捧了起来——周围的空间因为这个动作又开始剧烈波动——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一个不知道装过什么东西的破袋子，把它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还打了个结。
“这可是宝贝。”他拍了拍袋子，得意洋洋地说，“等我成为了宇宙意志，就把它放进宇宙博物馆，取名叫‘创世之屎’，让所有宇宙生命都来瞻仰。对了，你说这玩意儿能不能当武器用？下次遇到不听话的星系，我扔一泡过去，直接把他们的星球臭爆？”
星澜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那袋东西贴身收好，只觉得一阵头疼。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跟这个家伙合作，到底是明智之举，还是另一个更荒诞的开始。但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们该走了。”星澜转身，朝着虚空的一个方向指了指，那里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一个新的隧道入口，“要想真正掌握那种力量，我们需要去一个地方，那里藏着宇宙意志最古老的秘密。”
萨比把袋子塞进怀里，拍了拍，然后跟着星澜走向新的隧道，一边走一边还在嘀咕：“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厕所，刚才那泡拉得有点急，感觉没拉干净……”
星澜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的臭味能追上来把她淹没。而萨比的声音，带着他标志性的嚣张与荒诞，在空旷的维度空间里回荡，伴随着那袋“创世之屎”偶尔散发出的微光，朝着宇宙意志的核心，一步步走去。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不在乎，对他来说，只要能继续打破规则，继续用自己的方式“统治”一切，哪怕前方是比毁灭地球更疯狂的混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进去——最好，还能在那里再拉一泡惊天动地的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