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想暗杀殿下，却不知殿下早就想瓮中捉鳖了。”
“殿下英明！让我们这几日躲在将军府里，果然是对的！”
“……”
然而下一秒，院子大门被人撞开。
一个身负重伤，浑身是血的凌家侍卫扑倒在门槛上，指着凌府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殿下，救夫人……”
凌府出事了？！
所有人的笑容凝滞了。
秦月昭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去凌府救人！”
此话一出，所有霍家军跟着秦月昭往凌府的方向奔。
然而还未赶到凌府，众人就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凌府门口，已经站着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
他们一边瑟瑟发抖地看着从凌家抬出来的一具具盖着白布，却还在渗血的尸体，一边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几个霍家军抬出一具尸体出来。
白布被寒风吹落，露出邹夫人惨白的脸，和几乎被利刃割断骨头的脖颈。
鲜血和白色形成鲜明对比，邹氏的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死死护着肚子。
可肚子早被利刃划开，里面的婴孩不翼而飞，脏器和肠子垂在身侧，被抬出府邸时鲜血洒了一地。
百姓们被这惨烈画面吓得倒吸凉气。
秦月昭赶紧上前，颤抖着为邹氏阖上眼睛，擦掉她脸上的血。
可不管她怎么擦拭，那些血液就像从身体里渗出来的，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陈婉儿红着眼睛上前，声音都在颤抖。
“殿下，事已至此，您不要太过悲伤。”
秦月昭想起初次见到邹氏的场景，想到答应邹氏要收她的孩子为义子的场景，想起邹氏带领全城妇人劳作的样子，默默攥紧拳头。
“凌天恩在哪，孩子们在哪？”
话音落下，便听到府里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
“哎呀，小少爷，小姐，你们怎么全死了，怎么全死了？”
哭嚎的是凌府的马夫。
因为他年纪大，耳朵背，所以睡在马厩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前院的声响。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凌家的人全被杀了。
凌夫人被人开膛破肚，两个小孩被长剑封喉。
鲜血染红地面，到处都是血，都是红色，吓得他差点发疯。
秦月昭看着地上瘦小的尸体，只觉得浑身颤抖，一股血液猛冲头顶。
她双眼猩红，对着夜幕咆哮：“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有本事对本宫来，为什么要残害无辜，他们才六岁！”
然而她的声音还没传远，就被凛冽的寒风淹没在黑暗中。
陈婉儿从未见过殿下这样悲伤，她想上前，却被郑虎拉住胳膊。
郑虎脸色惨白地指着凌天恩家客房的方向，声音都带着抖颤：
“婉儿姑娘，大事不好，凌家客房的岳将军家属和齐将军夫人，全被杀了！”
陈婉儿身躯一怔。
“你说什么？”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秦月昭安排住到凌家来的，才住进来不到两天就全被杀了。
若被岳将军和齐将军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肯定以为是殿下故意将他们的家人弄到城里来杀。
几乎同时，守城军策马狂奔，朝秦月昭大喊：“殿下，皇甫少华带着岳将军和齐将军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