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维多利亚.米迦勒会长。”
方绩恪目光淡淡。
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避免与新欧直接接触是一种局面，而与新欧直接接触又是另一种局面。
在方绩恪看来，两者的唯一区别就在于，后者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罢了。
被唤作维多利亚.米迦勒的女人是新欧超凡者联合会会长，与神圣骑士团骑士长尤里乌斯.加百列一样都是Ω级超凡者。
二人也是新欧唯二的Ω级超凡者，对应大明甲子榜单相当于甲级初阶。
陆粱回忆着关于新欧超凡者为数不多的情报。
这些都是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秘书期间，闲暇之余了解到了。
这些对于锦衣卫来说是不那么重要的情报，就像新欧对于大明没那么重要一样。
大明上下关注的焦点始终是国内和北伪，至于曾经的盟友……
时间终究会淡化一切，往日里铁打的友谊也会因为亲历者的逝去而仅会留存于文献记载里。
只有在基于共同利益的需要时，才会拿出来瞻仰缅怀一番，以维持表面上的盟友关系。
时代在发展，竞争终究是大于合作的。
陆粱又记起相国贺怀洲曾在锦衣卫总部讲过的一句话：
除非再次讨伐北伪，否则联盟终将走向解体。
如今似乎正是合作的时候，但是盟友新欧似乎另有目的……
陆粱静静地直视着米迦勒。
米迦勒冲方绩恪点头，展露热情的笑意：“欢迎来到新欧做客！”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陆粱脸上：
“异界生物天狗的亲密伙伴，靖厄都护府黜置使陆粱先生，也欢迎你来新欧做客！”
陆粱并不接茬：“米迦勒会长，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本不想过多打扰，贵国出动这么多超凡者，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米迦勒笑意收敛了一半：“二位都是Ω级，这么不声不响地来到新欧，不该是路过那么简单吧！”
“戈尔德村庄化为湖泊，无辜的村民受到波及失去生命……我想二位贵客是不是应该就此给新欧一个说法？”
陆粱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米迦勒会长不应该去找北域神皇讨要个说法吗？”
“还是说会长认为有盟友这层关系在，大明就比北域神国更好……说话？”
话音落地，鸦雀无声。
米迦勒的笑意尽数收敛，面容有些僵硬：“陆粱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新欧？”
陆粱紧了紧兽皮，目光从一众黄金面具超凡者脸上扫过：“不，是贵国在威胁我们！”
米迦勒眼底的阴郁更盛，她双眼紧盯着陆粱。
陆粱用眼神回击，不为所动。
无形屏障外的暴风雪顿时急促且密集了几分。
忽地，米迦勒所有的愤怒瞬间消失，又展露笑意。
暴风雪瞬间温柔起来。
米迦勒看向方绩恪：
“听闻贵国正在发生内乱，Ω级超凡者延靖皇帝似乎死了……Ω级超凡者晏冲玄掌教似乎也出现了点问题。”
“更早之前的Ω级王太岁将军。”
“当然了，还有失去超凡能力的二位……以及逃跑的金生水金先生……对了我该称呼他为锦衣卫指挥使秘书长还是靖厄都护府捕风使呢？”
“哪个更合适？贵国的官职总是会让我陷入苦恼！”
说到这里，米迦勒并没有闭嘴等待回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明曾经拥有七位Ω级超凡者，足以颠覆世界三遍，多么令人绝望的实力……压得旁人不敢抬头直视。”
“可惜了，短短时间内大明就仅剩下鸿崖阁下一位Ω级超凡者！”
“用你们明人的古话来说，这是不是叫祸起萧墙、自毁长城？”
方绩恪和陆粱都没有回答米迦勒的问题。
这娘们现在以新欧所谓的团结来嘲笑大明，但是她坚决不会提及新欧在统一整个欧罗巴进程中付出的代价……
塞纳河的河水曾数十年恶气熏天，无数大教堂以白骨为地基拔地而起，至今新欧人口也没能恢复到统一前的水平……
与这娘们多说一句都是徒劳。
陆粱不想多说废话，对方出动这么多人说明这件事不可能善终：
“米迦勒会长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米迦勒似乎还沉浸在怒怼大明的快意中，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说处置那就太过了，新欧将会热情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
“恰逢贵国相国号召全世界建立异界危机应对和处置机制，二位贵客不妨静待贺相的到来！”
陆粱闻言心头一突。
联合全世界应对神话生物威胁是殿阁联席会议早就讨论的提议，以往的舆论也不乏在为此造势。
大明作为首倡者，自然要在合作机制里占据主导地位的。
可是按照这娘们的意思，新欧会以自己二人作为筹码，不仅要在合作机制里获得更多，还要将首次磋商会议地点放在新欧……
逼迫贺相以身犯险？
新欧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见二人不做回答，米迦勒笑意更盛了，她伸手做出邀请的手势：
“此地苦寒，还请二位随我前往新欧首都慕尼黑……对了，那位金先生……我们会尽快让三位团聚的！”
话音未落，那层无形屏障忽然消失，暴风雪顷刻间回归。
被寒气一镇，陆粱顿时大声咳嗽起来，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无力。
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只敢耍些鬼蜮伎俩，居然在暴风雪里掺杂了新欧人所谓的冰系异能。
米迦勒亦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并没有阻止，径直转身向远处走去……
那群黄金面具旋即围拢过来，对方绩恪和陆粱推推搡搡……
暴风雪温度也再度下降……
方绩恪和陆粱狼狈不堪，在呵斥声和嘲笑声中渐行渐远。
风雪很快淹没了众人的身影。
过了半晌。
事发之地的风雪忽然一滞，米迦勒逐渐凝实现身，一无所获之后，又逐渐消失。
夜幕降临，风暴停歇。
星空璀璨，有梦幻的极光闪烁。
还是原来的位置，米迦勒再度现身，冷漠的眸子扫视四周……
斗转星移，晨光拂晓。
米迦勒再度现身又消失。
又过了一日。
就在水鬼崩溃的地方，水流冻成的冰块忽然开始消融成液态，液态成型，凝聚成金生水。
所谓的水鬼也是障眼法，只是金生水瞬间水化。
而米迦勒地三次返场同样是障眼法，这娘们其实一直没有离开。
相同的把戏，这娘们儿搞了三次。
金生水凝视着师父师弟消失的方向，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