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钟青狠狠撕裂渊斗本相的手臂，单手提着那数万里的巨臂，回头将渊斗的上半身拍爆。
“所以那个姓仲的呢，他怎么没来。”
“说了他不姓仲……算了。”
苍玄子似乎是放弃了解释，轻笑一声：“他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吧。”
不知为何，苍玄子提起仲云子的语气，似乎有些古怪。
“这不是重点。”
苍玄子淡淡道。
“不得不说，钟青，你确实给了我很大意外。”
“当初在囚人星遇见你的时候，也不曾想到，你竟然强到这个地步。”
“恐怕比起上个纪元的仙道巅峰强者，也不遑多让了。”
“但杀死灵神，光有力量是不够的。”
钟青挑眉。
“怎么说？”
苍玄子道。
“灵神的本相姿态，是将其本质，彻底与此世的时空法则融合。”
“这种状态下，其存在本身已经超越时空法则。”
“同时存在于现在和未来，超脱因果。”
“你只是杀死现在的渊斗，击溃其本相，但在未来他依旧存在。”
“所以因果便会被颠倒，因为未来的他恒定存在，所以现在的他定然不死不灭。”
“若是没有特定的时间手段来突破其本质，哪怕杀死他一千遍一万遍，也是无用。”
这一番话，听得钟青一阵牙酸。
他没有全听明白。
只听懂了最后那句。
看着在不断殴打下暴怒咆哮的渊斗本相。
钟青停下手来。
“死不了是吧？”
苍玄子沉声道。
“起码对目前的你来说是的。”
“但杀死灵神的手段，我人道盟已经有所成果。”
“只是至今还无人能在正面战斗中逼出灵神本相，你还是第一个。”
“所以，现在明智的做法是暂且撤退。”
“我人道盟，可以与你联手。”
“有你的力量，加上我人道盟的手段，杀死灵神，不再是做不到的事情了。”
再次恢复的渊斗本相，看着停手立于虚空的钟青。
发出狞笑之声。
“怎么了？钟青，怎么不继续了？”
“终于意识到，尔等凡俗存在，和神明的差别了么？”
“你确实很强。”
“但吾可以失败无数次，你只有一次机会。”
话音落下，渊斗再次爆吼一声，直冲而上。
其实我也有很多次机会。
钟青很想这么说。
从徒弟白绫那里得来的不死之身，到现在还没一次用得上的机会。
有一说一，钟青有时候还是挺想尝试一下死的感觉。
只是往往没有这种机会。
唯一很接近的是之前在黑洞深处。
不过黑洞这玩意太危险最好还是不要轻易作死。
想到此处，钟青忽然目光一凝。
“别犹豫了，撤退吧。”
苍玄子的声音传来。
“继续打下去也是浪费力量，还可能造成更大的破坏。”
“刚刚是运气好，被你破坏的区域没有生命大星。”
“但溟海天区就在旁边，你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苍玄子这番劝说，倒也是真心实意。
但下一刻，只见钟青嘴角掀起弧度。
“不死不灭？”
他缓缓开口道。
“不好意思。”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杀不了的东西。”
下一刻，钟青一个扫腿，轰爆渊斗本相小半个身躯。
“一万遍杀不死就十万遍，百万遍——虽然我很想这么说。”
“但现在，好像用不着这么麻烦。”
“你刚刚说，这玩意杀不死，是时间因果上的问题吧？”
苍玄子一怔：“差不多是这样。”
钟青哈哈一笑，一步上前，身形化作流光直冲而出。
而渊斗的本相，此刻刚刚恢复人形。
下一刻，钟青的手掌，已经狠狠按在渊斗本相胸膛之处。
却没有直接将其击穿。
而是就这么按着渊斗本相，直飞出去。
“正好，现在旁边，就有个无视时间因果的玩意。”
经过方才的混乱激战，此刻钟青和渊斗的相对位置，早已经改变。
此刻，渊斗背后，也就是钟青按着渊斗飞向的方向。
正是虚渊！
渊斗原本带着一丝得意的狞笑，霎时间消失。
“混账，钟青……你是想……”
渊斗本相怒喝一声，奋力挣扎，想要摆脱钟青。
但钟青五指收缩，一个虚握，直接掐住渊斗本相脖颈，就这么拖拽着他，一路飞向虚渊。
“放开吾！”
渊斗怒吼不止，看着背后越来越近的虚渊，声音中首次带上了一丝慌乱。
钟青的缓缓抬头，与渊斗本相那庞大的面孔对视。
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我之前就说过。”
“这里可是好地方啊！”
话音落下，渊斗和钟青，同时坠入虚渊黑洞！
“我去……”
以意念观察着战场的苍玄子下意识就是一句我去。
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往黑洞里面冲。
但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虚渊。”
这宇宙星空中，并不算罕见，却是最危险的东西。
制造出虚渊黑洞并不难。
任何一颗大质量恒星，都可能诞生黑洞。
但大型黑洞，绝对是这宇宙中最无解的恐怖存在之一。
虚渊的原点，也是一切的终结之处。
在虚渊最深处，时间，空间，因果，一切都失去意义。
连存在本身，似乎都已经成为虚无。
尽管只是无心之举。
但这次的战场，选在虚渊天区，正中下怀！
“钟青……真是个疯子。”
溟海天区中，戴着面具的苍玄子，眼神有些复杂。
虚渊黑洞固然可能杀死灵神，但这么直接冲进去，钟青很可能自己也走不出来。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冲了进去。
下一刻，只听一声咆哮怒吼。
只见虚渊之中，渊斗本相挣扎着朝着外面爬出。
“凡人，你休想……杀死吾！”
但紧接着，一只手掌从后方深处，虚空一握，狠狠将渊斗拽了进去。
“挣尼玛呢，进来吧你！”
虚渊黑洞，并不是一个洞，而是天体。
但它连光线本身都能吞噬的深渊。
苍玄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越过视界，消失在了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