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欣尧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抖音。
然而，期待和忐忑换来的却是失望。
他把手机扔到床上，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良久，他猛地攥拳捶了一下床铺，愤怒的骂了一句：“骗子公司！”
然后便又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觉。
可心中的烦闷，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有电话进来。
“人呢？到点了怎么还没过来？”
“我今天不去了，这破公司，谁特么爱去谁去！”
他冲电话那边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接下来两天，张辛尧都没有去公司，窝在出租房里除了睡觉吃饭就是打游戏。
第一天他还时不时瞅瞅账号，后来看着心烦，他索性就没看了。
公司也没有人管他。
又一次熬夜打游戏，这次张辛尧没能如愿睡到中午。
早晨的一通电话将他吵醒，张辛尧闭着眼睛摸到手机，也不看是谁，接通就道：
“我特么不是说过了嘛，我不去公司！”
“呃……辛尧，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张辛尧稍微清醒，听出了这是公司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一个人。
他稍微收敛语气，可还是有些不耐烦。
“这么早打电话，什么事？”
“就是想提醒你看一下抖音，其他就没什么了，你继续睡吧。”说着，那头就挂断了电话，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
张辛尧听对方这么说，心中一跳，迷糊的脑袋瞬时清醒。
他忙打开抖音，看到前几天发布的那条视频，顿时一惊。
点赞已经有好几十万，评论过万，粉丝也涨了近十万。
火了？自己火了？
他有片刻的恍惚，然后便是狂喜。
张辛尧点进评论区翻了翻，里面全是“为你下载抖音”“鬼知道我看了多少遍”这种类似的话。
被这么多人赞美，他有点飘飘然。
看了会，他退出评论区，发现点赞数、评论数和粉丝又涨了。
接下来，他就乐此不疲的来回刷新，计算着涨幅速度。
涨速变快，他会欣喜；涨速变慢，他会失落。
熬夜的困意已经完全被亢奋所取代。
直到在评论区看到让自己更新的评论，张辛尧才回过神。
账号是公司在运营，平时拍摄，剪辑，甚至舞蹈创意都是公司在弄。
要更新的话，得找公司。
可这几天他都宅在家里，和公司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回公司？
张辛尧有点落不下面子。
自己现在火了，公司应该会尽快联系自己的吧，到时候自己再顺坡下驴回去好了。
这么想着，张辛尧又安心的看起了数据。
只是，直到下午，公司那边都丝毫没有动静。
眼看天快黑了，张辛尧心想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睁开眼，第一件事还是看数据。
待看清上面的数字，张辛尧再也坐不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忙洗漱过后便往公司赶。
公司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丹姐呢？”张辛尧逮住一个员工急切的问道。
“在老板办公室。”
闻言，他顾不得对方眼神里藏着的羡慕和戏谑，直奔办公室。
门口，他缓了缓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张辛尧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老板椅上的江总，以及坐在她桌对面的丹姐。
沈丹回头瞅了眼，见是张辛尧，面无表情扭过头。
“有什么事？”江淼问。
“江总，那个，公司有什么安排吗？”张辛尧有些尴尬。
江淼看向沈丹。
沈丹头都没回，靠在座椅上幽幽道：“前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辛尧顿时急了。
“丹姐……”
“嗯？”
“现在是不是应该趁热打铁？”
“公司自有安排。”
张辛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他和公司的关系不能再恶化了。
他看向一向温柔的江总。
江淼笑了笑，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张辛尧从办公室出来，站在门口发了会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咬咬牙，下楼去了舞蹈室。
“胡姐，我来练舞。”
胡雅楠看着这个短短几天时间就在网上爆红的男生，点了点头。
练舞休息的空档，张辛尧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碰见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又一个幸运儿，点赞都快破百万了。”
“确实足够幸运，可听说他和公司闹的很不愉快。”
“呵呵，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这一回再次证明，老板是真有本事啊。”
“一次两次是巧合，这都第几次了。”
“老板什么时候能看看我啊，我也可以的。”
“你？你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老板估计都不会看你一眼。”
“那可说不准哦。”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开玩笑的啦，老板女朋友跟老板形影不离的，我哪有机会……”
几个女生突然都有些沉默。
这种危险的想法，她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想过。
年轻、强壮、帅气、多金、有本事、高材生，老板简直堪称完美。
除了不会跳舞。
当然，这很有可能是谣言。
这种完美的男生，哪个女生能把持得住？
退一步，哪怕不能在一起，睡一次换一次爆红的机会，她们也觉着赚大了好不好。
不过，她们也只敢想想罢了。
一方面是因为老板女朋友的缘故，另一方面是怕惹怒了老板，到时候连公司都待不下去。
“咳咳！”
有个女生这时看到了张辛尧，示意小姐妹们闭嘴。几个女生看了一眼张辛尧，小跑着回了女生们的舞蹈房。
张辛尧心情复杂，苦笑一声，默默回去继续练舞。
另一边，沈丹挂断胡雅楠的电话，笑着对对面的江淼道：
“他去舞蹈室练舞了。”
江淼点点头：“压一压挺好。”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良久后又双双笑了起来。
她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笑什么。
又又成功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