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朝，久视他人妻妾是为不敬，久视皇族妻妾更是大不韪，这刘善居然想要检查康王爱妾的身体？
活腻了吧？！
而且，尹南天当时在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想要验明正身，需要检查的不仅仅是容貌特征，还包括牙齿、大腿根内侧，以及蝴蝶形状的某个私密部位……
想到这里，尹南天连连摇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紫烟验身，否则必会触怒康王，到时候……想死就不那么容易了。
此刻的刘善，眼里已经容不下除了紫烟外的任何人，即便是长宁郡主看过来的眼神，他都没有回应。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查明紫烟的身份。
只不过，如今的紫烟已经贵为康王爱妾，没有正当理由有是绝对没有机会接近的，就更别提验身了。
正当刘善无计可施的时候，恰巧再次发现了长宁郡主看过来的眼神。
他心中一动，看来只能借力于长宁郡主了。
长宁郡主与刘善对视，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紫烟，父王对她宠爱有加也就罢了，为何刘善居然也会对她如此关注？
长宁郡主心中虽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这点儿城府她还是有的。
而且，若是她刚刚没看错的话，刘善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恳求，显然是有事想要找自己。
长宁郡主微微颔首，示意刘善宴会后可以过来找她。
刘善见状，心中稍安，默默点头回应。
接下来的宴会，对于刘善来说，特别的无聊，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各种寒暄，眼神不时飘向紫烟，心中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等待宴会结束。
同样焦急的还有尹南天，他不止一次出声提醒刘善，眼神不要如此直白，会让人误会，也会让有心人起疑心，更会让康王心生不悦。
然而，刘善却难以自制，心中那股执念如同烈火焚烧，愈发炽热。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揭开紫烟的真实身份，哪怕因此得罪康王也在所不惜。
一个时辰后，宴会终于结束，刘善迫不及待地跟随长宁郡主来到偏殿。
长宁郡主屏退左右，轻声问道：“刘善，你为何一直盯着紫烟？你明知道他是我父王的爱妾，却还这么僭越？难道你不知道，这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吗？”
刘善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行为僭越，但惹来杀身之祸，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行注目礼而已，没有那么玄乎吧？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解释道：“郡主言重了，在下只是觉得紫烟姑娘似曾相识，想要确认她的身份，并非有意冒犯。郡主若能帮在下解惑，在下感激不尽。此事关乎重大，还望郡主体谅。”
长宁郡主眉头微蹙，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这一次。你先说说，你如何认识紫烟的？她有何特征让你如此怀疑？你必须详细说明。”
刘善沉思片刻，缓缓道：“不如郡主先告诉在下，紫烟为何会成为康王殿下的爱妾？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紫烟姑娘已经不年轻了，康王为何会对她如此宠爱？”
长宁郡主眼神一凝，语气变得低沉：“紫烟之事，非同小可。她……”
见长宁郡主欲言又止，刘善心中一紧，急切地说道：“郡主但说无妨，在下发誓，此言出得您口，入得我耳，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长宁郡主犹豫片刻，终于轻叹道：“紫烟的身份特殊，她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但她的容貌却与我死去的额娘有八九分相似，这也是父王对她格外宠爱的原因。你若真与她相识，最好有恩无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善闻言，心中震惊不已，原来紫烟与康王之间竟有如此渊源。
他试探着问道：“郡主，不知您的额娘何时仙逝的？”
长宁郡主眼神一黯，低声道：“听父王说，额娘在生我的时候，因难产而离世，距今已有十八年。父王一直对此事讳莫如深，紫烟的出现，或许是他心中的一丝慰藉。”
刘善沉默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紫烟居然与康王有如此深的渊源。
他心中复杂，既同情康王与郡主，又担忧自己的处境。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会立刻转身离开康王府，不再卷入这复杂的情感纠葛。
对于他这个小县丞来说……哦，现在他已经是小校尉了。
对于他这个小校尉来说，只要被康王察觉到一丝异样，恐怕就会粉身碎骨，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他能轻易抽身。
他身上背负的二十五条人命，让他无法置身事外。每一条命的逝去，都与他当初的决策紧密相关，对他来说，这是二十五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他无法逃避的宿命。
刘善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郡主，在下明白了。”
长宁郡主点点头，“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现在收手还为时不晚。”
然而，刘善却摇头道：“郡主，在下的意思是，明白如何调查紫烟的身份了。”
长宁郡主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丝丝欣赏涌上心头，“你既有此决心，我便不再多言。你且说说为何觉得紫烟似曾相识？你怀疑她是谁？她会不会对我父王不利？”
刘善沉思片刻，缓缓道：“郡主，在下觉得紫烟特别像在下的一位故人——葛玉娘！”
长宁郡主怀疑自己听错了，急迫地追问：“谁？葛玉娘？怎么可能是葛玉娘？你会不会认错了？这怎么可能？！”
长宁郡主如此震惊，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自然看过当时轰动金华县的冤案卷宗，自然知道葛玉娘是谁。
葛玉娘是王品连的妻子，不仅曾被贼人欺辱，还被柳锡年诬陷为凶手，遭受了数种酷刑。
当然，这些虽然令长宁郡主难以置信，但还不是最让她震惊的。
把长宁郡主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是，葛玉娘嫁给王品连之前的身份——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