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左手，幽蓝蚀刻的光芒再次亮起。
“呵……还不死心？”
老血喉讥讽道：
“你就算再杀我一百次，结果也不会改变！”
“是吗？”
姜恒突然笑了。
“那我倒要试试……如果连‘血神的印记’一起抹除，会怎么样？”
老血喉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你说什么？！”
姜恒不再废话，身形瞬间消失！
既然抹除老血喉没用……那就抹除血神留在这颗心脏上的‘存在’！
他的左手幽蓝蚀刻，右手生命异变，而这一次他的灵魂深处，某种更深层的力量……苏醒了。
他的双手同时刺入巨像的胸腔，但目标不再是老血喉的意识，而是那颗心脏上的血神符文！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敢——？！”
老血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恐惧。
而姜恒，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湮灭。”
咔嚓——！
符文……碎裂了。
“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姜恒连头都懒得回了。
“跑什么？！你不是挺能杀的吗？！”
地面在震颤，巨像的脚步声如同闷雷，每一次踏地都震得废墟簌簌崩塌。
姜恒身形闪烁，在残垣断壁间急速穿行，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这老东西到底有完没完？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第七次？第八次？
每一次，他都用不同的方式摧毁巨像——湮灭核心、抹除意识、篡夺血神印记……
甚至试过用空间锚点把巨像放逐到断层空间里。
结果呢？
这鬼东西总能复活！
“血神庇佑！我即永恒！”
老血喉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从巨像胸腔内传出：
“你就算逃到第二层尽头，我也要活撕了你！”
姜恒没搭理他，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状态：
肉身濒临崩溃，能量几乎枯竭，就连空间泡都因过度使用而黯淡无光。
再打下去，他恐怕真要栽在这了。
啧，失算了……
他原本以为，凭借双路径异变的特殊性，总能找到破解不死性的方法。
但现在看来，血骸巨像的“不死”根本就是个bUG！
除非他能直接篡改第二层的规则，否则根本杀不死这玩意！
轰——！
巨像的骨刃横扫而来，姜恒勉强侧身，但动作已经比之前慢了半拍，刃风擦过肩膀，带起一蓬血花。
他咬牙催动最后一点生命能量，伤口勉强愈合，但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不能再耗下去了……
姜恒猛地提速，朝着远处一片扭曲的暗影区域冲去，那是影牙的势力范围！
既然巨像杀不死……
那就让影牙的人来当替死鬼！
“想逃？！”
巨像咆哮着追击，每一步都地动山摇。
姜恒心里却半点不敢放松。他的体力已经见底，而巨像却仿佛永动机一般，越追越猛！
妈的，这玩意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就在他即将冲入暗影区域的瞬间
一道漆黑的裂隙突然在前方展开！
姜恒瞳孔一缩，猛地刹住脚步。
裂隙中，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出，紧接着，是一张带着戏谑笑容的惨白面孔。
“哟，这不是姜恒吗？怎么被条老狗追得这么狼狈？”
影牙的二层负责人影幕，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姜恒沉默了一秒，随后也笑了。
“来得正好。”
他侧身一让，指了指身后狂奔而来的巨像，语气诚恳：
“送你们个礼物，别客气。”
影幕的笑容僵住了。
“卧槽？！血骸巨像？！你他妈——”
姜恒已经一个空间跳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影幕和巨像，面面相觑。
“吼——！！！”
巨像的咆哮声中，姜恒的声音远远传来：
“两位慢慢玩，我先撤了！”
姜恒的身影在暗影中穿梭，身后巨像的咆哮声逐渐远去。
影牙的人应该能拖住那疯子一会儿……
他靠在一处残破的骨墙后，短暂喘息。
右肩的伤口仍在渗血，生命异变的能量几乎耗尽，连最基本的血肉重构都变得迟缓。
得先找个地方恢复……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动身时。
四周的阴影，突然凝固了。
空气如同被冻结，连风声都消失了。
姜恒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
他猛地抬头，只见原本应该和巨像厮杀的影牙负责人影幕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
他披着一件如雾气般的漆黑长袍，面容隐匿在兜帽之下，只有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微微闪烁。
“姜恒……”
影幕的声音如同毒蛇游过耳畔，带着冰冷的戏谑。
“你以为，把血骸的疯狗引到我的地盘，就能坐收渔利？”
姜恒眯起眼，右手悄然按在空间泡上，但下一秒……
轰！！！
地面震颤，巨像的庞大身躯从后方逼近，骨刃劈开废墟，烟尘四起！
而更让姜寒心中一沉的是……
巨像，停在了影幕身旁。
老血喉的狂笑声从巨像胸腔内传出：
“哈哈哈！小畜生，没想到吧？！你以为影牙和血骸是死敌？错了！我们都是第二层真正的统治者！”
影幕轻轻抬手，四周的阴影如活物般蠕动，封锁了姜恒所有的退路。
“血骸掌控血肉，影牙支配暗影……我本不想招惹你，可你偏偏要自寻死路。”
姜恒沉默了一瞬，随后低笑出声。
“原来如此……二层的水，比我想的还深啊。”
他缓缓站直身体，尽管肉身濒临极限，但眼神依旧锋利如刀。
“所以，现在是要二打一？”
影幕的幽绿瞳孔微微闪烁。
“不……”
他的身影骤然消散，化作无数漆黑的暗影触须，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
“是虐杀。”
巨像同时暴起，骨刃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威压劈下！
姜恒深吸一口气，在双王合击的瞬间。
手背的银色印记疯狂闪烁，空间之力强行扭曲，他的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瞬移出百米！
轰——！！！
原先站立的地方被暗影和骨刃彻底湮灭，地面塌陷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姜恒刚一现身，嘴角就溢出一丝鲜血。
空间泡过载的反噬，让他的内脏几乎移位。
不行……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他咬牙扫视四周，突然目光一凝。
远处，第二层通往第三层的“阶梯”，正在缓缓浮现！
机会！
没有任何犹豫，姜恒榨干最后一丝能量，朝着阶梯疯狂冲刺！
影幕的冷笑在身后响起：
“想逃？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