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基础，不仅超越完美，更是超出了这个世界应有的层次。
不对，准确地说，是超越了天武大陆的界限。
而天武大陆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限制。如果以前狐妖王对此只是怀疑，现在则是通过牧夜的身体得到了证实。
“能够超越天武大陆的限制，难道你并非此地之人？”
狐妖王沉声问道。但他很快苦笑摇头：“差点忘了，你的精神力已耗尽，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了。唉！”
“等等，不对劲！”狐妖王的声音突然颤动起来，若是有实体，此刻定是脸色大变，极度惊骇。
“如果我将牧夜的精神力全部吞噬，那么他的记忆也会随之被吸收。”
他自始至终没有恢复任何记忆，就像牧夜的记忆从未存在过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呢？若牧夜的记忆真的不存在，那之前与自己的对话又是怎么回事？
确切地说，在自己潜入牧夜的意识之后，牧夜便沉默不语了。
不仅不再开口，甚至没有任何反抗，仿佛在等待着自己的灵魂深入。
这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野狐禅，你的灵魂在颤抖，是害怕了吗？”
牧夜的声音突然响起，但这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和狠厉，与之前截然不同。
随着牧夜的话语落下，狐妖王的声音也紧随其后响起。
“啊啊啊！”
“你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手段，为何可以撕裂我的灵魂。”
“小杂种，快给本王住手！”
“还不住手！”
“本王吃了你！”
“只要你住手，本王立刻离开，咱们互不侵犯，如何？”
从最初的痛苦尖叫到恐慌、震怒，最后变成哀求，狐妖王的声音经历了巨大的转变。
而牧夜对此却毫无反应，只是疯狂地施展着分神术。
这分神术是他在炼丹时偶然得到的。通过修炼此术，可以将精神力分割成多份，实现一心多用。
据说达到极致境界后，甚至能分裂出十万八千份。
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修炼过程极其艰难，仅仅是承受精神力被撕裂的痛苦就非普通人所能忍受。
而且分裂后的精神力需要补充，所需的丹药等资源更是天文数字，即使是丹王也难以负担得起。
因此，自从得到这个术法以来，牧夜一直将其搁置一旁，未曾打算修炼。
然而此刻，他却紧紧抓住了这项术法，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切地运转起来。
即使痛得在地上翻滚，感受着无数细小刀刃在脑海中切割的痛苦，他也未停止。
因为每一次运转化分神术，他不仅是在分割自己的精神力，更是在撕裂狐妖王的灵魂！
当他将自己的精神力分裂时，两部分依旧是自己的；而当狐妖王的灵魂被分割时，它便成了牧夜的精神养料，供其继续进行分割。
换句话说，牧夜邀请狐妖王的元神进入自己体内，并非屈服或投降，而是布下了一个精妙的陷阱。
他让狐妖王的元神与自己的精神力融合，随后将其分割、分散，一点点地吞噬吸收。
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不是狐妖王吞噬牧夜，而是牧夜反客为主，将狐妖王化为己用！
尽管狐妖王活了上万年，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宿主，最终却成了牧夜前进路上的一块垫脚石，滋养了他的成长。
即便狐妖王再活几万个年头，也难以想象这个境界尚低的小修士竟掌握了一种如此强大的精神功法。
伴随着如刀割般的声音在牧夜脑海中回响，狐妖王的元神无力挣扎，连求饶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牧夜摆布。
虽然分神术也让牧夜承受了不少痛苦，但通过吸收狐妖王的元神作为养料，他的精神力不仅得到了大幅提升，还缓解了分神术带来的痛楚。
总之，这次狐妖王闯入牧夜的精神世界，无意中成就了牧夜的成长，这种无私奉献的行为堪称伟大——如果他是人的话，那就是伟人；
既然他是妖，那就称其为“伟妖”吧！
至少牧夜对狐妖王的牺牲表示感激，同时无情地吸收了他的全部元神。
“天妒本王，故害我！”
在元神消散的最后一刻，狐妖王发出悲惨的呼喊，抱怨命运不公，让他遭遇了这样的对手。
牧夜冷笑回应：“怪只怪你太贪婪。随便找个目标夺舍不好吗？
非要设局陷害小狐狸，结果引来了我。你的结局，在引我前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随着狐妖王元神的彻底消失，牧夜的精神力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甚至能够进行元神出窍。
他的分神术也因此达到了惊人的三百七十二重。
然而，每一股分裂的精神力并不强大，只能用于控制一些基本事物。
要想对抗更高级别的敌人，还需要将这些精神力重新融合成完整的元神才行。
认识到这一点后，牧夜不禁感叹：这门功法虽有其局限性，但毕竟帮助自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原本以为拥有了它再加上狐妖王的元神，便能无敌于天下，现在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不过，这门功法本身没有问题。
毕竟，他仅是吸收了一个狐妖王的元神，无论怎么提升，也只能基于这个基础进行，无法超越更多。
正如人们常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分神术能带来更多的提升，也需要有足够的精神力作为支撑。
想象一根巨大的原木，可以被切割成无数的小木棍、标枪或箭矢，但总量依旧不变。
切割只能改变形状和用途，却不能改变其本质。若想拥有更强大的精神力，就需要吸收更多灵武境王者的元神。
牧夜意识到这一点后，似乎找到了提升自己的关键——再次“幸运”地遇到强者，通过夺舍的方式反过来吞噬对方。
打定主意后，牧夜服用了几颗增神丹，调整状态，睁眼环顾四周。
那些房间的门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绝不能浪费，全部拆下送入系统空间。
将来如果学会了炼器，这些木门就能成为制造顶尖神兵利器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