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把两条鸡腿夹给了师姐和老张，自己还是最喜欢鸡肝，这个师姐小竹都不和自己抢。
“不行，我准备等在山里住够了去石门开个饭馆，这可是压箱底的绝学，大家都会了我还赚什么钱”。
师姐啃着鸡腿偷笑，哪有什么学问啊！就是葱姜蒜辣椒爆锅，加豆芽加醋爆炒，稍微断生就行，炒老了生了都不好吃。
喝过三杯酒，秦月明啃着鸡骨头打开了话匣子。
“老张，真的想好了么？下去后可没这么舒坦了，说实话，你这位置还没法安排，一个团不能有两个团长，以营长的身份加入战斗团，怕是心理学要有疙瘩啊”！
老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师姐见老张得意韭菜鸡蛋，把盘子给换过去。
“师长，我老张也不是在乎那些小事的人，营长？哪怕是个炮兵也没问题，炮团长期留在驻地也不是办法，没了战斗，光靠平时那点训练保证不了战斗水平，我和各团也都了解过，如果日军不重新抢夺石门，以后的战斗以攻坚居多，他们的迫击炮掷弹筒分量还是轻了些”。
老张的意思是除了几门105口径重炮，其余的火炮全部带下去，尤其是几十门山炮，六个团每个团可以分六门，这很利于以后的攻坚战斗。
“那行，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嘿嘿，老张啊！你就是个贱骨头，王春明那里不用去，他的炮足够用的，你把炮团一分为五，营长也好，连长也罢，并入各团炮营担任炮营一把手，炮营原营长做副手，你带着一部分加入侦察团啊！不是喜欢战斗么？侦察团少不了奔袭偷袭和攻坚”。
秦月明是有些顾虑的，各团都有自己的炮营，营长变成副职，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除此之外还真不好解决，不过好歹各炮营营长都是张德彪他们提拔起来的，手把手指点成了高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我们明早就走，师长，物资保障营我们要借用一下，另外你得帮忙给各团发个信息，让他们接应一下”。
事情定下了，接下来就是吃喝，老张酒量不错，三人两瓶没变脸色，见秦月明又要开酒，赶紧开口阻止。
“师长，不喝了，已经尽兴了，明早还得早起收拾家伙，喝多了起不来被兄弟们笑话。”
老张和炮团下山，秦月明不知为何有些伤感。
“那行，我拿馒头开饭，老张，看着点小志，这小子前些日子一直要强攻石门，我看他最近飘的很，说不定哪天头脑一热就去强攻哪个城市”。
“我顶多就是劝劝，小志应该没你说的那么冲动，在这些团长里面，他可是是最在意损失的”。
老张摇晃着走了，喝完了酒还没感觉怎么样，吃完饭后劲上来了，明早还要出发，不敢耽误睡觉。
1942年1月21日，旧历十二月初五，节气大寒，清早长生寨刮起了狂风，气温骤降，但没能阻挡炮团下山的热情，千多口子已经分好了队伍，火炮炮弹由物资保障营运输，已经转移到山下的马车上了。
秦月明站在高处迎着寒风，看着兄弟们直打哆嗦。
“兄弟们，天寒地冻的我不多说，下山后加入各团战斗肯定频繁，一旦炮战还是要用好以前的路子，宁可多挪几次，也不要让鬼子找到反制的机会，独立师的火炮珍贵无比，因为都是从鬼子手里一点点抢来的，但更珍贵的是你们，保护好自己，明白么”？
“明白”！
声音顺着狂风响彻前山寨，秦月明说的并不煽情，而兄弟们全都热泪盈眶，一直以来，炮兵都是受市长重点保护的，各团也都养成了习惯，有些战斗宁愿不打也不会致炮兵和火炮以险地。
“好了，太冷了，你们张团长挑的好日子，路上受不了了就停下生火，天黑之前到地方就好”。
“是！师长保重”！
“师长保重”！
声音震耳欲聋，秦月明站在前山寨的暗堡南面目送兄弟们下山，一直看着车马队伍消失在鹰嘴崖的去向。
“师长，老张给我们物资保障营留了几十门迫击炮和百多具掷弹筒，还给我们留下了两个教官，等老陈回来我们商议一下，抽调个百多人成立炮连，这样万一驻地有什么危险可以发挥作用。”
秦月明点头，这事昨晚商议过的，老张本意是留下个炮兵连的，不过秦月明觉得没什么必要，真要等鬼子大举进攻石门地区，这些序列还会转悠回来的。
太冷了，秦月明从前山寨小跑着回了家，师姐刚去端了早饭，进入冬季，食堂每天早晨都会做一锅豆腐脑，秦月明这里的一盆子是少不了的。
“小明，我洗把脸，没顾得切咸菜丝和辣椒，你挑些腌制的吧”！
秦月明打开腌菜缸，挑了些辣椒韭菜和黄瓜妞子，豆腐脑还很热，师姐端回来的时候蒙了包袱盖了盖顶，大冬天的，腌菜的含金量在急剧升高，秦月明家里吃了一坛子半了，还有两坛子半，这个谁要也不给，端着米饭过来蹭咸菜可以，带走是不可以的，吃的那些也是因为小竹说食欲不振带走了半坛子。
吃过早饭，秦月明感觉身上还是凉凉的，就去前山寨吹了那一会冷风，豆腐脑和辣椒竟然没暖和过来，肚子里暖暖的了，但手脚依然冰冷。
“师姐，我去睡一会，昨晚喝酒有点晕，今早又吹了冷风，感觉没什么力气”。
师姐放下碗试了试秦月明的额头，没感觉发烧。
“那就睡吧！我和娟子打个招呼，有重要事情过来喊你”。
秦月明睡着了，师姐去了医院山洞忙活，小志昨晚又送来了些伤员，侦察团和老邓独立营的都有，很嚣张，用鬼子的卡车拉回来的。
中午饭师姐是在医院吃的，有几个伤员有冻伤，必须及时处理做好消毒，不然很容易水肿。
晚饭时间，师姐端着饭菜回到家，见秦月明还没醒，皱着眉头摸了摸额头，果然，高烧了，摇晃半天没动静，还有些昏迷的意思。
“快来人，师长发烧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