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不经意间就溜走了几年的时光。
江遇和郁若然说开在一起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二人也没有主动向观里人透露他们在一起的消息，但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若真的要说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那就是江遇不再掩饰自己对郁若然的欲望了。
自从在一起后，江遇总是能在修习的间隙找到机会贴在郁若然身上，左讨一个亲亲右讨一个巴掌的。
今天也是。
郁若然刚在他们小院的石桌前绘制完每日符纸，毛笔还没完全放好，江遇就从身后凑了上来。
“师父~想师父了~亲亲~\"
声音黏黏糊糊的，不像是在外冷漠疏离的听云大弟子，反倒像是郁若然在山间见过的撒娇小猫。
“真是个亲亲怪。”
郁若然这样说着，但也没推开江遇的脸，反而在江遇脸上亲了一口，“好了好了，该吃午饭了，等晚上——师兄？”
郁若然推着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江遇要去食堂吃饭，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他小院门口的萧鹤卿。
萧鹤卿看着江遇师徒二人，眼底神色莫变，倒是脸上能看出丝尴尬的神色。
他指了指院门，“我刚才敲了几次没听到师弟你应我。”
江遇侧头看见萧鹤卿的身影，脸不红心不跳地从郁若然肩膀上下来，淡淡地点了下头，“萧师叔好。”
萧鹤卿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应下这声师叔。
郁若然也只是刚看见萧鹤卿时愣了一下，随即便泰然自若地握着江遇的手走到他跟前，“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萧鹤卿轻咳一声，随着郁若然转移了话题，“师父和师叔出关了，但是他们两个今天就要下山。”
“下山？”郁若然眉头一皱，“这俩老头到底在搞什么……”
郁若然后面那句话声音不大，江遇和萧鹤卿听到了也只是淡淡看了郁若然一眼。
“师父现在正在收拾包袱，让我来叫你过去。”萧鹤卿退开让出院门，“师父应该是有事要交代，一起过去？”
“走，得过去看看。”
郁若然抬脚刚迈出去一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默默跟着他的江遇，“遇儿在这里等师父回来？”
江遇顿了顿脚步，点头应下，“嗯，那师父快点回来。”
郁若然勾着唇角抬手在江遇脑袋上揉了揉，转身跟着萧鹤卿一起去玄真住的小院。
江遇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郁若然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后才将门关上抬脚回了院内。
算算他今年也二十二了，玄真和玄风这个时候下山……
江遇眸光微动，他好像知道因为什么事了。
看来一些事情也开始走上既定的轨道。
只是，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历史在他眼前重演。
……
“魔气？！师父想说什么？”
郁若然眉心皱起了川字，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玄真，势必要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玄真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自己说要下山处理魔气的时候，他的小徒弟会是这种反应。
“咳咳，魔气的来源为师也和你们解释清楚了。”玄真神色严肃，“裂缝早就存在，但现在山下各处魔气突然开始泛滥，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玄真神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的萧鹤卿，“知白，你知道为师一直嘱意你日后接手观主之位，现在该是你顶上的时候了。”
萧鹤卿瞳孔轻颤，他在玄真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师父——”
玄真竖起手，打断了萧鹤卿的话，“这些都是师父早就和几位道友商量好的，你们不必阻拦，放心——”
玄真走到郁若然和萧鹤卿身前，伸手在两人肩膀上拍了拍，“师父会回来的。”
郁若然脸色说不上有多好，但心里也隐隐有种预感，玄真说的话没有假，但也没有那么简单。
他在藏书阁的顶层看到过与“魔”相关的书籍。
千年前三界合力才将其封印的魔，是他们几人就能轻易对付的吗。
代价必当极其惨重。
可若是不让玄真他们下山，世间黎民百姓就会遭受危难。
如今正是道门中人挺身而出的时候，打头阵的自然是他们这些老一辈的道长。
郁若然深吸几口气，半晌后只是凝视着玄真的眼睛道：“师父一定要平安归来，不然我和师兄可不会管清虚观的摊子。”
玄真：“……好，师父定会回来的。”这孩子，想吊着人的意志也不知道挑些好话说。
萧鹤卿也被郁若然这句话给逗笑了。
师弟这话好像他这段时间管过观内俗事一般。
“师父你放心去，我会打理好清虚观和大家一起等师父回来的。”
玄真最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转身和等在门外的玄风并肩离开了清虚观。
郁若然和萧鹤卿两人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都没有收回视线，最后还是萧鹤卿先打破了沉默。
“师父他……知道你和江师侄的关系吗。”
郁若然顿了下，不知怎得突然想起师父非要遇儿下山的要求，难不成……
师父是算到了什么？
这算是给他们两人的磨炼？
郁若然不知道。
“或许吧……师兄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若然转身看向萧鹤卿，视线淡淡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萧鹤卿摇了摇头，顿了下又道：“祝你们九九？”
郁若然：……“师兄，少刷点手机吧。”
萧鹤卿“哈哈”笑了两声，“好了，江师侄不是还在等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忙了。”
郁若然点头，“是要回去了，不然遇儿肯定又是要哼唧了，我先走了师兄。”
“去吧。”
萧鹤卿转身离开去处理今日剩下的事情。
郁若然则是一边想着魔气的事情，一边往小院里回，顺路还去食堂打了午饭回去。
跨过院门的那一刻，郁若然就收了脑海里的思绪，抬眸看向屋内江遇模糊的身影。
“遇儿，出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