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冲程妍说，“早点回家吧，加班可不是我们的企业文化。”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走廊转角。
程妍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忽然轻笑出声。
曾经汹涌的情愫早已沉淀成云淡风轻，此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终于明白，或许这样保持着职场伙伴与普通朋友的距离，才是他们之间最恰到好处的相处模式。
窗外暮色渐浓，拎起包走向电梯，晚风徐徐，吹散了记忆里最后一缕怅惘。
路上，顾淮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熟练地拨通陆尧的号码。
车载蓝牙传来机械的等待音时，他忍不住在心底思索。
论哄女人开心，这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确实有些门道，他的那些鬼点子，说不定能让求婚计划别出心裁。
“嘟——嘟——”
第一通电话被挂断，顾淮挑了挑眉，又重新拨了过去。
直到第三个电话依旧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顾淮疑惑地皱了皱眉。
“关键时刻掉链子。”顾淮低声咒骂一句。
半小时后，顾淮的车停在陆家别墅前。
他快步穿过回廊，来到客厅。
陆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声抬起头，目光带着长辈的慈爱：“阿淮来了。”
“陆叔，我找陆尧有点急事。”顾淮扯松领带。
陆父放下报纸，朝二楼扬了扬下巴，无奈地笑了笑：“鬼知道他在楼上捣鼓什么，一下午没见人影了。”
说罢起身给他倒了杯茶，“你也帮叔叔劝劝他，别由着性子胡闹。”
顾淮简单寒暄两句，便上了二楼。
陆尧房间的门半掩着，隐约传来压低的笑声。
他推门而入，只见陆尧背对房门瘫在懒人沙发上，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嘴角咧得几乎要到耳根。
顾淮无声走近，突然抬手拍了下陆尧的后脑勺。
正沉浸在电话里的陆尧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转头就要发作，看清来人后瞬间瞪圆眼睛：“顾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淮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陆尧手机上：“跟谁打电话呢？笑得一脸荡漾。”
他脱下外套，坐到一边，“我打了三通电话，你倒是会装聋作哑。”
陆尧愣了愣，低头翻看手机，“啊？是你打的？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锲而不舍的。”
就在陆尧划动通话记录时，顾淮瞥见屏幕顶端悬浮的消息弹窗，两个小字——“薇薇”。
顾淮笑而不语，明知故问。
“问你呢？跟谁打电话呢。”
陆尧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反正这事迟早也得告诉他，干脆直接摊牌算了。
“呃……明薇。”
“哦。”顾淮应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啊？你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转念一想，陆尧脑海里又浮现出段明轩的脸。
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对他妹的心思，会不会也这么冷静。
“我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
“你和明薇的事儿呗。”
“不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