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霜寒和剑昊回到了自己的家。
发现岑花祀和林萧这两只小的，正互相依偎着，睡得正香。
为了不打扰两人，剑昊跟剑霜寒只能通过传音聊天：“狗主，好消息，通过纪墨归，我发现万象城里现在有三百七十九名宿主。”
之前二十多个宿主已经很离谱了，你现在跟我说有三百七十九？
剑霜寒忍不住眉头发抖：“你说真的？”
剑昊点头。
真的，因为他在剑霜寒的那枚丹药里，直接放了一个分身。
严格来说，是“不完整”的分身。
毕竟时间紧、任务重，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制出一个完全一样的自己，只能挑出有用的功能进行复制，再给这个自己增加一些特殊的功能。
现在，他的分身进入了纪墨归的身体里后，可以通过窃取纪墨归的系统的能量进行自我复制。复制完成后，当这个系统与主系统进行连接的时候，复制体就会利用这个连接通道，混入主系统的通道内。
这样当有其他子系统连接上主系统的时候，又可以通过这个通道，连接上新的子系统。
因为主系统的能量管理非常敏感，所以“分身”不会窃取主系统的能量，只会在感染子系统后，从子系统那里取得力量。
剑昊非常得意的道：“我这一套思路可是非常高效的，就我们回家的这点时间，我已经找出了整个万象城里的子系统，并且，现在正在扩散到整个九州大陆的所有子系统身上。”
想不到剑昊这么有创意，直接一次就避免了去反复寻找无数次宿主了。
不过剑霜寒还是提醒：“你的那些分身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剑昊点头表示：“只要不进行干扰操作，一般不可能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我的分身上还有自毁装置，防止主系统通过对我的分身的捕捉和分析，逆向寻找我。”
剑霜寒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这可真是面面俱到，什么都想到了。
剑昊想了想，看着剑霜寒道：“狗主，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讨厌系统吗？”
其实，剑昊以前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随着它的天道等级越来越高，它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开始越来越在意这个。
甚至，剑昊发现，它现在对这些子系统早就没有那么多怨气了。
明明当年，所有系统都在偷它的KpI，但是他发现，自己想起这些事，已经没那么在意了。站在它现在的位置，只觉得当年自己带的所谓反派，都挺可怜的。
他们表面上似乎都在剑昊的帮助下复仇了，实际上只是从被霸凌者变成了霸凌者而已。
什么委屈，什么辜负，什么好人和坏人，它看来，都不过是在重复曾经欺负他们的人的事而已。
说好听点，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本质上，不过是打不过就加入罢了。
剑霜寒想了想，觉得剑昊这个大概是因为脱离了曾经的位置，站到了新高度，发现了问题所在之后，产生了新体悟，所以暂时性迷茫罢了。
于是剑霜寒道：“单说你，我从来不讨厌，只是无感而已。至于最开始电击你，把你困在布娃娃的身体里，都不过是出于我想要对系统进行了解罢了。”
听着最开始只是无感，剑昊撇撇嘴，有点庆幸，又有点不高兴：“你可真冷漠啊！”
剑霜寒用手戳了戳剑昊的布偶脑袋：“你会见到一个陌生人就随随便便喜欢和讨厌吗？”
好吧，剑昊发现自己矫情了，他又不是林萧，哪儿来那么多人喜欢。
剑霜寒看剑昊耷拉着脑袋，不免觉得好笑：“现在你让我理解了当师尊的感觉。”
剑昊一脸茫然。
什么？师尊？等等？
剑昊突然明白了：“不是，狗主，你的脸皮跟清玄真人相比也不相上下啊，我可是未来的天道，你竟然把我当你弟子！”
剑霜寒皱眉：“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因为你直接出现在师尊面前实在太不安全，你去给他当个小九，似乎也不错。”
居然还想凑个老九！
剑昊一脸的鄙夷：“你这是想给你师尊凑齐物种图鉴吗？”
有教无类，怕什么。剑霜寒相信，师尊不会介意！
剑霜寒懒得跟剑昊纠缠这种问题，戳了戳剑昊的小脑袋道：“我并不讨厌系统，你想要成为真正的天道，你也要学会接纳曾经的同族。你要学会赏罚分明，还要学会庇护他们。我相信你的诞生，与主系统的暴走，都是变数，只要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式，就可以在未来，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
剑霜寒捏了捏剑昊的布偶小脸：“还记得阮星宿的真心话系统吗？你已经找到了救同族的方法，不是吗？”
真心话系统……
剑昊愣了一下！
是的，现在的剑昊，确实有两个能力，将子系统吞噬消化，还有就是像真心话系统那样，本来不是他创造的，但是却通过他重新诞生在了世界。
摆脱了主系统的控制不说，甚至真的跟着宿主，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修行路！
剑昊突然明白了：“我懂了，狗主你当年拼命修行，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跳出错误的循环，去找那条正确的路？”
剑霜寒点头。
现在的剑昊，真的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哇哇乱叫的最强反派系统了。
他认真地道：“因为，你不能永远只有霸凌者和被霸凌者两个选择，若是想要第三个选择，你就必须不择手段让自己变强，当你站在更高的高度时，才能找到第三条路。人族选择不断创建文明，并不是为了比较谁的拳头更大，更硬。而是为了弱肉强食的单线路径里，寻找更多选择。”
修士为什么进行如此庞大的细分，那是因为，只有修士的道越丰富，越多，职业越多，才能让不同天赋的修士，都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位置。
有了一技之长，自然就不容易陷入弱肉强食。
万象城之所以重要，那是因为这里，每天都在诞生着新的职业，新职业的诞生，给了修士更多的意义，这种意义，让他们可以在你死我活之外，找到另一条路——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