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凌朝歌便朝汤婆子招了招手。
汤婆子立刻跑了过来。
凌朝歌小声道：“今儿老夫人状态不佳，不适合提要人的事情，等过几日老夫人状态好些我再提。”
汤婆子也觉得这时候凌朝歌开口要她不合适，连忙点头：“夫人说的是，只要夫人认可老奴，老奴在哪里伺候都是夫人的人。”
凌朝歌满意地笑了笑：“回去好好伺候老夫人吧。”
“是。”汤婆子立刻应声，躬身退下。
凌朝歌带着许氏和虞氏出了青松苑。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得去芙蓉苑看看情况。”
虞氏担心地蹙眉道：“那蓝贱人生了个死胎，您现在过去，伯爷会不会怪罪您啊！”
凌朝歌不屑地冷笑一声：“怪罪我？他有本事就跟我和离！”
凌朝歌说完便带着芸香走了。
虞氏看着凌朝歌帅气的背影，不自觉地就开始冒星星眼了：“哇！我觉得夫人帅得不得了了！”
许凝霜看着虞氏那花痴的模样，忍不住唇角微扬：“你是不是爱上夫人了？”
虞氏想也没想道：“爱夫人总比爱伯爷好吧！”
这会儿虞氏心里算是嫌弃顾锦川的要死！
虽然这伯爷长得还算不错，可性子也太懦弱了。
那蓝贱人都那样下药害她和许氏肚子里的孩子了，他竟然还包庇蓝贱人。
但凡他有半点儿夫人的杀伐果断，都不至于处理不明白今日的事情。
这伯爷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爱伯爷还不如爱夫人好！
许凝霜被她逗乐了，想到什么，又目光阴鸷道：“老夫人那里，夫人算是帮我们过了关，可伯爷那里，未必会放过我们。”
虞氏一听这话，立刻便怒道：“本来就是那蓝贱人的错，伯爷难道还要罚我们不成！”
要说死了孩子，谁又不是死了孩子！
即便她们的孩子没成型，那也是她们的孩子啊！
就像夫人说的，凭什么蓝贱人能害死她们的孩子，她们就不能揍她一顿了！
许凝霜想到顾锦川不明是非，只知道一味地偏袒蓝雪薇，目光就越发冷沉起来：“即便伯爷不处置我们，只要那蓝氏给他吹个耳边风，估计他就不会放过我们了。”
虞氏倒是不怕，还自信道：“放心吧，夫人会帮我们的，即便伯爷真的要处置我们，夫人肯定也不会允许的。”
许凝霜想想倒觉得也是。
夫人是个明理的，那蓝氏在夫人面前作不起妖来。
而且蓝氏越是作妖，夫人就越是会按着她打。
许凝霜突然想到那日夫人问她的话，她下意识地转向虞氏问道：“若是将来你有机会离开武安伯府你会离开吗？”
这话把虞氏问懵了，虞氏愣了一会儿道：“我听夫人的，夫人让我走我就走，夫人让我留我就留。”
许凝霜被她逗笑了。
这样心思单纯的人，难怪夫人这么宠她了！
芙蓉苑。
凌朝歌过来的时候，这院里的人还是忙碌得很。
丫鬟仆妇们忙得都没时间朝她行礼。
主屋门口，原本是秦氏在守着的，这会儿秦氏被抬回青松苑之后，便没人守着了。
凌朝歌也没有进主屋触霉头，而是坐到了之前秦氏坐的椅子上，等着顾锦川出来。
主屋里。
李医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蓝雪薇的大出血止住。
不过……
顾锦川看李医师的脸色不对，蹙眉道：“她情况如何？”
李医师连忙躬身道：“蓝姨娘大出血的情况已经止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顾锦川立刻紧张地问道。
蓝雪薇和彩莲也齐齐地看向李医师。
李医师看了眼蓝雪薇，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顾锦川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急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见顾锦川急眼，李医师也不敢隐瞒了，立刻道：“蓝姨娘虽然止住了大出血，可这次生产身子受了重创，以后怕是再难有孕了。”
李医师这话一出，蓝雪薇彻底疯了：“不可能！我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可能生个孩子就不能再有孕了！”
彩莲也是彻底惊呆了，急忙看着李医师问道：“您是不是诊错了，您再给我家小姐好好诊诊？”
李医师无奈摇头：“我刚刚已经诊了好几遍了，在我看来，确实是无法再有孕了。”
李医师说着又转向顾锦川：“或许也是我医术浅薄，不如伯爷再请两个御医来看看？夫人医术也不错，要不请夫人来看看？”
顾锦川瞬间也想到了凌朝歌，正想让人去叫凌朝歌，蓝雪薇就发起疯来：“让凌朝歌来帮我看？你是想让她来看我的笑话吗？我现在弄成这样全是她害的，就是她害死了我儿子，还害得我再不能有孕，都是凌朝歌这个贱人，都是她害的我！”
原本她生下死胎，顾锦川就很不高兴了，这会儿听她又闹成这样，顾锦川的脸色很是难看，怒声道：“她怎么害你了？还不是你自己先害得许氏和虞氏流了产，她们才那样打你。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怪上别人了，这事跟凌朝歌有什么关系？”
见她都弄成这样了，顾锦川还护着凌朝歌，蓝雪薇直接气红了眼，咬牙道：“没有凌朝歌的指使，你以为许氏和虞氏那两个贱人敢那样对我吗？我的孩子就是被她们三个害死的，我现在这样也全都是拜凌朝歌所赐，我哪一句话说错了？”
当时顾锦川在场呢，事情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当时是虞氏先冲出来打了你，之后凌朝歌是为了护着虞氏才说了那些话，她又不是有意指使许氏和虞氏的，还不是你将事情做得太绝，激怒了许氏和虞氏，她们才联手打得你。你还有脸怪别人，要不是你心思恶毒，给她们下药，我的三个孩子现在都好好的。现在好了，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我的三个孩子全没了，两个妾室都不能再有孕，你说你做的什么孽！”
此刻的顾锦川真的是恨死了蓝雪薇，这个孩子的死，也让他对蓝雪薇本就不多的情谊越发淡薄了。
坐在外头等着的凌朝歌，一边饮茶，一边听着里头的争吵，只觉得今日这茶的滋味格外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