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想了想，回应：
“是的，父亲。”
“人类虽然不能直接使用源能。”
“但根据楚佳佳的判断，我的源甲可以消耗源能，并通过某种......反馈机制，增强我的肉身。”
楚洪沉默不语，目光落回影像。
而这一次，他看的不是影像中的动作，而是影像中附上的数据分析栏——那一串串被技术部门补录的战斗参数。
那是楚渊在未激活任何源甲模组的状态下，仅依靠肉身所爆发出的力量、速度与防御能力。
那些数值......甚至高出了楚渊的源甲本体“白皇”的能力数值。
要知道。
在此前“白皇”已经相当离谱了。
仅仅是一星源甲，就能拥有直逼三星源甲的数值。
要是楚渊再加以训练，补齐源甲战斗经验上的短板，也未尝不可和三星源甲碰一碰。
果然......
无愧于SSSS级天赋，这份能力，真是变态到了极致。
尤其是这份能力，还在楚渊这个前所未有的战斗天才身上——十四岁就徒手拆源甲、只身搏凶兽。
可以说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此时楚洪还不知道。
楚渊的本我数值，甚至是可以在每次源甲被毁后无限永久叠加的。
要是再知道这一点。
只怕他现在根本无法做到如此淡定。
楚洪敛去心思，望着楚渊，语气惯常：
“不错。”
“你对外展现了强大的实力。”
“并且在守卫楚家的战斗中有功。”
“这一次......我会给你大量的奖赏。”
“从今以后，你就作为楚家的继承人候选，跟我出席各类高端宴会吧。”
“当然，你的待遇，也会按照继承人的规格来发放。”
楚渊没有表露过多情绪，只是轻轻低头：
“多谢父亲。”
楚洪点头表示回应，却在沉默几息后缓缓开口：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楚渊眼神微动：
“什么事情？”
楚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身走出书房。
“跟我来。”
......
楚家地牢。
这里是楚家关押过错犯和高等级俘虏的地方。
封闭、幽深，金属通道在昏黄光线下显得冷冽异常，墙面底下藏满机关，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道金属闸门。
一旦有人试图从地牢中逃跑，机关就会触发，闸门也会层层关闭。
这里是凭人类之身，绝对无法闯出去的地方。
而这里关押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被取下了随身的源器，根本无法召唤源甲。
楚渊跟着楚洪走进最深处右侧的一扇厚重合金门，门自动打开，发出低沉的“咔哒”声。
随后，楚渊来到一个房间。
他一眼就看见了房间中央，那被束缚在特制合金椅上的男人。
正是红骷海盗团三当家，五星源甲师，普斯。
普斯同样被剥夺了的源器，现在的他就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楚渊不知道楚洪带他来普斯这里做什么。
于是他转头望向楚洪。
楚洪迎着楚渊的目光，冷声道：
“这，是你最后一项试炼。”
“对红骷海盗团的三当家普斯进行拷问。”
“获得之所以对方会袭击楚家的原因。”
“若有幕后主使。”
“你要从他口中，翘出或者事后调查出有关幕后主使的情报。”
楚渊目光微凝，没有立刻作声。
他看了一眼满身枷锁的普斯，再望向楚洪那张冷峻无情的脸，问道：
“父亲，我不明白。”
“其他楚家子嗣没有这项试炼，为什么唯独我有呢？”
楚洪眼眸微微眯起，沉声：
“因为其他人......没有资格成为楚家的下一任家主。”
这句话语气不重，却分量十足，不容置喙。
“我明白了，父亲，谢谢你为我解答疑惑。”楚渊勾起唇。
但在从楚洪那边收回目光转头后，他唇角的弧度没过多久便消失。
就在这时。
卢卡斯从房间外推来一辆银白色的特殊金属车，车上整齐摆放着各式精密刑具——手术刀、电击器、灼针、锯轮......
每一件，都看得让人心头发凉。
卢卡斯抽出一副雪白干净的手套，双手递给楚渊：
“少爷，请戴手套，选择您中意的工具开始。”
楚渊没有伸手接过。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一车冰冷的刑具，随后转过视线，看向普斯。
然后，他开口了。
“——没事，我不用，拿回去吧。”
卢卡斯一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把手套收了回去。
很快。
楚洪与卢卡斯离开，厚重的合金门落下，发出沉闷的一声。
或许是认为他们在场楚渊放不开，于是他们留给了楚渊足够的个人发挥空间。
昏暗的灯光下，普斯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盯着一步步走来的楚渊，嘴角牵出一个轻蔑的笑：
“怎么？不打算用你们那堆刑具？啧，你不会还想靠几句漂亮话让我开口吧？”
“你放弃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的。”
普斯说完，怎料楚渊悠悠走到他身侧，“不不不......”
楚渊站定，凑到普斯耳边，声音犹如寒潭般彻骨：
“我之所以不用刑具，是因为......”
“玩玩具么，当然是是没有亲手玩有意思了。”
“你会惊讶，人类的意志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
话音刚落，普斯瞬间语塞，胸口拔凉，窒息感涌现。
普斯勉强转头，看向楚渊。
和楚渊对上目光的那一刻，他咽了口唾沫。
那是一双无机质的眸子，没有人类的情感，宛若冷血动物一般冰冷，又带着点掠食者观察猎物的兴致。
下一刻。
“咔嚓！”
突兀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普斯起初先是一愣。
随即他低头往下看。
只见他的食指被掰成了一百八十度，贴在他的手背上。
静默两秒。
“啊、啊啊啊啊——”
惨嚎传遍了整个房间。
而这时。
楚渊站到普斯身后。
声音贴在后者耳边。
“现在，告诉我......”
“一千减七，等于几？”
......
半小时后。
房间外。
楚洪通过监控看见房间里的画面，轻轻点着头。
眼中有炽热的光芒在不断闪烁，嘴角不觉扭曲。
而此时的房间里。
普斯依旧被绑在合金椅上，呼吸微弱，额头冷汗不断滚落，时不时低声惨嚎，眼泪已经淌满面颊。
这半个小时对于他而言太过漫长，如坠地狱。
此刻他双手的指甲盖，都已经消失了。
沾着血贴在地上。
“现在，决定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