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序对吃什么没什么意见，但是听到秦昭这样说就想犯贱：“秦昭你不能光考虑你哥哥吧，他上镜要保持身材我们又不用。”
“我哥哥是自律。”秦昭抬了下眼皮，眼睛清浅，“他没上镜前就有身材管理的意识了，比一般男生强多了。况序哥跟哥哥是好朋友，应该也很自律吧？”
“……”
况序拍了拍肚子：“我当然很自律，八块腹肌货真价实！”
秦昭随口应道：“那你好厉害。”
沈砚辞眼皮半阂，余光看了她一眼。影子透过车窗笼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秦昭一番话把林时夸得嘴都翘起来了，扬着脖子呲着大牙啧了声：“你们多跟我学着点，身材管理懂不懂？自律懂不懂？”
况序无语：“要不要想一想刚才是谁提的吃火锅？”
“那是组织对你们的考验！”林时义正严辞，并且满意点头，“只有秦昭同志抵住了诱惑。”
况序翻了白眼：“砚辞呢？”
他从后视镜对上沈砚辞的眼睛。
哦，沈砚辞没有意见。
他多余问。
他：“那就吃粤菜。”
一家环境很好的茶餐厅，就在人工湖旁边，从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整片湖的风景。
餐厅是圆形桌。
秦昭就坐在了林时旁边，沈砚辞的影子落她身上的时候，她垂了下眼皮。
服务员呈上菜单。
秦昭翻了一下菜单，点菜：“山药粥。”
“清蒸鲈鱼，要少油还有少酱油。豉汁蒸排骨去肥油。白灼菜心、上汤娃娃菜、白灼虾。”
况序吐槽了句：“你吃得比我爷爷都健康。”
“……”
林时也看了秦昭一眼，她刚回家那会口味挺重的，后来清淡了些，也没这么清淡。
他：“你要减肥啊？”
秦昭愣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这么瘦还减什么肥？”林时拧眉，“我告诉妈你信不信？”
“……”秦昭，“我没有要减肥，就是想吃点清淡的，不行吗？”
林时等菜途中，灵光一闪，又要燃起来了：“你不会看上哪个黄毛了吧！”
“……”
男明星冲浪这么快吗？
秦昭眼珠下意识往沈砚辞的方向移动了下，又抿着唇无害呆愣地看着林时。
林时表情严肃地盯着秦昭，仿佛她要敢说个是，今天这饭他不吃也得把人揍一顿。
她余光扫到况序的头发，顿了一下。
黄毛。
林时板着一张脸顺着她的目光也落到了况序的头发上。
“……”
沈砚辞看了她一眼，视线也落到了况序身上。
况序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们，反应过来直呼冤枉！目光急匆匆地不知道该看林时还是沈砚辞：“不是我啊！你们看我干吗！”
有没有人管啊！
他染个黄头发惹谁了！
况序气笑了，看着秦昭：“姑奶奶，你说句话啊。”
“……”
秦昭咬了下吸管：“没有。”
“食堂的饭菜油太多了，我想吃点清淡的。”
林时：“你看况序干吗？”
秦昭：“他是黄头发啊。”
“……”
况序：“我是黄头发，不是个笑话。谢谢。”
“……”
林时这才用脚勾了下椅子坐了下来：“那你回家吃啊。”
况序看了眼沈砚辞，戏谑道：“怎么，秦昭还不能谈恋爱了？”
“她还小呢，谈什么恋爱？”林时表情不算好。
她好不容易能正常生活了，好好的就够了。到时候万一遇到个渣男，再犯病了，他们家还过不过了。
他脑子里闪过秦昭把头发剃成寸头的模样，那个时候她不怎么能吃下东西，两颊都凹陷了下去。
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勉强着挤着笑喊他哥哥。
林时一想到那个画面就难受。
他随手拿汤匙敲着桌面，往盘子上一丢，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砚辞掀了下眼皮，看着他，若有所思。
况序打趣道：“那喜欢秦昭的人有得受喽。”
林时嗤了声，混不在意：“那他别受啊。”
“我们家有钱，秦昭又不需要别人养。”林时说得混不吝又带着点清醒，“喜欢秦昭是他的福气。这就叫有得受了，那要他是干嘛的？给我们家找不痛快？”
他表情倨傲，甚至有点狂。
秦昭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林时抬着下巴瞥了她一眼：“你过几年真想谈了。就多谈点，多试试，这个不行了立马换下一个，好马不吃回头草。别因为眼界小，为了一口歪脖子树在那难过伤心。”
秦昭心情复杂。
林时很有哥哥样地冲她歪了下头：“我和爸妈都是这样想的。”
“……”
秦昭不信。
但她心里还是有股暖流滑过。
林时：“听见了没？”
秦昭：“听见了。”
菜品上得很快。
服务员每个菜品都会介绍。
到了山药粥，她打开瓷盖：“我们的山药粥是现熬的养生粥品，选用新鲜铁棍山药和优质大米慢火炖煮，口感绵密滑润，带有自然的清甜。山药富含黏液蛋白，能温和滋养肠胃，容易消化，对胃黏膜有保护作用，特别适合餐前暖胃或病后调理。”
她说完话术，帮忙盛粥：“这碗给？”
秦昭指了指沈砚辞：“给他。”
沈砚辞撩了下眼皮，漆黑的眼睛看向她。
秦昭：“对胃好。”
他手指微不可闻地蜷了下，手背隐隐鼓动的青色脉络泄露着主人的情绪。
她永远这么无害，也不管会在别人心里掀出怎样的风浪。
等到别人陷进去，她又来一句——
是你误会了。
秦昭自己也来了一碗。
山药煮熟后的甜味更加明显，不似红薯粥那样的浓甜，是温和的清淡的甘甜。绵密润滑。
味道还可以。
秦昭喝了一勺，看向沈砚辞。
白瓷汤匙放在粥里，他握着汤匙，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指节因为动作变得凸出，修长分明。
秦昭：“你不喝吗？”
她的声音很轻。
“味道还可以。”
沈砚辞的手终于动了，他舀了一勺放到嘴边。
况序：“对啊，砚辞你多喝点。你不刚肠胃炎出院嘛。”
林时：“你什么时候住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