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不开口。
沈砚辞气笑了，他架势这么足，还以为她会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心跳到了一百四，被她一下子逼停了。
他睨着她：“送你空气行不行？”
“……”
秦昭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这么困难吗？”
“……”
沈砚辞回来之后，隔三差五都是让她请他吃饭，真的她付钱的那种。
沈砚辞语气莫名：“对，找富婆包养呢。”
秦昭看了他两眼：“我算吗？”
“……”
沈砚辞呵了一声：“不好意思，你这种不稳定的我不考虑。”
秦昭温吞道：“我的零花钱很稳定。”
“……”
你不稳定。
秦昭：“或者你送我一个愿望。”
沈砚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刚刚还愿意花钱，现在钱都不想花了？”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卖身。”
“……”
“我又没说我要你的身体。”秦昭，“你把我当什么了？”
“强吻我多次的，漂亮的女流氓。”
“……”
秦昭一时不知道该把重点放在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那我不要你的礼物。”她手指动了动，“你来吗？”
沈砚辞看了她两秒，矜持道：“如果你很想让我去的话，我考虑一下。”
秦昭嗯了一声。
沈砚辞把她送到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秦昭，你是不是该复诊了？”
秦昭愣住，身体僵硬了一下。
沈砚辞：“脱敏药吃了那么久，也该复诊重新调整下配方了。”
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英国？”
秦昭垂了下眼睫。
沈砚辞见她不说话，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秦昭抬了下眼皮：“那你跟我一起回来吗？”
“毕业典礼结束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秦昭跟沈砚辞一起去了英国。
林时知道了，走之前还跟沈砚辞哥俩好地勾着肩，让他多照顾点秦昭：“我妹妹就是你妹妹，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妹妹。”
“……”
在一边的况序，看向人模狗样的沈砚辞。心想让他照顾都比沈砚辞照顾强。
他起码心思干净。
林时知道了沈砚辞的心思，不得掐死现在的自己。
毕业典礼前一天，沈砚辞爸爸有事情去不了他的毕业典礼，空出来一个guests名额。
他挂完电话背影都显得有几分落寞。
秦昭：“你爸爸去不了吗？”
沈砚辞：“嗯，出差回不来。”
他阂了下眼皮：“约的摄影师临时有事也不看来不了，一会还要重新去找。”
秦昭手指动了动：“我拍照还挺好看的。”
沈砚辞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又迅速地被他压住。
他：“你能拍毕业照吗？”
“有什么区别吗？”秦昭顿了一下，“你说的是个人照还是集体照？”
集体照她可不敢接。
沈砚辞：“当然是拍我一个人。”
秦昭哦了一声：“那不是随便拍吗。”
她垂了下眼睫，捏了捏手指，又看向他。
沈砚辞思考了几秒，似乎是思索这个的可行性：“你有时间吗？”
秦昭：“行啊。”
沈砚辞挑了下眉。
秦昭：“200英镑一张行吗？”
“……”
牛津的毕业典礼是从下午1点开始，衣着要求很严格，必须是subfusc（正式的学术着装）。
除了外面的Gown（学位袍）、学位帽，男女生的内搭也要正装为主。男生要穿白衬衫、深色西装。
甚至白的颜色也有要求。
秦昭：“果然。”
沈砚辞：“觉得死板？”
秦昭：“越悠久的地方越传统。”
沈砚辞穿着subfusc，路上的人遇到之后都会说一句congratulations。
路过叹息桥的时候，秦昭帮他拍了一张背影照。
典礼的地点在谢尔登剧院，guests和毕业生是分开入场的，沈砚辞跟她说可能会有点无聊。
无聊的时候在人群中找他就行了。
“……”
伴随着管风琴音乐，司仪手持权杖引领校方高层入场。
毕业生才入场。
深色服装有深色服装的好处，从上面看下去，黑压压的一片，颇有庄严的味道。
秦昭就在一片黑里找沈砚辞的影子。
找了五分钟，才隔着远远的距离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愣了一下。
沈砚辞挑眉，抬手比了一个耶。
秦昭拿着相机对他拍了几张。
沈砚辞说得没错，仪式确实很无聊。
执行校长用英文进行简短的英文介绍，宣布仪式开始，就切换成了拉丁文模式。
秦昭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视线走移到了沈砚辞身上。
他微微侧着脸，看向演讲台。下颌线条锋利，深色的学术服莫名添了点禁欲的味道。
她又拍了两张。
她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回来，和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相接。
秦昭手指捏紧了相机。
学位授予仪式也是传统意味十足，高级学监宣读学位候选人名单，两位学监在教授和院长面前踱步一周，还有学生要用拉丁文宣誓。
颇有中世纪的遗风。
但不能细看。
比如，鞠躬的学生动作并不整齐，有的人脸上甚至没有憋住笑。
学校典礼结束后，是学院的冷餐会，院长颁发证书并合影。
仪式正式完成。
有一个外国的小哥哥问沈砚辞：“这是你女朋友吗？真的很好看。”
沈砚辞没否认，小哥哥很热情地说：“我帮你们拍照。”
秦昭站在沈砚辞旁，抿唇笑着看着镜头。
小哥哥：“closer（近一点）。”
他对着沈砚辞：“你可以搂着她的肩膀。”
沈砚辞阂了下眼皮，垂眸看向她。
小哥哥笑着摇了摇头，太含蓄了。
肩膀上没有重量，秦昭垂了下眼皮，刚想开口，这样拍就可以。
沈砚辞胳膊搭到了她的肩膀上，目视前方。
秦昭眼睫颤了一下。
草坪如茵，背后是年代悠久的高大的建筑，旁边有一个铜色的雕像。
小哥哥帮他们拍了照，嘴上一直说着很好很好。
沈砚辞跟他道了谢，两个人又小聊了几分钟，小哥哥说了声祝你们玩得开心，走之前还跟秦昭打了拜了拜手。
秦昭：“你刚刚为什么不否认？”
沈砚辞：“什么？”
秦昭：“他说我是你女朋友。”
沈砚辞：“你为什么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