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就这般看着他，依旧未曾求饶半句。
那眼神里似有几分悲怜之色，这让沈舟更是怒从心起。
到了这个时候，竟还在用这样肮脏下作的眼神看他，他何时需要旁人的怜悯了？
沈舟直接动了杀心，偏过头的那一瞬间，他手下用力，想直接掐断她的脖颈。
但虎口处却被什么狠狠击打了一下，逼得他不得不在最后一刻放开了她。
沈舟倒退两步，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手掌已经黑了一片，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他只能尽快运功疗伤，但看瑶光的眼神依旧冰冷彻骨。
瑶光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眼眶已经深红一片，被掐的重了，嗓子难免有些哑，她说：“小舟，你还是小看你师尊了。”
她缓缓直起身子，目光冷寂：“即使我此刻是凡人之躯，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没有灵力，但身上的法宝甚多，且若是惹急了她，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可知，凤鸣琴无法离开凤临地界，在长乐城，凤鸣琴的神力尤甚，她若想成为这天下之主，就一定要拥有自己的血脉，来继承转移凤鸣琴的神力。”
“她迎你为后，是因为你是昆仑山的弟子，且身负双灵根，她看中的，是你的血脉和灵根，而非你。”
二次血脉可直接带凤鸣琴离开长乐，神器的神力本就是这世间最强大的。
沈舟目光灼灼：“那你呢？”
瑶光一愣：“什么？”
“你当初收我为徒，不也是看中我的灵根？”
“瑶光，你太道貌岸然了，你与这些觊觎我灵根的人有何区别？”
说着，沈舟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
若是神器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使用...
他猛地看向瑶光：“所以，那年在幻境中...也是因为，乾坤镜？”
上一世，沈舟一直不明白，既然不喜他，又为何要勾引他？
若是为了生一个神器的继承人，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明月峰就只有他和周青石，周青石是瑶光凡间的亲弟弟，据说瑶光满门被灭，她得知消息用神魂下山却没找到家人，后来不知怎么，竟然带回了周青石，传闻周青石一直被冰封着，是瑶光去了才救出来的。
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舟不知道，瑶光也没说过。
但...
与他生下子嗣，是那时的瑶光最好的选择吧？
这样乾坤镜就可以给他们的孩子继承，乾坤镜也能离开昆仑山的范围了，多好啊？
但瑶光的神情却有些茫然：“什么幻境？”
“你为何如此恨我？”
沈舟突然就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一步步的走向瑶光，在她面前站定：“你不是常说因果自有轮回吗？”
“你知道吗？在思过崖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为了周青石挖我灵骨，抽我灵根，那种痛，深入骨髓。”
“而我在思过崖，也丢了命。”
“你说，我该信你，还是该信自己？”
瑶光的心口顿时钝痛，沈舟刚刚抬步，她就伸手拉住了他。
“你也说了，那是梦，那不是我。”她秀眉微蹙。
“是梦吗？我不觉得。”他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瑶光浑身冰冷，她隐隐约约的觉得，他说的...大概不是空穴来风。
她以为，他想知道的，是思过崖再生之事，却没想...
她好像猜到了，也懂了，他为何如此厌倦她。
瑶光喉头滚动，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有些麻木，脸上覆了一层霜雪，她说：“小舟...”
沈舟却仿佛被踩到了痛处一般：“别这么叫我，我会觉得恶心。”
瑶光愣住了几秒，深吸了几口气，道：“你所说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在我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你不该和我赌气。”
赌气？
沈舟觉得好笑：“我爱她们。”
瑶光瞳孔紧缩：“什么？”
她们...她们？
瑶光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甚至阵阵发黑，猛地扣住了桌沿，稳住身子。
她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来找沈舟时，为了不惊动神器，只能强行封锁自身灵力。
沈舟本就字字犀利，但这句“爱”，再次让瑶光尝试到了何为痛不欲生。
她面上的淡然悉数不见，眼神凌厉，像是要将他给剜了。
见她这般模样，沈舟只觉心里爽快。
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杀了瑶光多让她舒服啊，不如就让她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还有什么，比他和旁人儿孙满堂，来得痛快？
“和初凰成婚也比待在你身边好一万倍。”
他伸出手，猛地就将瑶光拉住身前，两人离得近，呼吸缠绕。
此时的瑶光，有些狼狈，她想退后，却被沈舟钳制住下颚。
“其实，瑶光仙子这张脸，很是让人无法抗拒，但是可惜了，这身傲骨，我真是厌透了。”
他如愿以偿的在瑶光的脸上看到了屈辱的神情。
沈舟笑得畅快：“你我早已解除了师徒关系，但发展旁的关系也不是不行。”
“靠你这张脸，这别样的身姿，当个...”
本想说妾，但他还真怕她爽到了。
于是话锋一转，道：“当个通房也不是不成。”
瑶光猛地扬起手，就朝着他的脸狠狠的扇了过去：“混蛋！”
但却被沈舟牢牢的握住了手腕，目光极冷：“仙子这就受不了了？”
她可是世人敬仰的瑶光仙子，有谁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心口痛到几欲痉挛。
偏沈舟爱极了磋磨她，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仙子可要好好活着，也好好珍惜我给你当通房的机会，不然...”
“日后怕是连外室都排不上号。”
他说完，毫不怜惜的将人推开，瑶光直接撞在了桌角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看见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令人毫无欲望。”
沈舟理了一下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裳，便朝外走了出去：“仙子若是考虑好了，主动跪地求和，说不定，我真能心软呢？”
他微微侧头，余光将她的狼狈之色全收入眼底。
身后响起了瑶光清冷的嗓音：“你就不怕，我将那些人通通杀了？”
沈舟笑了：“我身边之人，你若敢动她们半根手指，我保证，我会让这个大陆上再无昆仑山。”